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大結局(五)


    三月的陽光到底是有些不足的,很多時候根本抵不過那一陣一陣莫名其妙產生的寒意。特別是在林間,這些樹又遮天蔽日的。以至於走著走著,幾人都感覺到了有些寒意。


    開發歸開發,葉楓到底是沒有破壞生態。


    “康姨一直都好好的,怎麽這麽快……”


    葉楓甚至懷疑,是不是陰家給了她什麽氣受。自從她得了朝廷的封賞,地位看起來是很高的。隻可惜,夫妻之間的地位,很多時候並不是靠朝廷封賞來決定的。


    對外也許可以,對內卻是不行的。


    自從康氏從陳家村趕迴去給陰平娶媳婦,葉楓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如果知道當日那一別竟是永別,他肯定不會那麽輕易讓康氏迴去。


    隻是,這隻不過是小孩子的想法罷了,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卻是做不出來的。且不說這是人家的家事,他根本就管不著,單單說這是陰平成親,康氏就不可能不迴去。


    哪怕對陰家再不滿意,陰平在康氏心裏卻是有千斤重。


    聞言,陰平原本想說是一家子逼死了康氏,又或者說是她自己想不開,鬱結於心造成的,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想來是我同她這一世的母子緣分已盡吧。”


    但其實,康氏迴去後,前幾日還好好的,但後來那幾個姨娘便越發的放肆,因為她們早年間聽說了康氏與陰麗仁之間的種種,卻也隻是當作茶餘飯後的閑話來聽的。哪有原配主母願意讓小妾蓋過風頭的?


    誰知,等真正見了,才發現外麵的傳言竟是真的。如非必要,康氏簡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且,對於小妾們上門來湊熱鬧請安什麽的,康氏不過是耐著性子接見了一迴,便一一迴絕了,並言明從此以後不必再來。


    一來二去,小妾們便真的不再來了。


    這幾年,康氏不在,陰麗仁便放縱了許多,聽了胡氏的安排,又納了兩門妾侍進來。康氏見了,竟是絲毫未理,這讓陰麗仁有些莫名的生氣。


    因此,等不及陰平成親,倒是選擇了陰平成親的前一日,自己又納了一門妾侍進來。對此,康氏倒是在意了。同他吵了一番,不知怎的,便病倒了。


    但是,一想到第二日便是兒子的好日子,到底是忍住了,也沒跟任何人說,強撐著操持,又挨到第三日早上,吃了新媳婦的茶,這才扛不住倒下了。


    她早些年在外飄了十多年,飲食並不規律,情緒波動也大。有時候,絕望的時候,甚至一宿一宿的不睡覺。是以看著健康,其實底子已經很差了。


    這一迴跟陰麗仁吵架,又被他的行為氣到,加上白姨娘是個有心機的,激了她一迴,又把她的藥動了手腳,康氏慢慢地便撐不住了。


    倒不是說姓白的下毒,而是將康氏的藥的分量減少了。例如,原本是一副藥煎成一碗服用,她倒好,悄悄給倒掉大半碗,隻留下小小的一點,加了水送過去。


    除此之外,又故意在康氏跟前訴苦,說陰麗仁如何如何荒唐,不是去逛窯子就是叫上幾個小妾一起伺候……凡此種種,弄得康氏心煩不已。


    不過是病了半個月,便走了。


    聽到陰平說緣分已盡,薛丹默默地發言了,“師父曾經告訴我們,緣分這東西最是玄妙,摸不著也看不見,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當時我不懂,現在,我卻是懂了。”


    對於祝氏為何對葉楓那樣好,對於為何薛老漢在祝氏過身之後那樣陰晴不定,沉默寡言,他心裏早就有了一個猜測。隻是,他卻是一直不信的。


    所以,陰平一說緣分,他便立刻想到了這裏,將之與緣分靠上了。隻是,他馬上就會明白,緣分什麽的倒是其次,他心裏之前那個想法,卻是真的。


    “哎,說起來,我以前倒是特別羨慕你們兩個,有爹又有娘的,一家子骨肉團聚。後來,有了孩子,就更是羨慕了。可如今一看,我們三個又一樣了……”


    “是啊,我們都是沒娘的孩子了。”


    雖然他們三個,現在已經不再是孩子,卻是孩子的爹了。


    繞過做行軍糧的工廠,走過一小片之前的天然森林,無名寺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此時,正是杏花盛放的季節。寺外那成片成片的杏花開得比以前更好,看得幾人眼熱。


    特別是葉楓,以前還在寺裏的時候,他總是巴不得能夠出來倒水,趁機看看這外麵的世界。現在,他倒是出來了,卻也不見得有多如意。


    “薛呆子,你又發什麽呆?”


    “我啊,在想那時總是不要葉楓出來的事。”


    “哈哈,你還記得啊。說起來,為了你能夠出來,我倒是跟師父求情,還求了好幾次,他老人家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事我知道,謝謝你啊。”


    當年沒說,現在來說,希望不會太遲。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日我原本想自己去問問師父的,問他為何不願意。結果還沒進去,就聽見你這個傻子在求情……”


    “哎,師父這樣做,想來是有苦衷的。反正都過去了,他一個人養著我們三個也不容易,你們何必還計較呢。那時,我還想著讓師父出來跟著我住,又或者拿出一點影子把這寺修建修建……”


    當時,幾人雖不敢進去,有點近鄉情更怯的意思,卻是讓那些幹工程的工人進去看過。結果,哪裏還有師父的影子。整個寺廟衰敗不堪,有好幾處都塌了。


    “算了,別想了。也許就如陰平說的,我們三個同師父的緣分已經盡了吧。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讓我們下山的。”這麽多年過去了,葉楓到底是有些尊重他師父的,覺得他當年也真的是不容易。


    可是,馬上,他們的三觀就會盡毀。


    誰說和尚就一定是好人的?他有可能是花和尚,也有可能是酒肉和尚,更有可能是,花子。


    輕輕推開寺門,那門上便掉下來許多灰塵,搞得幾人灰頭土臉的,葉楓更是咳嗽不止。


    想了想,葉楓便帶頭跨了進去。


    想當初,他出這道門的時候,隻身一人,沒有人支持。而出門的時候,他也朝師父禪房的方向磕了幾個頭。現在就這樣輕飄飄的進去,卻是一點感觸都沒有。


    時間真的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可以改變許多許多的東西。


    “嗯,廚房還在,茅廁也在,嗯,這是我們睡覺的地方。呀,怎麽這麽髒……”


    簡陋的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床板上,竟然全是老鼠屎。


    而剛剛進來的路上,葉楓更是瞧見了幾坨可疑物品。雖然幹透了,倒是不難猜出是什麽。想了想,葉楓便覺得,多半是附近的工人沒個地方方便,竟是跑來這裏方便了。


    想到佛門清淨地現在竟然染了這些汙穢,葉楓心裏一陣感慨。隻是,他哪裏知道,這處,卻是一直“不幹淨”的。


    很多時候,髒的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內心。


    就這樣,三人一邊走一邊看,最終到了師父的禪房。


    “那時,師父總是不願意我們進這裏的。嗯,一股子味道。我娘總說,這屋子不住人是不行的,沒有人氣。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說話間,陰平便大力推開了這道門。


    到底是用料比其他地方好,這門哪怕是經曆了這麽多年的歲月,倒也還是挺結實的。


    葉楓和薛丹也緊隨其後,跟著走了進去。


    “唿,唿,唿……”陰平開始大力吹那三個蒲團上的灰塵,一時間,整個屋子烏煙瘴氣的。


    “那,這就是那日我們三個坐的地方。”說著,陰平就坐了下去,也不管上麵髒不髒。


    “是啊,就是那日,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竟是從小就被花子拐了的,哎……”


    “所以啊,你倆以前對師父不夠好。若不是師父,誰知道我們有沒有今天啊。哎,隻是可惜,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哪怕依舊呆傻,薛丹心裏卻是篤定,這輩子啊,是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好吧,你說得對。既然這樣,我們給師父再磕幾個頭吧,也算是盡一盡徒弟的義務。”


    “這怎麽夠?我想著等出去了,就把這裏修一修。不說金碧輝煌吧,也不能這樣子,太淒涼了些。”


    聞言,葉楓和陰平都沒有吭聲。尊重是一迴事,但是要他們為無名寺出力,重新修繕一番,心裏又有些不願意,說不上為什麽就是了。


    不想掃興,葉楓便道:“這事出去再說吧,好了,我們磕頭吧。”


    說著便帶頭開始磕頭。他實在是想出去了,這裏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


    磕完頭,三人便站了起來。哪知陰平沒站穩,一個不小心往後仰,那腳自然往前一蹬,便將三個蒲團弄亂了,碰到桌子。


    然後,便不知道從哪裏掉出來一封信。


    見狀,三人都有些傻了,就看著那信輕飄飄的在空中飄蕩,最後才著了地。


    薛丹最為高興,驚愕了片刻,這才開心地說道:“信!師父居然給我們留了信!哎,早知道這樣,我們就該早點進來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給我們說了些什麽……”


    巴拉巴拉一大堆,倒是一點都不像平日裏那個沉默寡言的薛丹,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那我拆了?”


    見葉楓和陰平都不說話,薛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了,說的話有些多了。


    “拆吧,我們都沒意見的。”


    說起來,他們三個人,薛丹才算是師父的得意弟子。由他來做這件事,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說著,葉楓和陰平便坐了下來,等著薛丹念信。薛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了,就那樣站著,握著信的手都有些顫抖似的。


    哎,果然是高徒,葉楓在心裏想到。


    而三人不知道的是,屋頂的周鷹有些憤恨。想當年,他穿越樹林,憑著輕功才發現了這一處。找了半日,才找到那封信,卻不想這桌子有機關,裏麵居然還藏了一封信。


    想到自己那麽費勁才找到一封信,這三個傻子卻是摔了一下就找到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雖然自己沒找著,現在依舊是可以知道內容的。想到這裏,便運功開始仔細傾聽。


    “你們看這信的時候,我已不在這世間。事實上,自從做了這件事起,我便已經死去……”


    信寫的很煽情,聽得出來是在真心悔過。隻是,當葉楓和陰平聽到他居然交換了葉楓和薛丹的信物時,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便是憤怒。


    出家人做到這個份上,也真的是有大罪了。


    他們哪裏知道,之前那封被周鷹拿走了。若是他們知道當年拐走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薛丹眼中的“偉大師父”,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陰平還好,不過是楞了一會兒,便徹底恢複了。倒是葉楓和薛丹,一副傻掉了的樣子,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想到葉楓剛剛說的羨慕自己和薛丹有娘親,而自己沒有這件事,陰平心裏很不好受。那祝氏,竟然是葉楓的親娘。


    倒是薛丹,半天才開始說話:“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我就說,我娘為何對葉楓這樣好,我爹又是那般古怪,原來葉楓你……”


    聞言,葉楓沒有說話,他在想祝氏到底是何時發現這件事的,卻又為何一直忍著沒有和他相認。想來是不願意傷了薛丹的心吧。


    三人不知道是如何走迴去的,但是當天夜裏,山裏突發大火,這寺廟被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留下。隻是那封信,卻是被周鷹拿走了,拿迴京城去給了顧惜惜。


    迴到家,忍了一段時間,薛丹便忍不住問了薛老漢。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麽?”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聞言,薛老漢一臉驚訝,到底是把孫子從腿上放了下來,又讓媳婦子帶走了,這才說道:“是的,你娘一走我就知道了,她全告訴我了。”


    “那你為何不去和葉楓相認?”


    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祝氏雖然沒有直接相認,但行動上已經邁出步子了。


    “相認?認什麽?這輩子,我隻有你一個兒子。”半響,薛老漢冒出這麽一句話來,然後便走了出去。


    饒是再遲鈍,薛丹也明白了,他爹和祝氏都是好人,不想讓他傷心。想想也是,若是當初祝氏和薛老漢認了葉楓,哪怕不丟下他,他也是難受的。


    更為關鍵的是,姚無雙家是什麽樣的,他已經有所耳聞。葉楓去了能適應,他卻是不行的。再說了,人家葉楓在陳家村還有不少產業,現在就自己住著,根本不去和姚無雙一家摻和什麽。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這裏,便打消了去大佛寺出家的打算。其實,嚴格說來,也不算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在等。


    等薛老漢一過身,妻子離世,他便會再進佛門的。


    隻是,他也沒閑著,而是開始抄寫南華經。據說這經對女人好,最是能夠保佑對方逢兇化吉。祝氏不是他親娘,那麽,他便為自己已經過世的親娘抄寫一份經書吧。


    他一字一字地抄寫著,卻哪裏知道,遠在京城的、他心目中已經去世了親娘顧惜惜此刻急的跟什麽似的,就像要把白府翻一遍似的,誓要找出薛丹當年送給她的那本南華經。


    “娘,你在找什麽啊?你說出來,兒子給你找。”


    顧惜惜的大兒謀了個小官當著,聽下人說母親發了瘋似的翻家,似乎在尋找什麽要緊的東西,心裏著急,怕她是真的病了。


    如今,秦氏卻是已經過世了,白知縣雖然牛,也升了官,但在秦家人心裏,卻是比不上什麽的。


    反正若是顧惜惜走了,他們白家與秦家的關係勢必會淡許多的,總歸是別想對方巴心巴肝地對你好就是了。


    半響,顧惜惜才道:“說了你也不知道,那時你才幾歲了。幾十年過去了,想來是很難找到了。那是一本手寫的經書,南華經。”


    翠竹聽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那不是跟著葉楓一起的那個呆傻小子送的嗎?怎麽夫人今日倒是想起來了?


    又想了想她之前見過周鷹,然後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翠竹心裏更加迷惑了。要是葉楓有什麽事,顧惜惜應該會立即派人去幫忙的,而且要找的也不是那什麽勞什子經書,應該是那盆盆栽。


    到底是沒有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顧惜惜坐了下來,把門關上,哭得稀裏嘩啦的。


    倒是葉楓,無意間知道了薛老漢和薛丹的對話,便再也不去那個燒餅鋪子吃東西了。以前,祝氏在,他還有理由。現在,他是不敢去了。


    既然人家想維持現狀,那就這樣。


    隻是,有日他喝了酒,鬼使神差地便來到了鋪子跟前。薛丹在屋子裏抄寫經書,他婆娘在廚房做餅,隻有薛老漢在外守著。


    見了葉楓,也是愣住了。


    兩人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末了,葉楓苦笑了一下,對薛老漢道:“叔……你多保重,我走了。”


    迴去後,在家人的伺候下,葉楓洗漱了,這才開始睡覺。


    又過了幾日,薛丹的經書抄寫好了,便去村子裏找葉楓,卻被告知葉楓去了城裏。到了城裏,葉掌櫃又說葉楓已經去了葉家鄉下,看兩位老人去了。


    原來,薛丹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去問葉掌櫃他親娘的信息,便隻好從葉楓這裏下手。哪知,葉楓卻是去了鄉下。


    轉念又想,薛老漢這樣對葉楓,而自己又這樣麻煩對方,卻是極其不公的。想了想,便迴了村子,把經書給了葉四妹,隻說轉交給葉楓便走了。


    葉楓迴來後,葉四妹自然是轉交了薛丹給的經書。想了想,葉楓便明白了,薛丹這是為他的親娘抄寫的,隻是礙於不知道親娘信息,便想讓他轉交。


    隻是,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如何交?


    要知道,葉掌櫃隻是說了一句“你娘在生你的時候已經過世了”便再也不肯多說。


    想了想,便把經書就那樣放著。


    轉眼到了十一月,葉楓便開始為遠在京城的顧惜惜一家準備年禮。這些年,就從未斷過。從土特產到葉楓發明的新鮮吃食,一樣都未落下。


    準備好一大堆東西,還沒來得及送出去,葉楓便出事了。


    這天晚上,他將所有的禮物都點了點,又吩咐了家丁明日一早便交給驛站往京裏送,又和兩個孫子說笑了一迴,便去睡下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日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卻沒有注意到,屋子外麵,天上掛著的月亮大的亮的可怕,一如當初他穿越過來時那般。


    葉楓睡了,村裏人卻是沒睡,都帶著一家大小,要麽躺在天井裏看著奇異的天象,要麽在討論為何會這樣。


    要知道,幾十年了,根本沒有這樣過。


    要是陳繼發在,自然會跟他們解釋,當年也是這樣,出現了異象,陳家村才有了今天。可是,陳繼發不在,村民們便有些議論紛紛。這個說是不祥之兆,那個說就是一輪圓月而已,不要那麽擔心。


    就這樣,他們就沒注意到,果子林裏,一道能夠閃瞎人眼睛的光束從天而降,照在了葉楓的屋子上空。


    然後,很快就不見了。


    一大早,家丁便來到屋子裏將東西搬了出去。隻是,他不知道那本經書是不用送的,卻一把拿了過去,跟著葉楓準備的那些禮物一起寄了出去。


    葉家人起得晚,見葉楓還未起來,以為他是累了,便沒去打擾。哪知道,到了中午,葉四妹覺得不對,進了屋子去才發現,葉楓已經永遠地睡著了。


    薛老漢聽了這個消息,“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是的,葉楓成功地迴去了。


    所以,他也沒有看到,薛丹在薛老漢和婆娘離世後去了大佛寺,再次出家。


    至於顧惜惜,收到葉楓的禮物前便知道葉楓已經過世了。而對於那本薛丹抄寫的經書,倒是嚇了她一跳。她在想,難道葉楓知道了什麽?


    隻是可惜,人已經走了,她什麽都問不到。


    倒是陰平,迴了京城後積極支持打拐活動,又提出了好些可行的意見上報給了白知縣。


    就這樣,經過幾年的努力,太陽朝的尋人係統越來越完善,打拐力度也越來越大,終於實現了葉楓心心念念的目標,天下無拐。


    在現代醒來後,葉楓又臥床休息了幾日,基本就康複了。這日,葉楓下床活動,才發現自己不過是暈了半年而已。看來,時空與時空之間的時間刻度是不一樣的。


    這日,他正在屋裏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下來,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聽,卻是打拐中心打來的。


    “請問你是葉楓先生麽?是本人麽?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誌願者小葉,一直在跟進你的尋親進展。昨日,有對夫妻和你的dna比對成功,他們就是你的親生……”


    “等等,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隻想知道,他們這麽多年找過我嗎?你跟我說實話吧,我找了他們二十多年……”


    若是沒有,那就算了吧。


    “他們一直在找你的,到現在都沒有其他孩子。隻是,他們不了解國家的政策,所以就沒有去采血入庫。前段時間他們才知道這個方法,立即就去采了血。這不,一下子就比對上了……”


    “好吧,我同意見他們。”


    葉楓心裏明白,根據相關政策,雖然他有權選擇不和父母住一起,但認親,卻是必須要進行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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