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總得解決,要想留在都城就不得不想法子。白驥考想了想還是覺得來招栽贓嫁禍,隻能對不起盛臨聖了,不不不不應該是栽贓嫁禍,怎麽說的有些無賴,明明是無奈之下的無奈之舉罷了。


    白驥考越想越著急,越想越衝動,竟然走到街盡頭的某處雜亂之地,這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好像是乞丐又像是無賴的人。


    各個蓬頭散發的眼神邪惡舉止粗俗,隻要有生人靠近,他們就會毫不客氣的死盯著你看,看的你渾身不舒服為止。白驥考深知自己的伶牙俐齒在這裏是用不上的,與他們廢話隻會遭來一通痛打,不過今日他就是來討打的,還是大價錢買打。


    這是所有人都沒聽說過的,估計古今中外也就他一人幹的出來吧。


    白驥考袖子裏藏著幾些銀子,害怕被人惦記上,一直都是死死的拽著,雖然知道此行是來買打,卻還是下意識的想要拽的緊緊的保護好自己,這個人的本能。


    並且也會偷偷的打量周圍人的品質,找一個下手輕一點的人,才不至於被打的鼻青臉腫。隻是越往裏走越是覺得這些人麵目可憎,一個個的都是兇神惡煞的。最後殺氣騰騰的眼神如同無形中的一雙手死死地拽住了白驥考,逼得他不得不後退才勉強止步不前。


    想著既然是討打來了疼就是必然的,下手輕重還不得見血,既然如此找誰還不都一樣。這樣一想之後把心一橫,拿出藏於袖中的影子分給他們,很簡單就是把自己痛打一頓。


    一時間,所有人都聽傻眼了,第一次聽說有人銀子就是為了討打,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很多人的兇神惡煞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詫異古怪,但也隻是一時的,很快他們就放下手裏的東西飛快的奔過來,二話不說對著白驥考就是一通亂打。


    隨即邊打邊搶他手裏的銀兩,白驥考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所有的拳頭如堅硬的鋼鐵一樣捶打下來之時,所有的勇氣和堅強瞬間瓦解,然後變得崩潰。白驥考本就是柔弱書生再這麽一打之後更是沒有反抗力氣,整個人直接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然後腹腔有一股熱流一直往上湧,好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從鼻子裏眼睛裏嘴巴裏,到處顯而易見的血絲,以及滿身的傷痕。


    但有一些事是他控製不住的,那便是這些人下手的輕重以及他們的性子。這些人是遊手好閑的街頭混混,骨子裏本就湧動著衝動的血液,見到誰都想好好痛打一頓,尤其是來了個討打的更是想著法子的好好欺負一下,人家自願被打還不得狠狠的出手。所以一下手便沒想往迴收,尤其是再後來越打越上癮,骨子裏湧動的嗜血的性子迫使他們越打越想打,於是便有種欲罷不能的衝動。


    就這樣好好的白驥考愣是被打的趴在地上倒地不起,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說停手,反而打的越來越過癮,甚至引來更多人的加入。


    最底下的白驥考隻覺得眼前一陣抹黑,眼裏的血液不停的往下流淌,模糊了視線便想著用手擦拭,誰知道越擦越多反而使得整張臉都血跡斑斑,最後腦袋更是昏昏沉沉開始出現幻覺,看到了死去的親人向自己招手。


    人都說見到他們就預示著自己也快過去了,所以他開始從失望變成絕望,開始不再掙紮,任由這些沒人性的家夥踢打自己,身上的疼痛也開始麻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然後整個人開始不受控製的抽搐,熱氣一點點從身上抽離,先是腳有些涼隨後腿也開始發軟發涼,本能的蜷縮身子。


    抽打的人越打越帶勁,從拳打變成了拳打腳踢,各種嘲笑聲辱罵聲也隨即而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哪裏冒出的另一幫人,手持著家夥衝過來將這些人包圍,這些人看看對方來勢洶洶而且人數不再少數未免吃虧當然是先跑為妙。


    白驥考這才勉強從鬼門關撿迴一條命,為首的人也是書生氣息的,不過並不軟弱反而手持著粗壯的棍子更是看上去文韜武略的樣子,到底是否文武雙才便無考證。


    隻是那人一聲令下,便有身後的幾個人將白驥考抬頭,抬到某處暫時的落腳點為其包紮傷口燒湯熬藥。漸漸的,熱氣迴身,白驥考才逐漸有了些微弱的人氣。


    眾人見其還活著,才鬆了口氣,欣慰的看著床上的人。


    白驥考勉強支撐起眼皮子打量了一下周圍,見著床沿坐著的像書生又帶些武者霸氣的人,先是一愣,隨後不悅道“你們來了”


    顯然誰聽了這句話都不會高興的,那人也不例外,反問“怎麽,你最近好像在躲避我們,每次想要與你接頭就找不到你這個人。今日若非我和朋友們撞見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我就是不明白,像我們對你這麽好的人,為何你總是避而不見,反而那些心懷不正正邪難分的人,你卻死乞白賴的貼著他們,這樣對你有何好處!”


    那人急了,因為每每想與白驥考說上幾句話總是找不到他,組織派發給他的任務從未完成過,反而一拖再拖,叫他們著實懷疑。


    “是啊是啊,這是為什麽,你給我說清楚。”送藥的一位男子進來正好聽到這個話題,也忍不住追問起來,因為大家都等著白驥考帶消息迴去卻是一去不複返,每每想法子找到他就各種逃避,所以都懷疑他對組織不忠,已經出現叛變現象。


    白驥考是有多次想逃避,可今日已經避無可避隻能正麵迴應“你們不覺得我是在找一個最佳時機嘛,最近她說要將我調離都城,這不是一個危險的暗示嗎?我懷疑她是看出了些什麽端倪的,所以才會這麽做。現在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辦法留在都城,如此才能更好地接近她然後帶給你們更有利的消息。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件事栽贓嫁禍給盛臨聖。”


    “栽贓嫁禍給盛臨聖?”男子覺得很吃驚,這件事跟盛臨聖有什麽關係,他都沒有出現過要想栽贓嫁禍也該有個在場的證明,如此憑空捏造也太玄了吧,簡直比說書還懸乎。


    何況之前白驥考就說第一個目標是盛臨聖,說盛臨聖與晏滋關係不淺,要想除掉晏滋就得擺平盛臨聖,結果呢,一直到現在了還不能擺平他,這叫他們有些沒信心。


    “因為他是她身邊的紅人,要想保證自己不被整死就得拉一個墊背的,有了盛臨聖在,就不用擔心她對我下狠手,何況也可借機除掉盛臨聖,這不是一舉兩得嘛。”白驥考頭頭是道的說著,但心裏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些全都不是真心話,他的本意是想勸說他們放棄複國大計。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去,畢竟此事非同小可,這些人又都警覺性極高,一旦發現自己存了異心就被成為他們的鏟除對象,這些人就好比剛才那些無來混混,是講不得理的,為了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白驥考不得不撒謊。


    隻是眼珠一轉正好想到眼下還有一件事沒做就是栽贓嫁禍給盛臨聖,本想著讓那些小混混散播謠言說是盛臨聖做的,但這些人除了動武就沒別的意思,剛才打自己這麽興奮哪裏有拿錢做事的原則所在,便知道靠他們是靠不住的,忽然這幫人的出現給了白驥考很好的機會,不如就按著這個由頭糊弄他們,順便讓他們幫著自己栽贓嫁禍給盛臨聖。


    隻要有了盛臨聖的參與,晏滋就不會對自己加狠手,如此自己也可有了不去治理旱災的正當理由。


    美哉美哉,如此甚好,也算是一舉兩得了。隻是白驥考的心裏還是打鼓,畢竟是為兩邊謀事,就好像夾在石頭縫裏的牆頭草,又要左右逢源又要風吹兩邊倒,這種滋味何其難受。


    虧自己還是飽讀詩書如今做著為人恥的小人勾當,他都開始鄙視自己了,若是有朝一日能夠脫離了他們,他一定是很高興的,隻可惜這幫人是看準了自己是當朝一品大官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又怎麽會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更是不允許自己從這個位置上掉下去。


    好難,明明是自由之身,卻在隱隱中感覺舉手投足間有根線在拉扯著自己,該如何生存。白驥考想的入神,自然而然的歎了口長長的氣,沒想到正好被眼前的男人看到。


    “你在歎氣?為什麽,難道這麽做委屈了你嗎,還是你有什麽難以言說的委屈?”


    “不不不,沒什麽,沒什麽。”嗬嗬,白驥考笑得勉強。忽然之間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師兄端木先生,想想之前自己去戲園子見師兄的時候,這幫人居然也跟著進去了。


    而且就坐在他跟端木先生不遠處的地位,眼神危險的朝這邊掃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了端木先生的真實身份,總是有些許的不放心,很想提醒師兄小心他們,又怕說漏了嘴讓端木先生知道了他們的行動,畢竟複國這種行動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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