林清越冷笑,這才幾天,朝中已經按耐不住了,連等待的耐心都沒有,他們離玩完也不遠了。不過就是不知皇帝會如何安置她,林清越心中思量,想到可能會為這種事情賠上自己的性命,又是可笑又是恐懼。與平凡的老死床榻相比,這種為國家安定而死應該是重如泰山了吧?不知道那些真正為國家而死的人是怎麽想的,她林清越還是想輕如鴻毛的老死床上。


    晚上掌燈時分,一聲聲通報傳來“皇上駕到”,林清越趕忙起身迎接,太監宮女俱是一臉興奮,齊聲道:“奴才(奴婢)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大踏步走進寢室,說道:“平身。”林清越趕緊跟上,采兒和春雨伺候著,宮女太監一陣穿梭忙活。林清越站在皇帝身邊看著太監宮女忙活,不知該說些什麽。倒是皇帝發話了:“都下去吧。”


    隻剩下他們兩人,皇帝對著林清越笑道:“愛妃打算站著和朕說話。”林清越不客氣的在他對麵坐下。皇帝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輕啜一口茶,緩緩道:“愛妃今天要和朕說什麽事情?”


    林清越迴道:“皇上知道臣妾不是林家之女,澈兒也不是皇子。但是現在,臣妾和澈兒的身份有很多破綻,臣妾想問一下皇上,該怎麽做?”


    皇帝道:“愛妃,真真假假,本就說不清楚,現在你就是林家小姐,朕的越妃,澈兒就是愛妃的義子,也是朕的義子。”


    “臣妾知道。”林清越說道,“隻是,假的也得讓人說不出話來,就算心裏猜測明白,但是也要讓人拿不出證據來。可是臣妾現在連林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尚且不知,還有澈兒的。”


    “哦。”皇帝很是驚訝,“澈兒的生成八字你不知道?林家也沒和你說過她家女兒的生辰八字?”


    林清越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隻得硬著頭皮道:“澈兒現在身份特殊,生辰八字自然得和皇上商量一下,不過應該是在十一二月吧。至於林家,從來沒說過林小姐的生日。”


    “是這樣,那澈兒的生日就是十一月十一日,出生時辰是辰時。至於林小姐,你就記住是七月七日好了,反正你是找迴來的,很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林清越心中鬱悶,一個是光棍節,一個是情人節,他還真會挑,完全不記得林小姐的生日和皇帝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林家報的。隻得繼續道:“臣妾和皇上相識的過程很多人都知道。”


    皇帝似笑非笑:“這你不必擔心,你隻要把失憶被救的事情安排在澈兒出生那年年初就可以了,你是傷好之後下山途中遇到朕的,相遇的地方你不知道叫什麽名字。(.mianhuatang無彈窗廣告)”


    林清越明白了,假作真時真亦假,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不必太較真,低眉順目的應道:“臣妾明白了。”


    “愛妃一向聰明。”皇帝稱讚,“愛妃應該明白,澈兒不管如何,是不能繼承大統的,甚至也不能封王。”


    林清越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當然知道澈兒是不能封王的。皇帝看她迷茫,笑著問道:“愛妃可想過你和澈兒的將來。”林清越更不明白了,她一顆棋子,將來還不是任由他這個天下主宰揉圓捏扁嗎?


    “愛妃,在這宮裏,對於嬪妃而言,最好的保障就是兒子,可是澈兒隻是義子。有朕在,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麽。可萬一朕不在了,這個義子的身份給不了你們任何保障,甚至會成為致命的原因。”皇上今天真是奇怪。


    林清越輕笑:“那能怎麽辦,難道你會跟他們說,澈兒是你親兒子。別說他不是親的,就算是也不能說啊。”皇帝最不會做的就是有損聖明天子形象的事。


    “愛妃真聰明。”皇帝做到林清越身邊坐下,附耳說道,“如果過澈兒有個弟弟是朕的親生兒子呢?”


    連餿主意都不是,林清越喪氣道:“這怎麽可能,澈兒的爹媽早就死了,就算沒死,他弟弟也不會是你的兒子呀。”


    皇帝嗆了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林清越趕緊輕拍他的背,給他順氣。皇帝卻是苦笑不得:“你想什麽呢。”


    林清越沒好氣的說道:“我想什麽,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都不可能的事情。”


    “怎麽不可能。”皇帝嬉笑道,林清越不明所以,“你給朕生個兒子,不就是了嘛。”


    林清越呆住了,這人還真是葷素不忌。皇帝卻躲閃著她的眼神,說道:“你想,如果你生了皇子,那就是澈兒的弟弟,將來封王甚至繼承大統,到時候誰還敢對你們母子的身份提出質疑。就算心裏懷疑,誰會為這種說不清楚的事情去得罪一個王爺甚至是皇帝。”


    林清越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她還是說道:“將來的事誰說的準呢,你現在這麽年輕,怎麽會不在?再說我又沒得罪誰,誰會千方百計要我的命。”


    皇帝轉過頭正色看著她:“清越,你這話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不是嗎?皇宮本就是是非地,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就算你走在朕前麵,別忘了,你可是直接和秦慧一起封的妃,秦慧會怎麽想?那些和你一起進宮的女人會怎麽想?那些比你早進宮的女人又會怎麽想?你這麽聰明不會想不到吧?”


    林清越很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是這些事還比較遙遠。皇帝突然抱住她,低聲道:“清越,你已經是朕的妃子了,一生都不可能離開皇宮,離開朕的。”


    林清越突然說道:“你會放我走嗎?”


    皇上震驚得看著林清越,仿佛她是個怪物:“你在胡說什麽,詔書下達,你的名字已經上了玉牒了,你居然想離開。”


    林清越很認真的說:“隻要你願意,就可以啊。越妃娘娘可以病逝,或者可以打入冷宮,誰會去關心一個死人或是進了冷宮的人呢?”


    “那澈兒呢,你認為你能帶走他嗎?”


    “可以啊。小孩子更容易生病,夭折啊。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林清越急切的說道。


    “嗬嗬。”皇帝突然冷笑,“清越,看來你很想離開呢。不過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是的,你死了或者進了冷宮或許是不會有人關心了。但是澈兒,哪怕有一絲的破綻,都有人關心,你確定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你一個弱女子,如何保證你們母子的安全。”


    “清越,從你走進這座皇宮起,你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了。隻有朕的身邊,你才能獲得最大的安全保障。”


    “皇上,你將來會有很多的孩子的。”戚夫人不也給劉邦生了兒子嗎,可結果呢?這等下場,幾千年來誰不聞之色變。


    “你是說慧妃嗎?你大可放心。”皇帝愣了一下,說道。


    林清越心中冷笑,他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嘲弄的說道:“皇上會讓秦家女兒生下皇子嗎?”


    皇帝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無論如何,今晚聖駕都要在翌雲宮的。


    “清越,你有喜歡的人嗎?”皇帝突然發問,讓林清越一愣,皇帝卻以為她默認了。接著道:“他是誰?”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


    林清越低聲道:“沒有,你多想了。”


    皇帝一眼不錯的盯著她:“愛妃,今天對洛將軍的印象怎麽樣?”


    林清越心猛地一跳,他知道什麽了嗎?麵露微笑道:“臣妾和洛將軍不熟,沒什麽感覺。”


    “也是,表哥第一次見愛妃時,愛妃還穿著男裝,意外震驚也是正常的。”皇帝微微一笑,可林清越卻感到一股寒意。“不過愛妃這樣,朕還以為愛妃要為心愛的人守身呢。”


    林清越勉強笑道:“皇上多想了。”


    皇帝卻走到林清越身邊,撫上她的肩,聲音極盡溫柔:“既然如此,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也該就寢了。”


    林清越一動不動,她自然明白這個男人想做什麽。不管她對封妃之事如何不滿,但事實不可更改,皇帝可以不寵幸某個妃子,但是妃子不能拒絕皇帝的寵幸。既然已經是這樣了,怎麽在這個環境中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年後,林清越迴憶起這一幕,命運最喜弄人,就在你認命之後,它卻再次將你愚弄,世間沒有不可能,隻是換了個方式而已。


    皇帝看她不動,挨著她坐下,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拉進懷裏,低語道:“你說的‘假也得假的讓人說不出話來’,不是嗎?”


    林清越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閉上眼睛渾身顫抖,感覺溫熱的唇如羽毛一般拂過她的額、眉、鼻、唇,滑向脖子。這是和洛辰風完全不同的男人,洛辰風是衝動的,可是他卻不緩不急,充滿了挑逗。林清越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覺鎖骨一涼,她的衣服已經被解開了。男人將她一把抱起,輕放在床上,林清越下意識的要躲開,卻被男人俯身壓住。林清越抓住他的手,呢喃:“不要。”


    皇帝卻低頭輕笑:“別怕,我會很小心地,不會弄疼你的。”


    林清越被弄得浮浮沉沉,如波浪上的一葉扁舟。可撕裂的銳痛讓她大叫出聲,忘了一切,使勁推著身上的人,哭喊道:“你出去,好痛。”誰說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男人不會讓女人感到痛,根本就是騙人。


    軒轅朗宇緊張的滿頭是汗,一動不敢動,親吻著哄到:“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乖。”


    林清越卻是再也不肯相信,捶打著要他出去。可是軒轅朗宇卻是再也忍不住,激烈的開始橫衝直撞。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結束了,林清越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了。誰說女人也會快樂,根本就是騙人,她隻感到疼,疼的要命。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她也聽不清了,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皇帝應該都下朝了,也不必去慈壽宮請安了,她唿喚采兒準備熱水。坐在熱氣騰騰的浴盆中,林清越感覺舒服了很多。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太難過。她雖然生活很自律,但也不是三貞九烈的角色。就當是一個固定的床伴,雖然這個床伴不隻有她一個女人,但看在管吃管住還有人伺候的份上,也隻好將就了。妃子本身就是皇帝的情婦,隻不過是合法了而已,做情婦還清高什麽呢?她不由又想起洛辰風,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或許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吧,昨天見麵時那麽平靜。不記得也好,這世上的事情,很難如願,忘記也是老天爺的恩賜。


    吃過飯,林清越決定去花園逛逛,當然不能少了林澈,他可是皇宮中唯一的小主子。鑒於金主有太多的情人,要想過清淨的日子,適當的示威是完全必要的。


    牽著林澈的小手,緩緩走在禦花園的小道上,這不,迎麵就走來了和她平起平坐的慧妃娘娘。不同的是慧妃娘娘一臉小心陪笑地扶著太後娘娘,身後跟著的除了宮女太監,還有幾位淑媛娘娘和不認識的女子,看服飾裝扮應該是淑女。鑒於以後的生活安定,禮貌是必須的。林清越一臉笑容的走上前,屈身行禮:“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


    “平身吧。”太後倒是一臉的笑容,牽起林清越的手說道,“越妃啊,你可要爭氣,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啊。”


    林清越心裏奇怪,卻是害羞道:“太後莫要取笑臣妾。”


    “哼。”慧妃嗤笑一聲,“姑姑,您就別擔心了。越妃可是在宮外就能開枝散葉的,進了宮自不必說了。你說呢,越妃?”


    林清越還沒來得及說話,太後斥道:“慧兒,別胡說八道。越妃比你大,你怎麽也該叫聲姐姐。再說了,皇嗣之事,豈容你胡言亂語?”


    慧妃很是不甘的瞪了林清越一眼。慧妃的態度可以猜得到,不過太後就有點反常了,難道她真的希望皇上子嗣繁盛。可是又不想作偽,隻見她眉開眼笑得牽過澈兒的手,溫和地問:“澈兒,喜歡皇宮嗎?”


    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很老實的點頭:“喜歡。”


    “哦。”太後牽著澈兒走在前邊,她和慧妃並列跟著,前麵那對祖孫相談甚歡。終於,太後又問到了林澈的生日,看著林澈一臉茫然,林清越趕緊答道:“迴太後的話,澈兒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一日,隻因臣妾沒有給他做過生日,所以澈兒並不知道。”


    太後轉過身看著林清越,歎氣道:“我也知道,一個女人未婚生子的艱難,你以前怨恨皇帝,也是應該的。皇帝也一直很愧疚,說是對不起你們母子,這次更是說什麽也不肯再委屈了你們。現在澈兒雖然是義子,可你們母子總是有個歸宿了,過去的事買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林清越趕緊道:“太後嚴重了,皇上對我們母子一直照顧有加,臣妾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怨恨呢?”宮裏的人思維都不太正常。


    “這樣就好,以後可要記得給孩子過生日。”太後轉過身,又笑道,“皇帝今怎麽有興致逛園子了,咱們過去瞧瞧。”


    抬頭看去,對麵走來的一身明黃色,可不是皇帝。隻聽身後一片低唿聲,林清越迴頭看去,麵如桃花的女人一個個麵色激動,有幾個壓抑不住低唿出聲,眼神熱烈的看向他們的男人,大概有一陣子沒見了,宮廷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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