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六月,正巧趕上了江南的梅雨季節,天氣有些濕熱,就算是不下雨也仿佛能感受到地上冒出來的濕氣。


    濕潤的天氣平添了一份躁意。


    山路間,一高一矮兩個男子正在朝前走著。


    “少爺,我們還是等初九和夫人一起下山吧,要不讓司機送您,這樣徒步走下去都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去。”


    矮個男子說道。


    “那不行,要是被江夫人知道我要走,還不得找個繩子把我捆在廟裏啊,我可不幹。”


    “可是…”


    “你怕什麽,這山裏又沒野獸,又不會把你叼了去。”


    “不是野獸,我是怕……”


    “江文,怎麽這麽多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那麽膽小。看你這膽小的樣子,難不成這山裏還有女鬼不成。”


    “少爺,這山裏確實有鬼的。”


    “你這就是封建迷信思想,這世上是沒有鬼魂的。”


    話未說完,雨便下了起來。


    六月雨水來的措不及防,就那樣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江翰升和江文趕忙跑了起來。


    跑了沒多久就看到遠處的亭子,可是江文哆哆嗦嗦的拉著江翰升就是不肯朝前。


    “少爺你看那裏,那白衣服的……”


    亭子裏一白衣女子坐在那裏,就好像是鬼魅一般。


    江翰升被雨淋的煩躁,哪裏管的了這些,直接甩開江文跑進了亭子,看著自家少爺進去,江文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跟著走了進去。


    江翰升抖了抖濕漉漉的頭發,然後這才想起仔細看下這白衣女子。


    好生水靈的姑娘。江翰升自認為閱女無數,如此水靈的姑娘真少,麵色白皙,眉目清秀,半挽著頭發,著一身白色旗袍,美,當真是極美的。


    江翰升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白衣女子的邊上,開始搭起話來。


    “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是和家人走散了嗎?”


    可從頭到尾白衣女子就像是聽不見一般無動於衷。


    白衣女子看著江翰升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她撐起了紅色的油紙傘走向了雨中。


    江翰升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爺你說這深山老林的怎麽會有這種漂亮姑娘,之前聽說書的講聊齋裏麵隻有女鬼或者妖怪才會出現在這些個地方的。而且啊,都長的很漂亮,你說這個姑娘會不會是?”


    “是嗎?”


    “一個年輕姑娘怎麽穿了這麽件白衫子,少爺你不覺得奇怪麽?”


    “怪,確實奇怪。”


    “少爺你是發現什麽了嗎?”江文心都跟著提了起來,難不成是少爺他發現什麽了?


    江翰升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麽好看的女子居然不會說話,真是可惜了。”


    ……


    突然間,白衣女子迴過了頭,看著江翰升的方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隻是稍作迴頭,然後撐著傘消失在了雨中。


    江文打了個冷顫。


    “少爺你不覺得好像突然冷了些。”


    “是嗎?確實好像是冷了些,阿嚏…”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啊…嚏…”


    那日從山上迴來之後一向身體強健的江翰升竟生了病,燒了三天三夜。


    他躺在床上每日每夜做著噩夢。


    夢裏麵是一個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唯獨看得清的是一身白色的旗袍,就和…就和那天那個姑娘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在夢裏,女子哭哭啼啼。


    公子,公子。你娶我可好?


    女子披散著頭發,看不清容顏。


    她伸出手臂,長袖袍子裏露出的肌膚觸目驚心,上麵竟是血淋淋的鞭痕。


    那冰冷的手慢慢伸來,然後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這個負心漢……


    等到江翰升從噩夢中掙紮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可那怪事卻一件一件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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