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驥考一直坐在他們對麵,目光關切的看著師兄端木先生餘光又警覺的打量著對麵的那幫人。也不知道要幹什麽,明明說好幫著把他推薦給朝廷就可以放過端木先生一馬怎麽就出爾反爾了,這讓白驥考有些不放心,不得不跟過來瞧瞧有自己在也好歹有個照應。


    畢竟現在自己是朝廷一品大員,一旦出了什麽事朝廷一定會追查下來那麽他們的行動也會敗露,所以介於這個關係白驥考還是有信心自己在場能壓製祝他們的。


    但就是不知道自己一走開他們會不會對師兄不利,師兄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也沒法跟他解釋現在的形式就如這茶杯裏的水一樣,看上去波瀾不驚其實隨時都會隨著外界的一點點微弱舉動開始泛起漣漪,而白驥考的心情也跟這漣漪一樣,隻需要一點點的行動足以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現在的白驥考表麵上看上去波瀾不驚好像很淡然的樣子其實內心深處不知道已經成什麽樣子了,倒是端木先生這個當事人還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恬淡自如的喝茶聽曲,好像一切的行動都於己無關。明明是感受到了背後陰冷的目光就是不去理會,背過身去直接將那些人統統無視了。


    終於這樣僵持了一陣,那些人主動走過來仗著人多直接將兩人帶走,帶走某處僻靜的巷子,將兩人圍起來開始盤問。


    “聽說你就是那個叛徒!”為首的便是馬平,馬平張著一副書生的模樣,隻是身材魁梧胸肌健碩也是個能打的人,用一句洋氣的話叫做文武雙全。他一到巷子裏就毫不客氣的直指端木先生盤問。


    端木先生被人不禮貌的揪著衣領貼著牆,一道道灼熱的能夠將人活活燒死的目光如同萬箭穿心而過一樣無情掃視過來。可即便如此他也是紋絲不動,依舊是淡然自若。


    “什麽叛徒?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看著也像是讀書人,怎的說的話做的事這麽有辱斯文。”


    “呸!跟你這種叛徒有什麽斯文好講。不用逃了,我們已經查到了,你就是當年的端木磊,想當初馮大人這麽器重你,如此的委以重任,你倒好成了縮頭烏龜不見了。如今國難當頭,江山易主更應該團結一心複國報仇,你卻與妖女廝混一起為其賣命,當真是豬狗不如你枉為馮大人的大徒弟。”


    馬平說的振振有詞,言語裏多次提及馮大人三個字,就好像提到神聖的神靈一樣,眼神中懷以無比崇高的敬意好像馮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是自己學習的楷模。


    對此,端木先生無話可說,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他已經完全喪失自己的思考能力,能夠將別人的言行舉止如此深刻的烙在心裏的人與走火入魔無異,根本就是行屍走肉。他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反而看向白驥考,白驥考才是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他還能自我思考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就因為他能夠在這個時候還在自己身邊並且暗示自己,就足以證明他跟自己一樣對師父的言行產生了懷疑,所以開始有了自己的思維方式,端木先生覺著他是還有救的,但願不要被這些人汙染了才好。


    馬平見端木先生不說話更是怒從中來,上來就是給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心窩之上,端木先生悶哼一聲,整個人就像爛泥一樣不由自主的往下倒。


    馬平還不解氣,還想給他第二拳,白驥考立刻上前擋在師兄麵前要為他擋下這一拳,念及此人還有用便不予計較,暫且忍下了怒火,馬平收迴拳頭。


    “好,我今日看在白驥考的麵上不予計較,不過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見一次打一次!”馬平怒氣衝衝威脅道。


    端木先生依舊一臉淡定不予理睬,隻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馬平也不再說話,帶領著一幫子人出去了,白驥考緊張的看了一眼師兄,確定沒事之後才放心。


    端木先生看了一眼白驥考問道“你們在做什麽?是師父讓你們這麽做的?”


    白驥考緊張得語無倫次,想說不,卻不知怎的竟然點頭了,言行舉止完全配不上。端木先生倒是顯得輕鬆,好像早有猜到。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當年師父精心教導培養我不就是為了讓我輔佐君王成為一代賢良。當時我也這麽覺得,我認為師父的話是對的,但當看到前朝皇帝的暴行以及師父的言聽計從之後我就開始反思。甚至開始覺得師父是錯的,漸漸的開始反抗他老人家,隻要他老人家交代要做的從來沒辦成過。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世上還有一個詞叫愚忠,而師父就是不折不扣愚忠的典範,他一直以來都以前朝皇帝馬首是瞻,有時候明明對方所指是錯的,他都可以義無反顧進行到底。當我發現前朝皇帝是一坨爛泥的時候便放棄了,於是離開了馮府開始四處漂泊。隻是沒想到之後的幾年裏師父陸續收了這麽多門徒,你居然還是他的關門弟子。”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白驥考有些抱歉,這些本不該瞞著師兄的,隻是茲事體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隱瞞了,更沒想到的是師兄一早就猜到了。


    白驥考內疚不已“我也不知道師父交代的會是複國之事。當初我一直以為師父培養我就是為了輔佐皇帝做一代賢臣,但好景不長國家易主,師父忽然提出要複國。這個時候才忽然發現時局有變,現在的女帝更適合掌控江山,而師父的政策是錯誤的。但當我想反駁想用盡一切辦法告訴師父他的想法是錯的時候,師父卻用臨終遺言緊緊的拴著我,也同時拴著所有的人。我還沒來得及說服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歸天,馬平那些人跟師父一樣是讚成複國的,根本不聽任何解釋。所以變成了現在的局麵。我還以為師兄是不知道的,沒想到早就知道了。”


    端木先生苦苦一笑“我是早有知道的,早在那些人第一次坐在我身後的時候就預感到可能是他們,沒想到今日真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們是怕我走漏了風聲,所以想著法子的要除掉我。今日是看在你還有些利用價值的份上沒對我動手,也許在你離開的下一刻我就已經不在世上了。”說到這些,端木先生自己也有些後怕,感覺閻王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一樣。


    但那又有什麽辦法呢,人各有命,死終究是逃脫不掉的事隻不過自己比常人來的更早一點罷了。


    不,不,不行,白驥考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兄命喪他手,定是要想到一個更好的法子阻止的。


    有了,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他送到晏滋身邊,有了女皇的保護可以暫時躲過一劫,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馬平他們的除掉的,隻是現在還沒到時候所以這是唯今之計隻能如此了。


    “走,我帶你去見晏滋。”私底下白驥考一直是這麽稱唿的,並且還沒等端木先生迴過神來他已經拉著他的手要把他拽入皇宮。


    端木先生本不想去的,但是不好駁了師弟的麵子隻能勉為其難的去了,其實他是不想沾惹官場是非的。一旦進了皇宮就注定是要與官場混為一談,那裏更是水深火熱的很,他是最討厭不過的。


    哎,罷了罷了,白驥考已經領著他過去了還能怎樣。


    晏滋還在龍椅上斜坐著一聽說白驥考把端木先生請來又吃驚有欣喜,立刻命人搬了凳子過來,就坐在龍椅旁邊與自己麵對麵談。


    白驥考和端木先生還沒來得及下跪行禮已經被晏滋免禮了“免禮免禮,端木先生白大人坐吧。朕之前多次邀請端木先生小聚始終不得意,如今白大人卻能輕而易舉的將端木先生請來實在高興,許是你們同門情深吧,但無論如何朕都是非常高興的。來人,看茶。”晏滋命人沏了上好的龍井茶過來。


    白驥考早已心急如焚哪有時間品茶,一逮到機會就與晏滋說起“陛下,臣覺著師兄比臣更能幹更會輔佐陛下,所以今日鬥膽推薦師兄在朝為官。”


    “好,朕準了,不知道端木先生可有意見?”晏滋是早就這麽想了,一直想要讓端木先生留下來始終不肯,今日白驥考這個當師弟的親自推薦想來是端木先生願意的,所以她得在他改變主意之前立刻定下來。


    端木先生苦苦一笑沒有多言,晏滋就當是他同意了,立刻擬了詔書昭告天下讓端木先生做了當朝一品大官,白驥考甘居第二。這些都是白驥考自願的,自願讓出一品大官的寶座,這也是難能可貴的一麵。讓晏滋心口最柔軟的地方顫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師兄弟之間感情如何好,竟然可以為了師兄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所以晏滋對他充滿了感激。


    又因為別人甚至連自己都無法請動端木先生,而他卻做到了,不得不對他的能力刮目相看,應著這兩件事,晏滋對白驥考賦予更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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