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頓然安靜下來,早就聽聞宴將軍的星月劍法出神入化如今他的傳人又是武功極高的奇女子,想來所舞的劍法一定厲害。


    且別說是劍法如何如何厲害,就是剛才宴滋把劍的那些個動作足以領略到什麽叫英姿颯爽什麽叫將門虎女。


    尤其是在白驥考抑揚頓挫風味十足的琴聲的襯托下,更是將這位台中心的女子襯托的衣袂飄飄風姿綽綽。深情與氣質之間既帶著帝王該有的殺氣與寒氣又含著巾幗女子的傲氣和勇氣。


    亦正亦邪兩種難以相融的風格卻恰到好處的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叫現場的男人怎麽不為之動容,現場的女子怎麽不為之羨慕嫉妒。


    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始,碎月劍出鞘之時,也正好是白驥考琴音漸入**之時。一張一弛一文一武,一剛一柔,襯托的恰到好處。


    白驥考一邊閉目欣賞自己的琴音一邊細細想象她的劍法,以及品味著柔中帶剛的劍氣。


    刷刷刷,手起趕緊利落,劍落如秋風掃落葉搬一掃而過,飛來的劍氣帶著幾分犀利,就是沒有觸碰到劍刃也能感覺到發絲斷裂的聲音。


    真的斷了嗎?白驥考很好奇,想來是自己想多了吧,但下意識去撫摸發絲,果真發現絲絲的青絲送手間落下,這才確定剛才的想象是真的。


    不由得佩服這位女帝,遞上一個吃驚的眼神。誰知道宴滋也正好朝著這邊看去,眼神自信邪魅,活脫脫一個幹了壞事的修羅。看來剛才的一劍是她故意的。這丫頭又在暗中使壞,白驥考有些無奈,不能以武對武隻能迴以一個無奈眼神。


    宴滋更加得意了,嘴角一斜,手起劍落,又是一個後翻身迅速騰空在半天裏。華貴的黃襯托的無盡的黑更加絢爛莊重,逼得人不得不注視觀望,就好像在膜拜一尊菩薩一樣。


    所有人目瞪口呆拍手稱好,但到了這個時候忽然又一記響亮的拍案聲響起,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聲音吸引,不約而同投去。


    這才發覺是悶不做聲的盛將軍帶著寶劍騰空而起,看樣子是要與女皇陛下一同來一段星月劍法,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畢竟這套劍法本就是為兩個人創造的,若是少了一個自然是有些缺憾的。何況二人極少再眾人麵前合作過,反正他們是不曾見過的,今日有幸目睹簡直比看流星雨還要激動哩。


    全場掌聲一片,盛臨聖乘著掌聲一躍而起,正好與盤旋而下的宴滋在半空中交接,二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緊接著同一時間極為默契的刷出一樣的相對方向的劍法,這種姿勢從下往上看就好像是一朵盛開的的淡黃色蓮。


    應著宴滋襲一身尊黃大袍,盛臨聖著素白長袍,二人舞劍之時衣服綻放融合就好像使得顏色變得淡雅而高潔。


    這下真是一剛一柔同樣的步子卻演繹這不同的風格,劍法快如閃電,步子有條不紊,因為來的極快就好像無數個他們在眼前晃蕩一樣,陣仗一下子變得龐大,看得人眼繚亂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眾人看的如癡如醉,現場琴聲也是彈的抑揚頓挫,白驥考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猶如身臨其境,仿佛從幹脆利落的劍氣中就能感受到沙場的蕩氣迴腸的大氣澎湃,仿佛千軍萬馬從眼前拂過。越想越緊張,越緊張就彈的越快,十根手指撥動琴弦也是眼繚亂,哪裏是十跟,起碼有二十根的樣子。


    琴聲加上劍法,襯托的天衣無縫,仿佛是合作了好些年的知己好友,否則怎麽解釋這一場天衣無縫。


    琴聲落下,一曲彈完,整個劍法也就到了尾聲。


    再最後處,又是一陣掌聲。應著今日高興,掌聲來的猛烈,宴滋也舞的帶勁。一套劍法下來已經大汗淋漓,晶瑩的汗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光芒萬丈襯托的這張帝王之相更加高潔偉大,仿佛真就是天女一樣。


    歎為觀止,眾人眼中除了敬畏再沒別的可以表達了。


    宦官機靈的遞上汗巾,宴滋順手接了,擦了擦,隨後又一甩衣袖大氣落座,魄力十足。


    “諸位愛卿,朕今日的舞劍可是給足了興致?哈哈,暢快淋漓,好些日子沒怎麽暢快了。今日借著皎潔的月色,你我君臣同樂,共享明月!”


    說完,舉杯一飲而盡,眾大臣以及家眷紛紛舉杯同飲,節日的歡快又上一個**,大家都不再記得那個坑死人不償命的捐款活動了都被接下了婀娜多姿的舞妓吸引,美酒美女妖嬈不斷哪裏還記得什麽白驥考什麽捐款活動。


    笑聲歌聲鬧成一片哪裏還分得清你我,白驥考也愜意的斜躺在椅子上,吃菜喝酒,甚至開始動手抓菜了。引的眾人一陣嫌棄,都端著酒杯遠離他,那邊是歌舞升平這便是對月獨酌。也就隻有白驥考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論別人的眼光如何。


    宴滋是看出了別人的嫌棄之意,好心叫宦官提醒幾句,反倒一陣大罵,宦官委屈與宴滋處抱怨。沒想到宴滋反而不安慰自己還對白驥考的這種行為頗為欣賞的樣子,一點也不怪罪,宦官隻能黑著臉退到一旁。


    夜漸深,所有的歡聲笑語也告一段落。


    當翌日的朝陽升起,一切照舊,君還是君臣還是臣。


    隻是昨夜意猶未盡,盡早上朝大家還是臉色緋紅,酒意未消,東倒西歪的。宴滋也是看的好笑,其實自己也是還沒迴過來,所以早朝將大事處理了早早退下。獨留白驥考與身邊一同吃早點。


    “白大人,朕還是很好奇昨晚的變戲法是如何做到的,怎的出神入化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呢。”


    宴滋眼泛金光,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驥考,很顯然她是真的很好奇很渴望得到真相。偏偏白驥考就是不如願不願明說,隻是說了來曆。


    當初從民間迴來,擔心師兄端木先生會受到造謠黨的迫害,就急匆匆跑去戲園子尋找。誰知道園主說好幾個月前就已經搬家了,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反正就是找不到人。白驥考翻遍了整個房間隻找到一些無用的身外物。


    隨便翻了一本書發現裏麵教人如何變戲法便趁機學了幾招,沒想到真的派上了大用。而且宴滋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看來所有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新奇玩意吧,越是不知道的才越是吸引人。


    不過這些都不與明說,隻說找到這樣一本書,有時間可以教她。


    一個早上也在閑言碎語中過去,聊著聊著忽然想到昨晚表演的那孩子十分可愛,而且唱的極為好聽,叫人身心愉悅。


    宴滋便喚了身邊之人去找孩子的下落。


    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是皇叔家閨女的掌中寶,算起來是自家人,應該是自己的侄子吧。嗬嗬,宴家倒是人才濟濟,小小年紀唱功了得著實厲害。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把孩子叫來一同吃喝也是極好的。


    這邊揮手示意宮人添置碗筷,另一邊也吩咐手下喚了孩子來。


    小孩子五六歲的樣子,頭上紮著一對羊角辮,臉蛋粉嘟嘟的模樣可愛惹人垂憐,就是宮門口站著的幾位宮女看了也忍不住再想多看幾眼。


    還在不停喝粥好像餓死鬼投胎的白驥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聽到熟悉的孩子的清脆聲音之後才依依不舍得抬起頭,這麽一看才發現是昨晚那位唱歌的娃。


    誰家的,退了妝之後還是這樣粉嘟嘟的好像娃娃一樣,恨不得上去捏幾下。這麽想著,他也確實這麽做了。


    “呦呦呦,誰家的娃。陛下這是怎麽了,如今自己不生一個去,反搶了別人的娃,合適嗎?”白驥考這種口無遮攔的人就是欠揍,也就隻有宴滋當寶貝一樣的供著,反正這些話聽在誰耳朵裏都很不得給他幾拳。


    怎麽說話的,還是黃大閨女,這麽說合適嗎,不過宴滋也顯得無所謂,隨他去吧。


    “怎了?連小孩子的風頭也搶?怕朕疼愛了這個孩子再也不疼你了?日後你這禦前紅人的名號不響亮了?”


    宴滋嘲笑的看著白驥考。


    白驥考嘴角一瞥嘟囔著才不會與孩子一般見識,隻是宴滋不是不喜歡小孩子嗎,何時產生了這樣的興趣,還是在這個興趣下麵存在著什麽不可見人的目的。


    白驥考眨巴著眼睛疑惑的看著宴滋,偏生的對方就是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不給他一絲一毫的猜透機會。白驥考無奈,隻好悶頭喝粥,宴滋則是親自給孩子盛了粥湯,並親自喂養,這摸樣好像親自母子兩一樣,看的宮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女皇陛下想幹什麽。


    但無論如何,下人始終不能揣測君心的,即便再好奇也隻能裝作不聞不問。


    此後的每天早朝完畢,宴滋都會請人去抬小孩子過來一同吃粥,都會親自喂養,每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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