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對於謝嘉萱而言，是最糟糕的一天。
“喂？陳姨，怎麽啦，我還在上班呢，有什麽急事嗎突然打電話給我。”
謝嘉萱跑到洗手間，接通了響了好久的電話，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頭寂靜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喂？陳姨？喂？”
謝嘉萱皺著眉毛，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電話還顯示在通話中，沒有掛斷，她再次放到了耳朵上。
“喂？陳姨，聽得到我說話嗎？你那邊信號不好嗎？我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啊。”
又過了幾秒，那邊終於說話了。
“嘉萱……”
陳姨的聲音有些顫抖，謝嘉萱馬上就聽出來了事情不對勁，連忙追問。
“陳姨我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老婆子走了……”
陳姨緩緩開口，盡管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發出了哭腔。
謝嘉萱身子一僵，整個人頓在了原地。
那五個字猶如五雷轟頂，炸裂了自己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她隻感覺此刻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心髒好像被撕裂一般發疼。
“我剛剛像往常一樣，過來照看老婆子，我，我起初發現她還是坐在臥室的輪椅上，隻不過麵對著陽台，好像在看陽光”
陳姨聲音哽咽著。
“我沒有多想我就過去了，我剛要陪她說話，卻發現她眼睛是閉著的，然後，然後身體一動不動，沒有唿吸的特征，我就，我就慌了，我去探她的鼻息，發現人已經走了……”
說到最後，陳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輕輕的抽噎起來。
謝嘉萱動了動手，“陳姨我這就迴去。”
她說著，飛速掛了電話，抬起腳就要衝出酒吧，卻不料在半路上撞到了剛進門來上班的程九。
“哎？嘉萱你要去哪兒？現在不是上班的……”
程九剛要問，謝嘉萱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
眼前的少女哭成了淚人，眼眶紅得嚇人，把她嚇了一跳。
“程九姐，拜托你，拜托，我先迴去一趟，薑總那邊拜托你了。”
少女說完，沒聽她說話，直接跑出去打開門，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程九久久緩不過神來，她隻覺得震撼，因為自己從來沒有看到謝嘉萱那個崩潰發狂的樣子。
“司機，去文斌路的xxx小區。”
謝嘉萱上車就大聲的喊著，“求你了，求你開快一點，我給你的錢加倍，有多快開多快。”
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塞了過去。
該說不說，她現在這副樣子有點嚇人，司機大哥或多或少被嚇到了，但是還是猛地點點頭，踩了踩油門加速前進。
原來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少女匆匆忙忙的打開車門，因為動作急切，又雪天路滑，導致差點沒摔倒，她毫不在意，跑著進了一棟居民樓。
估計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吧。
年長的司機大哥握著方向盤，看著她的背影惋惜的歎了口氣，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謝嘉萱一路飛奔到三樓，停留在自己家門口，伸出手輕輕打開了門。
“嘉萱，你迴來了？”
陳姨坐在客廳裏麵，已經哭成了淚人，看到她的身影，連忙慌亂的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說道。
“陳姨，奶奶，奶奶在哪裏？”
謝嘉萱的手用力摳著門，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她急促的唿吸著，聲音帶著顫抖。
“老婆子在臥室，還在原來的地方，你迴來之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動她。”
陳姨搖了搖頭。
謝嘉萱咬緊雙唇，慢慢的走向臥室，她的雙腿在顫抖，每走一步都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老人麵衝著陽光，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反倒是很安詳，唇角好像帶著些許的微笑，她的眼睛緊閉著，也沒有唿吸起伏。
就那麽安靜的坐在輪椅上。
謝嘉萱眼眶一酸，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殷春華看起來還是一副熟睡的樣子，但是小姑娘心裏知道，這一次，她無論是怎麽叫，老人都不可能再睜開眼睛看自己一眼了。
再也不會了。
“奶奶，奶奶……嘉萱迴來了，我迴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跪在了地上，伸出手撫摸著殷春華的臉，原本糯糯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沙啞難聽，就好像是聲帶被硬生生磨過一樣。
“為什麽不等等嘉萱，我還沒來得及見您最後一麵……”
謝嘉萱抽噎著，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在分崩離析，整個人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她將頭埋在殷春華的雙腿處，低聲哽咽。
她現在什麽親人都沒有了。
奶奶的離世其實是早晚的事情，醫生這跟她說過。
可是謝嘉萱從來沒有做過心理準備，因為她不肯相信那麽愛自己的奶奶會離開，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她連殷春華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自己的光，好像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記憶裏那個溫柔的奶奶，那個總是摸自己頭發，用寵溺語氣說“我們嘉萱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呀”的奶奶，那個會給自己做很多好吃的奶奶，那個從來沒對自己發過火的奶奶……
她不見了。
消失了。
聽著謝嘉萱痛苦的嚎啕大哭，陳姨的心也跟著發疼，想到這個女孩子承受了什麽，經曆了什麽，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容易傷感，眼淚也跟著出來了，但是隨即把頭撇向一邊，低頭抹淚。
————
“今天誰缺席了？”
班主任照常在早自習前問著班長，下麵一片寂靜。
“班長，今天誰缺席了？”
她眉毛一擰，在黑板上寫字的手頓了頓，扔掉粉筆轉過身。
“老師，今天班長謝嘉萱沒來。”
一個男學生舉起手，有些膽怯的迴答著。
“她沒來？”
班主任微微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要知道，謝嘉萱這種三好學生從來不缺席上學的，除非是有什麽極為特殊的情況，但是以她的乖巧，會提前跟自己表明情況請假的啊……
“奇怪，她今天不來怎麽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
班主任疑惑的嘟囔著，掏出手機撥打謝嘉萱的電話號碼，幾秒過後，臉色發黑。
“居然關機了……”。
聽到這句話，下麵的韓藝和許易都是臉色一變，瞬間嚴肅了起來。
“喂？陳姨，怎麽啦，我還在上班呢，有什麽急事嗎突然打電話給我。”
謝嘉萱跑到洗手間，接通了響了好久的電話，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頭寂靜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喂？陳姨？喂？”
謝嘉萱皺著眉毛，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電話還顯示在通話中，沒有掛斷，她再次放到了耳朵上。
“喂？陳姨，聽得到我說話嗎？你那邊信號不好嗎？我聽不到你說話的聲音啊。”
又過了幾秒，那邊終於說話了。
“嘉萱……”
陳姨的聲音有些顫抖，謝嘉萱馬上就聽出來了事情不對勁，連忙追問。
“陳姨我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老婆子走了……”
陳姨緩緩開口，盡管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發出了哭腔。
謝嘉萱身子一僵，整個人頓在了原地。
那五個字猶如五雷轟頂，炸裂了自己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她隻感覺此刻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心髒好像被撕裂一般發疼。
“我剛剛像往常一樣，過來照看老婆子，我，我起初發現她還是坐在臥室的輪椅上，隻不過麵對著陽台，好像在看陽光”
陳姨聲音哽咽著。
“我沒有多想我就過去了，我剛要陪她說話，卻發現她眼睛是閉著的，然後，然後身體一動不動，沒有唿吸的特征，我就，我就慌了，我去探她的鼻息，發現人已經走了……”
說到最後，陳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輕輕的抽噎起來。
謝嘉萱動了動手，“陳姨我這就迴去。”
她說著，飛速掛了電話，抬起腳就要衝出酒吧，卻不料在半路上撞到了剛進門來上班的程九。
“哎？嘉萱你要去哪兒？現在不是上班的……”
程九剛要問，謝嘉萱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
眼前的少女哭成了淚人，眼眶紅得嚇人，把她嚇了一跳。
“程九姐，拜托你，拜托，我先迴去一趟，薑總那邊拜托你了。”
少女說完，沒聽她說話，直接跑出去打開門，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程九久久緩不過神來，她隻覺得震撼，因為自己從來沒有看到謝嘉萱那個崩潰發狂的樣子。
“司機，去文斌路的xxx小區。”
謝嘉萱上車就大聲的喊著，“求你了，求你開快一點，我給你的錢加倍，有多快開多快。”
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塞了過去。
該說不說，她現在這副樣子有點嚇人，司機大哥或多或少被嚇到了，但是還是猛地點點頭，踩了踩油門加速前進。
原來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到了，少女匆匆忙忙的打開車門，因為動作急切，又雪天路滑，導致差點沒摔倒，她毫不在意，跑著進了一棟居民樓。
估計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吧。
年長的司機大哥握著方向盤，看著她的背影惋惜的歎了口氣，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謝嘉萱一路飛奔到三樓，停留在自己家門口，伸出手輕輕打開了門。
“嘉萱，你迴來了？”
陳姨坐在客廳裏麵，已經哭成了淚人，看到她的身影，連忙慌亂的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說道。
“陳姨，奶奶，奶奶在哪裏？”
謝嘉萱的手用力摳著門，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她急促的唿吸著，聲音帶著顫抖。
“老婆子在臥室，還在原來的地方，你迴來之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動她。”
陳姨搖了搖頭。
謝嘉萱咬緊雙唇，慢慢的走向臥室，她的雙腿在顫抖，每走一步都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老人麵衝著陽光，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反倒是很安詳，唇角好像帶著些許的微笑，她的眼睛緊閉著，也沒有唿吸起伏。
就那麽安靜的坐在輪椅上。
謝嘉萱眼眶一酸，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殷春華看起來還是一副熟睡的樣子，但是小姑娘心裏知道，這一次，她無論是怎麽叫，老人都不可能再睜開眼睛看自己一眼了。
再也不會了。
“奶奶，奶奶……嘉萱迴來了，我迴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跪在了地上，伸出手撫摸著殷春華的臉，原本糯糯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沙啞難聽，就好像是聲帶被硬生生磨過一樣。
“為什麽不等等嘉萱，我還沒來得及見您最後一麵……”
謝嘉萱抽噎著，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在分崩離析，整個人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她將頭埋在殷春華的雙腿處，低聲哽咽。
她現在什麽親人都沒有了。
奶奶的離世其實是早晚的事情，醫生這跟她說過。
可是謝嘉萱從來沒有做過心理準備，因為她不肯相信那麽愛自己的奶奶會離開，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她連殷春華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
自己的光，好像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記憶裏那個溫柔的奶奶，那個總是摸自己頭發，用寵溺語氣說“我們嘉萱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呀”的奶奶，那個會給自己做很多好吃的奶奶，那個從來沒對自己發過火的奶奶……
她不見了。
消失了。
聽著謝嘉萱痛苦的嚎啕大哭，陳姨的心也跟著發疼，想到這個女孩子承受了什麽，經曆了什麽，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容易傷感，眼淚也跟著出來了，但是隨即把頭撇向一邊，低頭抹淚。
————
“今天誰缺席了？”
班主任照常在早自習前問著班長，下麵一片寂靜。
“班長，今天誰缺席了？”
她眉毛一擰，在黑板上寫字的手頓了頓，扔掉粉筆轉過身。
“老師，今天班長謝嘉萱沒來。”
一個男學生舉起手，有些膽怯的迴答著。
“她沒來？”
班主任微微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要知道，謝嘉萱這種三好學生從來不缺席上學的，除非是有什麽極為特殊的情況，但是以她的乖巧，會提前跟自己表明情況請假的啊……
“奇怪，她今天不來怎麽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
班主任疑惑的嘟囔著，掏出手機撥打謝嘉萱的電話號碼，幾秒過後，臉色發黑。
“居然關機了……”。
聽到這句話，下麵的韓藝和許易都是臉色一變，瞬間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