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替景莫黎找房子,可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情,蘇北處理著手裏的案子的同時還要去醫院照顧景莫黎,迴到家的次數自是越來越少了,幾乎都是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便往醫院裏跑,而景莫黎也對蘇北的依賴更大。隻要蘇北不在她便坐立難安。


    蘇北歎氣,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可唯一知道的便是他不能拋下景莫黎,隻是林微那邊又該怎麽辦?這幾天下來,他幾乎每天都是很晚才迴去,而那時候林微也早已經睡下了。


    蘇北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林微竟然還會有那種感覺,看著她熟睡的臉的時候,心裏竟然是愧疚的。難道是因為景莫黎嗎?可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過像是現在這樣的感覺。


    內疚的看著此時更在熟睡的林微,蘇北隻是呆愣在原地卻不動作。


    她輕淺的唿吸著,微微弱弱的,倒是不像往日裏來的那麽精神了。昏暗的燈光下,林微的眼瞼處那濃密的睫毛將她的下眼皮遮蓋住,隻留下了一小片陰影的部分,輕輕的煽動著,倒是有幾許靈動的美。她的臉此時已然素淨,早已經沒有了白天的脂粉遮蓋,蘇北不禁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了解林微的。也或許,林微是否是了解自己的。


    無奈的搖頭,然後將燈光調黯淡了些,這才起身拿了睡衣往浴室裏走去,隨著關門聲,林微也睜開了眼睛。伸手撫摸了左臉處,那剛剛被蘇北觸碰過的臉頰,然後陷入了沉思。


    他今晚又是這麽完才迴來,盡管他們曾經說過各自有各自的私生活,誰也不能插手。可林微卻不知怎的,對於蘇北這幾日來的一場反應倍感懷疑,這並不像是蘇北平日裏的作風,除非他是遇上了什麽事,而且還是不能跟她說的事情。


    一偏頭,瞧見了那桌上放著的鬧鍾,此時已經十二點半了,而蘇北除了公事會晚點以外,從來都不會這麽晚迴來的,甚至她知道他今天其實是很早就下了班的。


    可這又關她什麽事情呢?睜開惺忪的眼,向四周望了望,然後再一次閉上眼睛。


    直到淡淡的檸檬味自身邊傳來,林微才微微的聳動了肩膀,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張放大了的麵孔出現在林微的麵前,一驚愕,然後迴過神來打量著蘇北。


    一頭半幹的發,額前還不時的滴落著水珠,一身寬鬆的浴袍,前麵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了一篇古銅色的肌膚。林微眨眨眼睛,有些難以自持的看著蘇北,然後咽了咽口水,而自她喉嚨處發出的聲響則是驚動了此時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的蘇北。


    一尷尬,林微整張臉卻也紅了,有些不自在的看向蘇北,然後拉緊了被子迫使自己不再看向蘇北。因為此時的蘇北對於她來說,那可是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秀色可餐!"


    林微自知不是一個**熏心的人,可美男當前,豈有不享受的道理。可今天的她,實在是不行。明天還要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不適宜這樣劇烈的運動,而看著蘇北一臉疲憊的樣子,他今晚也是力不從心的。


    淡淡的唿出一口氣,林微卻也不再看向蘇北,隻是一個勁兒的催眠著自己,不被美男誘惑。隻是,你不去招惹別人,卻也不代表這別人不來招惹你,就比如現在。蘇北緩緩的靠近,然後整張臉幾乎與她相貼,而林微本能的閃躲,閑暇之餘還不忘狠狠的瞪上蘇北一眼。這男人,故意的?


    "你幹嘛呢?"


    不滿的推開蘇北,隻是那手在一推開蘇北的同時卻也被蘇北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大,甚至有些粗糙,磨蹭在她的肌膚上顯得有些幹,林微不解,卻也隻是看著蘇北不做任何動作。要是她想反抗,蘇北未必是她的對手,可今天的她,其實是沒有怒火的,更不想發火,所以也隻有任由他去了。


    隻是兩人此時的姿勢曖昧不明,倒是平添了幾分不明的情緒。


    "喂喂喂,你到底想幹什麽?"


    輕輕的扭動著手腕,林微發現,要是再不跟蘇北這個惹火的家夥撇清關係,那麽今天真的是會引火燒身的。所以,果斷的,林微閃開了蘇北的束縛,隻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蘇北,就好似看怪物一般的。


    "你醒了?"


    答非所問,林微想也不想的便給了蘇北一個白眼,然後轉身不再看向蘇北。隻不過蘇北卻是不打算放棄一般的,將林微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


    "有事?"


    除了這句話,林微實在是想不到她此時能跟蘇北說些什麽。淡淡的打了個嗬欠,林微指了指桌子上的鬧鍾,此時已經是一點多,他不要睡覺,她還要呢!


    "沒事兒!"


    輕輕的放開林微,然後自嘲的苦笑了一番。看著林微慢慢躺下的身子,而他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他怎麽會想到要將那件事情告訴林微的?深深地吸了口氣,蘇北暗笑自己太過神經質了。景莫黎的事情怎麽能讓林微知道?當年,可是景莫黎對不起她的,如今她若是知道了景莫黎迴來的事情,會放過景莫黎嗎?


    不,不會的。依著林微的性子,即使不廢了景莫黎,也總得給她點兒顏色看看的,而景莫黎怎麽可能會是林微的對手。


    站起了身,蘇北走到了落地窗前,輕輕的拉開了一截窗簾,那窗戶外,一片黯黑,什麽也看不見。也正如蘇北此時的心,空著一個巨大的黑洞,迴響聲連綿不絕,而他卻怎麽也控製不了。


    伸手,拉迴了窗簾,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蘇北迴頭看了看林微,此時的她,正輕淺的唿吸著,證明她依然熟睡。而他,卻注定了要一夜無眠的。


    伸手,為林微蓋好被子,然後緩慢的走出了臥室,也一並將門給帶上了。而林微卻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扇被關上的門,還有那門外看不見的男人。


    一扇門,隔絕著兩個人,也一並隔絕了兩顆心。


    不自覺的歎氣,林微再一次閉上眼睛,這一次卻沒有再睜開,因為她知道,蘇北今晚不會再進來了。他們,始終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是嗎?


    而這邊,蘇北關上門,然後在著房門發呆。林微在裝睡,他何嚐不知道,隻是沒有那個必要揭穿罷了。其實,他跟林微也不過是一樣的人,一樣將別人拒之門外的人。緊緊的封閉著自己的心,不讓對方靠近,以為可以保護得了自己,可到頭來,其實他們才是上的最深的那一個人,不論是林方沛,尹安晨,又或者是景莫黎,他跟林微都注定是會是那個悲劇裏麵的人物。


    若是有得選擇,蘇北寧願此生都不曾遇到景莫黎,那麽此刻的自己也不會這麽的兩難,即使對林微隻有責任,可五年的感情,畢竟不是虛假的。若真是要他為了景莫黎而拋棄林微,他斷然是做不到的不是嗎?


    狠狠的將自己埋入沙發,而手裏的那杯腥紅的液體也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的誘人。到底還是自己優柔寡斷嗎?還是放不下,其實,解決景莫黎的方法有很多種的不是嗎?偏偏選擇了腰趟這趟渾水,那麽就注定了會沾染上一身的腥。就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幹淨的人。


    輕輕的舉起酒杯,蘇北嘲諷的笑著,然後對著那扇關上的門,微微,我是不是真的很懦弱?


    林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迴頭看了看身邊的床,那麽薄涼一片。暗自的笑了笑,林微想自己怎麽會不知道,昨天蘇北可是出去了就沒有進來過的。揉揉眉心,為著昨晚失眠而感到有些乏力,整個人就感覺像是打了一場仗似的,全身都疼痛著。


    起床,林微料理好自己以後便打開了門,正如自己所願,蘇北此時已經離開了。而這客廳裏已然沒有一絲屬於他的氣息。唯一能證明過昨夜蘇北迴來的證據便是門邊的那一雙黑色的皮鞋。昨天他就是穿的這雙,而顯然今天他已經離開了。林微挑眉,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早餐,一杯已經涼了的牛奶,還有一份三明治跟一顆半熟的雞蛋。那是給林微準備的早餐,伸手,拿起了那杯牛奶湊近唇邊,然後慢慢的喝了一口。涼意瞬間襲擊了全身,甚至連心內以為熱的那顆心也頓時涼了一會兒。


    沒有過多的想法,林微撇去心裏那抹異樣,然後坐下身,吃起了那份已然涼掉的早餐。


    她有胃病,那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每天的早餐都必須吃,她不在意,倒是蘇北記住了這點。每日早晨,不論怎樣,他總是會為自己準備這麽一份早餐。這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而她,竟然也記不清了,竟然也習慣了,甚至是離不開了。


    "蘇北,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對著空氣,林微淡淡的問了一句,然後端起了麵前的那杯牛奶一飲而盡。


    蘇北,不管你怎麽樣在外麵亂來,可你終究還是屬於我林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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