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除非必要,絕不出門。(.mianhuatang無彈窗廣告)她置辦了生活必需品,和一些布匹。雖然銀子足夠多,但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林清越想過不需要出門就能賺錢的法子。這裏的女子一般是做些繡品讓人代賣,不過這隻是貼補家用,刺繡費時間,也費眼睛,而且得是特別好的繡品才能賣好價錢。林清越想來想去,覺得做玩偶是個不錯的注意,又簡單又稀罕,市場應該不錯。


    當林清越把做好的布偶――喜洋洋係列拿到房東太太跟前時,房東太太的眼睛都直了。林清越說出希望房東太太幫她賣這些東西,六四分成的時候,房東太太是眉開眼笑的答應,林清越覺得自己給她的提成太多了,但已經說出去了,也隻能這樣。


    就在房東太太出門後,林清越教林澈背唐詩。林清越不打算送林澈去私塾,那裏隻會“聖人雲”。決定自己對他啟蒙教育,已經開始教他簡單地加減法和唐詩。這時,院子裏傳來敲門聲,大概是房東太太剛出門就賣完了,林清越喜滋滋的去開門。剛打開門林清越下意識的要關門,一雙手阻住她的動作,洛辰風麵無表情的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上。林清越驚恐的倒退:“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林澈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跑出來,歪著腦袋問林清越:“媽媽,這位叔叔是誰?”


    “澈兒都長這麽大了。我是洛叔叔,你小時候還抱過你呢。”林清越覺得自己在做夢,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洛辰風,他溫和的蹲在林澈麵前,親昵地抱住他,如同父子一般。


    林澈茫然的看著林清越,林清越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分開他們,對林澈道:“澈兒乖,迴屋子去玩,媽媽有話和叔叔說。”林澈很聽話的迴房間去了。林清越看著洛辰風,心裏揣測他的來意。


    “怎麽,你打算就站在院子裏和我說話嗎?”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和剛才麵對林澈完全不同。


    林清越隻得進房間拿了兩個凳子放在院子裏,客氣道:“敝舍寒酸,你將就一下。”


    洛辰風盯著她,直奔主題:“你怎麽會和陛下在一起?”


    林清越也奇怪的望著他:“你不是二爺的兒子嗎,怎麽會是皇上的表哥,卻又是京城北門的守將?”


    “我母親和陛下的母親是堂姊妹。”洛辰風依然是淡漠,“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林清越隻得把自己與軒轅朗宇的相遇過程說了一遍。洛辰風靜靜地聽著,說到皇帝帶她去騎馬,去逛行宮的時候,淡漠的表情有瞬間的破裂。林清越說完了,洛辰風陰沉的問道:“既然他對你這麽好,那你為什麽要離開他?”語氣裏似乎是質問,又有些別的什麽,林清越也不明白。


    林清越期期艾艾的問:“你你有沒有嗯和皇上提起過關於藏寶圖”好不容易說完,林清越忐忑不安的看著洛辰風。


    洛辰風眼神一瞬變得淩厲,道:“你在懷疑什麽?我會告訴陛下關於你的身份,還是我會對你不利?”


    “沒有沒有。”林清越連連擺手,“我怎麽會懷疑你呢?你要對我不利當初就下手了。隻是隻是”


    洛辰風的臉上閃過一絲溫和,聽到林清越“隻是”又冷了下來:“隻是什麽?”


    林清越低頭雙手緊握,低聲道:“當初見過我的人不少。”


    “哼。”洛辰風的聲音透著冷酷,“你放心,他們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清越猛然抬頭:“你做了什麽?”那麽多人,還有他的父親啊。


    洛辰風嘲諷道:“我做了什麽,不過是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那個孩子的身份罷了。怎麽,你不感謝我,還要怪我不成?”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林清越自然知道。但是那麽多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消失了,林清越做不到無動於衷。


    看林清越不說話,洛辰風歎了口氣,林清越驚訝的望著他,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神情,林清越也說不出什麽感覺,隻是低下頭去不想麵對。隻聽他溫聲道:“既然你已經離開陛下了,那就安心住著,沒事不要出門。朝中勢力錯綜複雜,陛下當時又不低調,難免有些人會把腦筋動到你身上。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你需要什麽跟我說。”


    林清越搖搖頭,“謝謝,我什麽都不需要。”想了想又問,“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那天你出城的時候我看見你了,就一直跟著你。”林清越放下心來,看來這裏目前還算安全。


    洛辰風剛離開一會兒,房東太太就迴來了。看樣子今天的收入不錯,臉上的皺紋都快開花了。看到那一包銀子,林清越也樂開了花。十幾個布偶居然賣了二十幾兩銀子,看來這位房東太太也是個做生意的料。


    林清越和房東商量,她每天做十五個布偶,房東去賣,一個一兩五,謝絕還價,賺的銀子六四分成。房東奇怪林清越每天為何隻做十五個,還拒不還價。林清越暗笑,物以稀為貴,謝絕還價,則是怕房東黑她。林清越主意已定,房東也沒有辦法。


    商量完之後,林清越就開始做明天的布偶,林澈則在地上寫寫畫畫,不亦樂乎。房東太太很是驚訝道:“小少爺這麽小,就會寫字了,真聰明。”林清越沒有停下手裏的活:


    “不過是胡寫罷了,他才多大。”確實是在胡寫,除了歪歪扭扭的“林澈”兩個字,那是林清越很早就已經手把手教的,其他的不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


    “哎呦,夫人真是謙虛了。小少爺這麽小就喜歡寫字,將來一定能中狀元。”房東太太誇張地說道。


    林清越知道房東太太這是在奉承自己,敷衍道:“現在還小,將來的事誰做的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房東說著話,手裏做著活。對於林清越原來的時代來說,女人大多已經不做針線活了,幸好她跟著霜姨學了一年的刺繡,這些布偶對她來說倒也不是難事。終於做完了,這次做的是企鵝係列。抬頭一看,太陽已經西斜了。林清越伸了伸懶腰,房東太太誇道:“夫人真是心靈手巧,這種小鴨子怎麽沒見過,不過看上去倒是很可愛呢。”


    林清越淡淡一笑,見過才怪:“是我瞎想的。有一會兒了,澈兒餓嗎。”


    “餓。”林澈仰起頭看著林清越,軟軟的說道。


    林清越正要說話,房東太太趕緊道:“我去給你們做飯,夫人,以後飯就由我來做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得做。”


    林清越感覺不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


    房東太太拉住林清越的手:“不瞞夫人說,我先前也就是給別人做點針線活生活,雖說有這麽個安身之處,可但凡好一點兒的誰會租啊,不好的連房租都交不起。你來了我的日子也好過點,現在讓我給你賣東西還給我四成利。我把你們照顧好也是應該的。”說著眼角都濕潤了。林清越心裏也不好受,先前洛辰風的小院子,雖然麵積不大,家具器皿卻是樣樣精致。這位房東的生活明顯不好,房子狹小,家具陳舊。租了她的房子,還得她帶來一筆意外之財,也難怪她如此。林清越也反握住她的手:


    “太太,你太客氣了,既然相識就是有緣,彼此幫忙也是應該的。”


    房東太太擦擦眼角:“我不懂你們識字的人說的話,但是夫人,你幫了我這麽大忙,我要不做點什麽,心裏過不去。我夫家姓周,周圍人都叫我周嫂,你也就這麽叫吧。我給你們做飯,心裏多少好受點。”


    林清越也不再拒絕:“那麻煩周嫂了,我倒是沒什麽禁忌,不過澈兒還小,口味偏於清淡。”


    “我明白。”周嫂連連點頭,“我也養過孩子。”聲音暗淡下來。林清越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也沒有問。周嫂轉身去廚房做飯。


    林清越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發酸,其實周嫂年紀並不大,和徐夫人差不多吧,比起養尊處優的徐夫人,卻是很顯老態,就是自己的母親,年紀比她大,看上去都比她年輕得多。感覺有人拉她的衣角,林清越低頭,林澈那清澈的眼睛望著她。林清越嘲笑自己居然有心情悲春傷秋了,彎腰抱起林澈,親親他的額頭,問道:“今天教的詩會背了嗎?”


    “會背了。”林澈清脆的迴答。


    林清越親昵地捏捏他鼻子,笑道:“那給媽媽背一下。”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林澈稚嫩的童音咬字尚且不清,林清越看著天空,想:“其實生活就這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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