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死死的握住門把,許憐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別迴了,要是她真負氣摔門而出,她又能拿她怎麽樣?可林微卻忍住了,她知道,許憐雖然平時疼她,可說得出還是做得到的。要知道,她什麽都沒了,就剩下許憐跟林震南了。


    "媽,今兒可是您要這麽留我的,你該知道後果!"


    拉迴門,林微將手裏的包放在了沙發上,而自己則是不去看許憐。她何嚐不知道許憐這麽做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受不了他們這麽操控她的人生。借著關心的名目,可做出來的事情卻讓她猝不防及,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了。


    許憐瞧著林微的後背,瞧著她那一頭俏麗的短發卻早已經被長發替代了。林微跟尹安晨的事情她管不了,可跟林方沛的事情她卻怎麽也不能不管。


    "待會兒思樂也會來,丫頭,這麽大了,別折騰了!"


    許憐說著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滄桑。看來時間帶去的不緊緊隻是時間,還有人的容顏跟心境。


    過了那麽多年,在外人看來她沒有什麽變化,可心境到底是不一樣的了。


    林微到底是沒有迴話,隻是打開了電視機,然後端看著裏麵的人物在那裏滑稽的表演著,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看客。


    許憐到底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垂著眼眸,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看來真的是老了,年輕人的世界,還真的是容不下他們了。


    林震南迴來的時候林微已經不在客廳了,獨自一人在外麵晃蕩了兩圈,也在蘇家坐了一會兒。今天蘇北沒有迴家,聽說是公司有事,所以這個周末就不迴家了。


    林微哼氣,從什麽時候開始蘇北也變得有些不可信任了?她明明看見蘇北下班了的,沒迴家,也沒迴蘇家。


    "那丫頭呢?"


    林震南一進門許憐就給遞上了鞋子,一雙藍白拖,換去了那一雙有些老舊的革皮,許憐用毛巾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這才放迴鞋架子。


    今天的案子多,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倒也是忙壞了林震南。不自覺的往屋內看了兩眼,沒有瞧見林微的身影,林震南頓時有些不自在。以為是林微今兒沒來,林震南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麽高興的表情出現。


    今天到底是他出的主意,要是林微不來那他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放?林震南將手裏的公事包遞給許憐自己卻先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將手裏的水擦幹了,這才坐上沙發。累了一天,今兒還得麵對幾個孩子,這林家也沒幾個人能鎮得住林微的,林震南歎口氣,有些力不從心。


    "來了,大抵是出去轉悠去了。"


    將公事包放去書房,許憐出來的時候又在廚房給林震南泡了一杯茶。站在他的麵前,許憐不自覺的拿手在裙角上擦拭了一番,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有什麽事兒?說吧!"


    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許憐有那麽一點兒風吹草動他都能感覺得出來,隻是平常什麽小事她倒是沒有麻煩過自己的。結婚這麽多年,盡管當時結婚的時候是父母包辦,可到底生活久了多少還是有感情的,更不用說是苦過來的了。


    "老林啊,丫頭知道今兒方兒要來,你說這……"


    知道了?


    林震南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有些燙嘴,有些堵心。


    他就知道這丫頭聰明,這麽快就知道了。


    "那她怎麽說?"


    林震南再次喝了一口,仿佛沒那麽燙了,可還是生生的感覺到了口腔內一陣酥麻,縈繞在口中,鬧騰的慌。


    "她剛剛要走,我給攔住了……老林啊,這丫頭,唉……"


    大抵是瞧出來林震南的無措,可許憐也沒上去接茬兒。這林家人,個個都強,強得跟頭牛一樣,怎麽也繞不迴來。她說林微怎麽就那麽倔呢,那林震南跟林振東的脾氣可不就是這樣?那老太太的脾氣可不也是這樣?


    "行了,方子的事情,拖了十年了,也該了結了,方子不小了!"


    那丫頭他們倒是不擔心,可林方沛那頭倔驢,要是林微不肯鬆口,他這一輩子豈不是都要活在林微的陰影裏嗎?林方沛那孩子老實,可也不帶林微這樣欺負的。十年了,合該什麽都給煙消雲散的。可偏偏林微不鬆口,這不是讓老林家要絕後嗎?林家可就林方沛這一個男丁。


    "這倒也是,唉,當年怎麽就沒瞧出來……"


    "行了你!當年的事情就別提了,自己沒看好孩子,怪不得誰!就是可憐了黎家小淺了!"


    "唉!"


    許憐歎氣,接過林震南遞過來的茶杯,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


    "方兒也該來了,老林啊,你去轉悠轉悠,丫頭估計在老蘇家!"


    她還得出拾掇一個湯菜,林方沛多久沒來了,常年在部隊家常菜哪裏吃得到。再一次歎息,許憐打開了火。


    而林震南則是打開了門,有些猶豫著是不是真該去老蘇家,剛關上門卻見林微大老遠的走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一條五分短褲,一頭沙發盡數披散在肩膀。秋至剛來,這心也有一絲的涼意了。


    "爸,您怎麽出來了?"


    林微搓著小手,望著站在自家門口的林震南。這才多久不見?她怎麽感覺父親老了許多,那兩鬢明顯的發白,隻是那張臉還是那麽的剛毅。十年如一日,似乎學不會柔和。


    "去你蘇伯伯家了?"


    林震南問,轉身打開了門。他走前,林微跳騰著跟在身後。林震南的背還是那麽直,那一身警察的裝束更添了幾分節氣。


    其實林微從來就沒有對林震南說過,她這輩子最敬佩的人是誰!她不說,可心裏清楚。從小她就告訴自己,長大後一定要像父親一樣,有些自己的節氣。


    父親當警察這麽多年,如今已經是局長了,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記憶以來,扶起總是在忙,可也總是在教育自己不能廢了光陰。年少時不懂父親的氣節,到了懂事那會兒,其實已經很難找迴當時對父親的那麽一種特有的期盼了。


    "嗯,伯母在家!"


    "北子今兒沒迴來?"


    "沒呢!聽伯母說福連最近很忙,忙著競標的事兒!"


    林微關上門,看見林震南坐下,她也挑了一個地兒坐下。


    "哦,西區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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