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子在感慨。


    明太子在發呆。


    而大明的諸王們已經開始了吵吵嚷嚷。


    “爹爹敗了那胡元,那咱們是不是也能起西征立不世功勳?”


    “四哥又想西征…可這聲音也說了,以胡元之暴虐治西地也多力有不逮,且路途遙遠之地,遇變當何為?”


    “五哥,我也想跟四哥一起西征……”


    剛滿十歲的朱柏饒有興趣看著哥哥們爭論,對他來說目前還能聽明白話,但理解其中意思就有點費力的階段。


    因此眼看著四哥和六哥一起說陳想要領軍西征,而意見相左的五哥一人與兩位哥哥爭論,於是朱柏幹脆站到了朱橚身側:


    “不許欺負五哥!”


    朱棣當即上手對著弟弟的臉蛋狠狠揉捏了一番:


    “小柏忘了剛才還是你四哥抱著你呢。”


    搓完之後才解釋道:


    “而且哪有誰欺負誰?這哪有個對錯勝負,最終不都要看爹爹如何決斷。”


    朱橚讚同點點頭,也順手在弟弟小腦袋上摸了一把。


    馬皇後看在眼裏頓時也多有欣慰,隻要能兄弟和睦,那想來叔侄之間也很難形同陌路乃至於逼迫其生死才是。


    不過……隱隱的馬皇後也覺得有點疑惑,標兒最是寬仁,怎麽會教得雄英有逼死叔叔的酷烈心腸?


    “雄英?”


    既然想不通,馬皇後幹脆對著孫子招招手叫到身邊。


    皇帝和太子這爺倆正在看著那光幕低聲交流,她幹脆就帶一帶這個好皇孫,定要讓他知仁明愛,打個明君的底子。


    朱標將後世所說的窗口期評價牢牢記在心裏,而迎著父親那個說後輩懂他不易的評價,也幾乎是脫口而出:


    “此事之患,兒定當竭盡全力為爹爹分憂!”


    朱元璋笑了一下,隨即板起臉道:


    “洪武有洪武的功勞,永樂有永樂的勳績。”


    “當爹的哪能不求全功而讓兒子代勞?”


    “南北之事是爹的份內之責,標兒好好了解海患之事就行。”


    ……


    將手裏那一幅完全迥異的鐵重甲之圖放下,孔明對這個說法也多少有點慨然:


    “好一個窗口期……”


    “孔明,這窗口期是何意?”


    劉備覺得這三言兩語說的多少有點簡略,於是幹脆詳詢一下自家軍師。


    一抬頭,孔明看到不僅僅是玄德公,連曹操荀彧等也皆有不解之色的看著他。


    於是孔明幹脆起身將那副東起倭國西至地中海盡頭的地圖給掛了起來,隨後用羽扇指著道:


    “此前後世曾有評科技之果,造紙印刷與火藥皆榜上有名。”


    “亮以為,造紙與印刷之功用,如今玄德公定相當清楚。”


    對此劉備點點頭,甚至還扭過頭去與曹操解釋道:


    “左伯紙孟德定也用過,其質雖好然價比黃金,亦是無用。”


    “然後世有造紙數法,所造竹紙草紙稻稈紙等,其價愈廉而易用。”


    “孟德實不知,荊益漢中關中如今有小太學上百,每學皆有萬言書。”


    “其所用之紙隻需百匠耗時三月,其印刷之文也隻需三五碑刻匠花上不足十日,何其利也!”


    曹操看著劉備說不出話來,滿眼就一個意思:


    玄德你不用再說了。


    左伯紙他當然知曉,甚至還藏了不少都不舍得用,但從未細想過竟能有如此多的延伸。


    孔明點點頭,繼續道:


    “另一利器便是火藥,其用於征戰之後,世間再不存不可破之城,就如這步軍重甲……”


    說著孔明提起來了方才所急繪的圖,細節清楚,在膝蓋手肘等關節部分更有特寫圖,潦草寫著孔明的各種猜想,畢竟方才所見根本不知這鎧甲內裏如何,但即便如此也足夠驚人,曹操心中歎息之意更甚。


    “如此良甲,非十萬錢難得,而十萬錢用來製火藥……”


    孔明搖了搖頭,劉備看向曹操,還不待開口,曹操就很是幹脆道:


    “其威其利,吾深知也。”


    孔明對曹操笑著點點頭,這才讓曹操心中好受不少,隨後繼續道:


    “西方人得紙張和印刷術,由此興文治,得火藥之用,由此革軍治。”


    “舊法難循新法尚未立,由此引大洲之變革,啟世界之春秋戰國。”


    “與其說窗口期,不如說世界大爭之勢由此開始。”


    “列國諸族伐交頻頻,應變求知則強且存續,閉塞苟安則弱而裂亡。”


    八尺高的孔明站在那裏,臉色平靜。


    但其話語落在眾人心頭,卻好似掀起了滔天巨浪。


    【直至咱們今天,斯拉夫人之間再度爆發起的戰爭,有人稱其為專製和民主的對決。


    民主是現代政治文明的普遍價值追求,這個毋庸置疑。


    但說到民主,也總會有人說當初建立蒙古帝國的成吉思汗要更民主,究竟是真是偽,咱們倒是可以順著這個說一說蒙古帝國的滅亡。


    一般來說,認為鐵木真民主是因為他所創立的忽裏台製度。


    這個製度簡單來說就是有任何大事都不能一家說了算,得各家大佬們商量著來。


    基本上可以概括為“蒙古貴族代表大會”,鐵木真的初衷是為了盡可能兼顧各方利益,避免蒙古內部武裝衝突帶來的內耗。


    放在當時的時代來說,確實稱得上是貴族的民主,但文盲鐵木真很難考慮到,需要用什麽來捍衛這樣的民主呢?看一看蒙古帝國的興衰其實基本就有答案了。


    鐵木真死前傳汗位於三子窩闊台,並根據蒙古“幼子守灶”的習俗,將大部分軍隊留給幼子拖雷監國。


    這裏的大部分是指給拖雷留了十萬人馬,剩下的哥仨一人四千。


    那咱們不妨情景帶入一下,如果你是拖雷,你會是什麽想法?


    麵對一個幅員遼闊的帝國,麵對十萬對四千的現實,恐怕任何人都會覺得,三哥你這位置不錯,我也想坐坐。


    而事實上,擁有監國之權的拖雷甚至都不用動粗,他隻要壓著忽裏台大會不召開,窩闊台的汗位都難以落地。


    畢竟鐵木真規定的,新的大汗需要忽裏台大會表決通過了,窩闊台的汗位才能有合法性。


    至於說逼著拖雷開忽裏台大會那更是無稽之談。


    那可是十萬大軍呢,誰逼迫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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