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熱鬧非凡，聽雨軒內卻異常的安靜，外麵不管怎麽熱鬧也傳到不到這裏。
“小姐，您是不是不高興了？”綠衣忍了一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楚無憂笑道。
“因為小姐及笄禮的時候，我們身上的月銀已經用完了。綠衣沒辦法隻好把夫人留給小姐的首飾賣了一件，才給小姐做了件新衣。可是，今天二小姐她卻……綠衣知道小姐心裏覺得委屈，是綠衣沒用。”
“傻丫頭，這跟你無關。”楚無憂心裏一暖，低低道。
綠衣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好的人，也是楚家唯一一個。將來不管她怎麽樣，隻要自己吃肉就絕對不會讓綠衣喝湯。
“可是，綠衣好不容易見小姐開心了，不想小姐變得不開心。若是小姐在這裏住的不開心，綠衣寧願迴到以前的院子，雖然很破舊，可小姐的笑容卻是真實的。”綠衣低下頭，聲若蟻納道。
楚無憂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綠衣都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而她那個爹自從把她安置在聽雨軒內，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更是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今天，在客廳內，介紹她時也是一言帶過。而對於她另外兩個女兒，尤其是對楚惜若，那寵愛，那態度都不一樣。語氣中流露出的自豪和寵溺，就連前來的客人都明顯感覺的道。
“沒事，隻是有些感慨罷了。”楚無憂不想綠衣為自己擔憂，出言安慰道。
“哼，將軍這麽做無非是不想在同僚麵前被人說閑話罷了。”綠衣突然恨恨道。
“呃？”不懂綠衣為何突然這麽說，楚無憂疑惑的看著她。
自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綠衣提醒自己應該住嘴的，但壓抑在心內的怒火卻忍不住不得不發泄出來。
“小姐，你果真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綠衣憐憫而心疼的看了眼楚無憂一眼，心底的憤怒簡直無法隱藏了。
“將軍借上次受傷的事情接小姐出那個偏僻的院子，無非是不想人閑言閑語罷了。這個聽雨軒是以前夫人的院子，自從夫人離開後這個院子一直空置著，隻有逢年過節時才有人來打掃。”
楚無憂有點明白綠衣話中的意思了，感情她隻是物質生活改變了好一些，實際上還是跟以前在偏院沒什麽區別呀！
“夫人是先皇親封的郡主，雖然夫人不在了，可那身份還擺在那裏。當年夫人可是力排眾議要嫁給將軍，可得到的又是什麽。哼，如今將軍的心裏隻有那對母女，壓根就不把夫人和小姐放在心裏。若不是皇上早有話在前，說太子妃要在楚家選位小姐，將軍又怎麽會將小姐安置在聽雨軒內？若不是怕人說他虐待嫡女，想來就算小姐死在那個偏院也美人管。”
綠衣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泄了出來，卻見小姐怔怔的看著自己，頓時心一驚，想到剛才自己衝動之下說的話，嚇得冷汗不斷的從四肢冒起。
這事情若是被告到將軍或者二夫人那裏去，別說她一個賤婢的性命不好就是小姐也難逃幹係。如此的詆毀當家主人，隻怕是十個綠衣也不夠死的。
她怎麽就那麽嘴賤，逞什麽強嘛，一時嘴快卻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倒黴不要緊，萬一連累了小姐，那她怎麽有麵目去地下見夫人。
綠衣簡直要欲哭無淚了，心裏狠狠的把自己鄙視了一番。
“你說我娘是郡主？”楚無憂驚訝道，她雖然有‘她的’記憶，可對於年幼的事情卻記得不大清楚。關於她的娘親，她隻記年幼時看過畫像，畫像上是個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子。
“是啊，夫人曾經救過先皇一命，先皇曾想將夫人封為公主的但是夫人拒絕了，所以先皇才將夫人的名號降了一截封為郡主。”綠衣奇怪道，小姐不是一直以夫人為驕傲嗎？怎麽這口氣卻像是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似的。
“可是那二夫人不是太子的姨娘嗎？按理說她的身份也不低啊，又為何甘願嫁給我爹錯二房呢？難道她真的那麽愛慕我爹？”楚無憂疑惑道。
“這個綠衣就不清楚了，不過綠衣曾聽府裏的老人說過，當年夫人還未嫁給將軍時，二夫人就與夫人不和。後來夫人與將軍成了婚，不到兩年二夫人也跟著進門了。聽說是求當時還是太子妃的皇後娘娘說情，將軍才娶了二夫人。不到一年，二夫人就生下了大公子，而那個時候夫人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先皇怕夫人傷心，便暗中吩咐將軍將大公子給夫人撫養，夫人也不知怎麽的就答應了。再後來有了小姐，大公子才迴到二夫人的身邊，隻是大公子一有空就往聽雨軒跑，二夫人就更恨夫人和小姐了。”綠衣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講給了楚無憂聽。
楚無憂怔怔了，這些話就算不是百分百真實的也差不了多少。
沈月柔究竟與娘親有何仇恨，要這麽虐待還是孩子的她。她也隻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這些年又吃了這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難怪這小身材看著小小的。
“那你可知道我爹為何不喜歡我？”
綠衣的臉色有些古怪，仍然道：“這個就不知道了，綠衣進將軍府時小姐已經滿兩歲了，一直是夫人身邊的奶娘帶著的，後來沒幾年奶娘就離去了。一開始將軍還時常來看小姐，後來就不管小姐了。小姐五歲那一年發高燒差一點就……就連那樣，將軍也隻是派人問候了一聲，連看都沒來看小姐一眼。”
綠衣想到那個冬天，外麵下著雨，而她們居住的偏院卻在滴水，而小姐渾身發燙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小姐福大命大，第二天熬了過來，隻怕小姐早已經――
“這樣啊，怪不得呢。綠衣，時間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綠衣知道楚無憂一時之間心裏不會平靜下來，多年相處的默契她怎麽會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麽。輕歎一聲，關好房門，一盞燈光在屋內搖曳。
楚無憂摸摸自己的臉頰，發覺竟然流下兩行清淚來。
無憂，是你在難過嗎？這些年的委屈你一直隱忍著，可你知道這樣的隱忍也是無用的是嗎？
有著這樣的父親，簡直比沒有還有令人難以接受。若是可以選擇，你定會過平常人家的生活，有著疼愛自己的父母吧？
無憂，無憂，現在的你還好嗎？你真的魂飛魄散了嗎？
渾渾噩噩的想著，淚水沾濕了枕巾，輾轉難眠，終是敵不過睡意昏昏睡去。
“小姐，您是不是不高興了？”綠衣忍了一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楚無憂笑道。
“因為小姐及笄禮的時候，我們身上的月銀已經用完了。綠衣沒辦法隻好把夫人留給小姐的首飾賣了一件，才給小姐做了件新衣。可是，今天二小姐她卻……綠衣知道小姐心裏覺得委屈，是綠衣沒用。”
“傻丫頭，這跟你無關。”楚無憂心裏一暖，低低道。
綠衣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對她好的人，也是楚家唯一一個。將來不管她怎麽樣，隻要自己吃肉就絕對不會讓綠衣喝湯。
“可是，綠衣好不容易見小姐開心了，不想小姐變得不開心。若是小姐在這裏住的不開心，綠衣寧願迴到以前的院子，雖然很破舊，可小姐的笑容卻是真實的。”綠衣低下頭，聲若蟻納道。
楚無憂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綠衣都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而她那個爹自從把她安置在聽雨軒內，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更是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今天，在客廳內，介紹她時也是一言帶過。而對於她另外兩個女兒，尤其是對楚惜若，那寵愛，那態度都不一樣。語氣中流露出的自豪和寵溺，就連前來的客人都明顯感覺的道。
“沒事，隻是有些感慨罷了。”楚無憂不想綠衣為自己擔憂，出言安慰道。
“哼，將軍這麽做無非是不想在同僚麵前被人說閑話罷了。”綠衣突然恨恨道。
“呃？”不懂綠衣為何突然這麽說，楚無憂疑惑的看著她。
自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綠衣提醒自己應該住嘴的，但壓抑在心內的怒火卻忍不住不得不發泄出來。
“小姐，你果真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綠衣憐憫而心疼的看了眼楚無憂一眼，心底的憤怒簡直無法隱藏了。
“將軍借上次受傷的事情接小姐出那個偏僻的院子，無非是不想人閑言閑語罷了。這個聽雨軒是以前夫人的院子，自從夫人離開後這個院子一直空置著，隻有逢年過節時才有人來打掃。”
楚無憂有點明白綠衣話中的意思了，感情她隻是物質生活改變了好一些，實際上還是跟以前在偏院沒什麽區別呀！
“夫人是先皇親封的郡主，雖然夫人不在了，可那身份還擺在那裏。當年夫人可是力排眾議要嫁給將軍，可得到的又是什麽。哼，如今將軍的心裏隻有那對母女，壓根就不把夫人和小姐放在心裏。若不是皇上早有話在前，說太子妃要在楚家選位小姐，將軍又怎麽會將小姐安置在聽雨軒內？若不是怕人說他虐待嫡女，想來就算小姐死在那個偏院也美人管。”
綠衣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泄了出來，卻見小姐怔怔的看著自己，頓時心一驚，想到剛才自己衝動之下說的話，嚇得冷汗不斷的從四肢冒起。
這事情若是被告到將軍或者二夫人那裏去，別說她一個賤婢的性命不好就是小姐也難逃幹係。如此的詆毀當家主人，隻怕是十個綠衣也不夠死的。
她怎麽就那麽嘴賤，逞什麽強嘛，一時嘴快卻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倒黴不要緊，萬一連累了小姐，那她怎麽有麵目去地下見夫人。
綠衣簡直要欲哭無淚了，心裏狠狠的把自己鄙視了一番。
“你說我娘是郡主？”楚無憂驚訝道，她雖然有‘她的’記憶，可對於年幼的事情卻記得不大清楚。關於她的娘親，她隻記年幼時看過畫像，畫像上是個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子。
“是啊，夫人曾經救過先皇一命，先皇曾想將夫人封為公主的但是夫人拒絕了，所以先皇才將夫人的名號降了一截封為郡主。”綠衣奇怪道，小姐不是一直以夫人為驕傲嗎？怎麽這口氣卻像是不知道夫人的身份似的。
“可是那二夫人不是太子的姨娘嗎？按理說她的身份也不低啊，又為何甘願嫁給我爹錯二房呢？難道她真的那麽愛慕我爹？”楚無憂疑惑道。
“這個綠衣就不清楚了，不過綠衣曾聽府裏的老人說過，當年夫人還未嫁給將軍時，二夫人就與夫人不和。後來夫人與將軍成了婚，不到兩年二夫人也跟著進門了。聽說是求當時還是太子妃的皇後娘娘說情，將軍才娶了二夫人。不到一年，二夫人就生下了大公子，而那個時候夫人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先皇怕夫人傷心，便暗中吩咐將軍將大公子給夫人撫養，夫人也不知怎麽的就答應了。再後來有了小姐，大公子才迴到二夫人的身邊，隻是大公子一有空就往聽雨軒跑，二夫人就更恨夫人和小姐了。”綠衣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講給了楚無憂聽。
楚無憂怔怔了，這些話就算不是百分百真實的也差不了多少。
沈月柔究竟與娘親有何仇恨，要這麽虐待還是孩子的她。她也隻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這些年又吃了這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難怪這小身材看著小小的。
“那你可知道我爹為何不喜歡我？”
綠衣的臉色有些古怪，仍然道：“這個就不知道了，綠衣進將軍府時小姐已經滿兩歲了，一直是夫人身邊的奶娘帶著的，後來沒幾年奶娘就離去了。一開始將軍還時常來看小姐，後來就不管小姐了。小姐五歲那一年發高燒差一點就……就連那樣，將軍也隻是派人問候了一聲，連看都沒來看小姐一眼。”
綠衣想到那個冬天，外麵下著雨，而她們居住的偏院卻在滴水，而小姐渾身發燙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小姐福大命大，第二天熬了過來，隻怕小姐早已經――
“這樣啊，怪不得呢。綠衣，時間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綠衣知道楚無憂一時之間心裏不會平靜下來，多年相處的默契她怎麽會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麽。輕歎一聲，關好房門，一盞燈光在屋內搖曳。
楚無憂摸摸自己的臉頰，發覺竟然流下兩行清淚來。
無憂，是你在難過嗎？這些年的委屈你一直隱忍著，可你知道這樣的隱忍也是無用的是嗎？
有著這樣的父親，簡直比沒有還有令人難以接受。若是可以選擇，你定會過平常人家的生活，有著疼愛自己的父母吧？
無憂，無憂，現在的你還好嗎？你真的魂飛魄散了嗎？
渾渾噩噩的想著，淚水沾濕了枕巾，輾轉難眠，終是敵不過睡意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