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綜]花丸神社建設中 作者：衿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p>
有安倍家白狐之子的前例作為佐證，羅生門之鬼與源氏少將的悲戀，一時間傳遍了平安京。這段立場相悖甚至跨越了物種的無望之戀，足夠悲情，足夠風流，足夠有話題性，幾經流傳又被文人墨客們爭相渲染過後，本是荒誕的流言，也令不少人信以為真。</p>
幸好遠方的羅生門之鬼還並不知道自己喜當媽的事情，不然怕是要直接闖入平安京送上一連串泡椒鬼爪。</p>
這群垃圾人類也忒不要臉，斷人手臂還要毀人閨譽！</p>
跟隨傳播謠言的人們，其實大部分不過是跟風罷了，隻是當身邊的人都選擇相信的時候，為了能夠融入群體，多數也隻會選擇沉默，甚至去迎合主流。在倒黴事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前，自我的貴族們絕不會換位思考。即便當事人動怒，也隻會嘲笑其開不起玩笑罷了。</p>
這樣的結果，便是最初散播流言的人也沒有預料到，可聯想源賴光因此苦惱的樣子，他們心裏卻是得意的。</p>
但實際上，即便家臣們義憤填膺，可賴光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和羅生門之鬼扯上關係又如何，那也不過是讓他在女性方麵的行情變得更差而已，反正本來就沒好過，又何必自尋煩惱呢。天皇不會命一個和鬼女有染的人掌管宮禁，在選擇重用源賴光的時候，魚姬的身份就已經被查明了，自然也不可能為流言左右。</p>
身為鎮守府將軍之子，源賴光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需要依靠父輩妻族的貴胄，他是從戰場中脫穎而出，在無數次生死隙間取得現有功績的男人，其所麵之敵，無論是匪寇還是鬼怪，皆盡斬之。由實戰累積的驕傲不會被區區流言蜚語所折，源賴光打從心底瞧不起那些隻能夠靠散播謠言詆毀對手的政敵。可是過分驕傲的源賴光卻忽略了，同樣被卷入話題中心的魚姬，不過隻是一個被乳母和侍女帶大的普通女孩罷了。</p>
源賴光對此事的無視，在貴族們眼中成為了默認。而這份沉默，也讓魚姬麵對誹謗時的一切的辯解毫無意義。</p>
[鬼姬]</p>
[羅生門的鬼女]</p>
[源少將自己都承認了]</p>
孩子們最喜歡的聚會，成了魚姬難以逃避的噩夢。每次被父親帶到各處府邸，魚姬都無可避免的遭到同齡人的欺負。才開始僅僅隻是語言上的羞辱，到後來他們會在她頭發上放可怕的蟲子，或者大喊著退治妖怪，朝她投拋石子。</p>
魚姬根本無法反駁，她隻能一直等待著父親澄清，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p>
源賴光真正發現女兒不對勁的時候，魚姬的怨恨已經化為了鬼，那些欺負她的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報複。普通人的執念尚能驅使鬼怪，又何況魚姬本身就擁有著極強的靈力，在負麵情緒的影響下，會誕生鬼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p>
女兒身染鬼氣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曉，源賴光雖可斬鬼，卻並不知道要如何清除人身上的鬼氣。他隻能求助於自己的好友，那位修驗道鼻祖役小角的後人，唯一一位將陰陽三道皆盡掌握的天才賀茂忠行。</p>
僅僅隻是清除鬼氣並不困難，可是要確保之後不會再滋生鬼，不僅要讓魚姬學會控製情緒，還要讓她掌握自己體內的靈力。</p>
平安京曆來的陰陽師是沒有女性的，貴女們豈能隨意拋頭露麵，帶有靈力的女子隻會成為巫女。陰陽師和巫女並不是同一群體，陰陽師是沒有規定信仰的法師，受到陰陽寮管理，屬於國家公務員。而巫女則服務於神道教，由神o官管理。</p>
神o官每年都會挑選適齡的貴女進入各大神社侍奉神明，等到其年滿16歲的時候，便能夠離開自由婚配。話雖如此，可那些天生就帶有靈力的巫女，神o官是不願意放其離開的。不僅是因為她們能夠真正的聯係神明，也是擔心學習了術法，又無人管束的她們，會使用自己的力量謀取便利。像是曾經身為巫女，退任後進宮為妃的某位女禦，便曾以咒術咒殺當寵的更衣。</p>
源賴光自然不想讓女兒去過巫女的清苦生活，他希望魚姬能夠暫時留在賀茂府邸學習控製靈力。可是魚姬卻並不知道父親的用心，聽到侍女們議論的她，認為自己要被送往神o官成為巫女。</p>
魚姬作為源氏的公主，在她受到的教育裏，隻有與傾慕的男子成親才是正途。</p>
得到這個消息後，魚姬非常絕望。</p>
連天皇都不願讓女兒成為齋王，為何父親舍得讓她去做巫女呢？</p>
母不明一直是魚姬最介懷的事情，沒有什麽安全感的她，更為恐懼被父親嫌棄。未來變得撲朔迷離，年幼的魚姬沒有麵對的勇氣，在自卑與不安的環繞中，她化起了成年女性的妝，著了華美的唐衣，選擇投水自盡。</p>
因遭受欺辱又無力反抗而絕望，因隨時可能被拋棄的不安而恐懼，沒有了活下去麵對真相的勇氣……可即使這樣，沉入水中的魚姬還是想要活下去，她是不想死的。她期待著…期待著在這個時候能夠有人伸出手解救她，把她從窒息的絕境中帶離。</p>
可惜，魚姬到死都沒有等到能夠救贖她的人。真正迴應她唿喚的，反而是那隻讓她無比厭惡的，也是由她誕生的鬼。那隻鬼帶她逃離了平安京，離開了這片讓魚姬絕望的地方。而那隻因魚姬誕生的鬼，最終也隨著魚姬的死去終結。</p>
這便是，魚姬短暫的一生。</p>
……</p>
融合了前主的記憶後，閑魚睜開了眼睛。</p>
早就等待在一旁賴光緩了臉色，連忙彎腰將女兒扶起來，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魚，你不必害怕，方才那隻無麵鬼已經被為父斬殺，現在連痕跡都被侍從清理幹淨了。”庭院裏的結界出了漏洞，才讓這些妖怪鑽了孔子。</p>
閑魚剛剛清醒，大腦還有些昏沉，下意識的應道：“無麵鬼？”</p>
“正是。”源賴光頗為自得，道：“你看，為父便是用這膝丸將那惡鬼一分為二。”</p>
源賴光唰家夥抽出腰間的太刀，弑鬼之刃上還殘留著未散的陰氣，灰暗燭光下，刀身卻異常的明亮，那刃上的寒光，令對麵的閑魚瞬間迴想起方才發生的可怕一幕，原本還昏沉的大腦立刻清醒無比。</p>
那無麵鬼已經化為人形，當膝丸將其劈開的時候，血液與內髒流淌了一地，別說是魚姬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公主，便是作為現代人的閑魚，也嚇得顫栗不已。很難想象，敏感的魚姬究竟是怎麽和這樣粗線條的爹生活在一起的。</p>
沒等閑魚提醒，對麵的源賴光似也慢一拍意識到不妥，他這才想起來麵前的可不是喜歡聽這些殘忍之事的兒子和部下們，將太刀收起，他有些尷尬的低頭，愧疚道：“抱歉……”</p>
閑魚畢竟不是真正的魚姬，即便是現在擁有了那些記憶，卻也無法自然的和賴光相處。她的雙手放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半晌後，才抬起眼睛偷窺了下賴光，小聲問道：“有吃的麽，我餓了。”</p>
正低著頭努力想話題逗女兒開心的源少將猛抬頭，道：“有有有的，我這就去拿。”說著，他毫無為父威嚴的匆忙起身，不一會兒又捧著小小的碗走進來。將那些字狗屁禮儀拋在腦後，賴光盤腿坐在魚姬麵前，捏著還沒有他食指長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魚兒粥喝。</p>
貴族們的食物都是有嚴格定量的，不過作為武將的源賴光並不是那般死板的人。當魚姬吃完一碗，又眼巴巴的盯著他表示還要的時候，他也沒有指責女兒失禮，反而不嫌麻煩的起身又端了碗進來，繼續喂魚姬喝粥。</p>
閑魚稱它是粥，但實際上這玩意兒叫水飯，就是用少量的水將米煮成姬飯，再將姬飯曬幹用水泡成的……</p>
這個時候還沒有那麽多調味品，珍貴的糖多做藥用，公卿貴族們所食用的多是醃製的海鮮和米粥，蔬菜種類稀少，大多是生吃或白煮。神道教將屍體視為汙穢，動物的屍體貴族們是不會吃的，天皇也數次下達禁止吃肉的命令，到了後期，連吃魚都成了丟人的事。</p>
兩碗米粥吃下來，閑魚的雖然不覺得那麽餓了，可嘴裏卻能淡出個鳥來。賴光將碗放在一邊，他大概是能體會到女兒的心情，便解釋道：“典藥寮的大醫博士叮囑過，你剛蘇醒，這幾日隻能吃些水飯。”</p>
閑魚低著頭鬱悶的歎氣，人生沒有美食相伴那和鹹魚又有什麽區別。</p>
就在閑魚又一次歎息的時候，一小塊帶著奶味的陌生點心被塞入了她的口中，閑魚愣了下，下意識的嚼了嚼。熟悉的奶味和甜味充滿了口腔，衝淡了方才嘴裏澀感。她抬頭看向源賴光，就見後者手裏捧著一小塊布，裏麵裝著四五塊同樣的黃色糕點。</p>
“這是蘇蜜，我從宮裏帶來的。”賴光又捏了一塊給魚姬。牛奶這種稀有品僅供於皇家，這樣稀有的點心本身吃天皇破例賞賜給賴光的，卻被他帶迴來投喂女兒。看著魚姬睜著大大的眼睛吞下點心的樣子，賴光擦了擦她嘴角的粉末，道：“好吃嗎？”</p>
閑魚點點頭，雖然和現代的糕點沒得比，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卻已經是罕見的美味了。</p>
賴光彎起嘴角，隻要魚姬喜歡，天皇和同僚的促狹便一點都不重要了。</p>
有安倍家白狐之子的前例作為佐證，羅生門之鬼與源氏少將的悲戀，一時間傳遍了平安京。這段立場相悖甚至跨越了物種的無望之戀，足夠悲情，足夠風流，足夠有話題性，幾經流傳又被文人墨客們爭相渲染過後，本是荒誕的流言，也令不少人信以為真。</p>
幸好遠方的羅生門之鬼還並不知道自己喜當媽的事情，不然怕是要直接闖入平安京送上一連串泡椒鬼爪。</p>
這群垃圾人類也忒不要臉，斷人手臂還要毀人閨譽！</p>
跟隨傳播謠言的人們，其實大部分不過是跟風罷了，隻是當身邊的人都選擇相信的時候，為了能夠融入群體，多數也隻會選擇沉默，甚至去迎合主流。在倒黴事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前，自我的貴族們絕不會換位思考。即便當事人動怒，也隻會嘲笑其開不起玩笑罷了。</p>
這樣的結果，便是最初散播流言的人也沒有預料到，可聯想源賴光因此苦惱的樣子，他們心裏卻是得意的。</p>
但實際上，即便家臣們義憤填膺，可賴光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和羅生門之鬼扯上關係又如何，那也不過是讓他在女性方麵的行情變得更差而已，反正本來就沒好過，又何必自尋煩惱呢。天皇不會命一個和鬼女有染的人掌管宮禁，在選擇重用源賴光的時候，魚姬的身份就已經被查明了，自然也不可能為流言左右。</p>
身為鎮守府將軍之子，源賴光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需要依靠父輩妻族的貴胄，他是從戰場中脫穎而出，在無數次生死隙間取得現有功績的男人，其所麵之敵，無論是匪寇還是鬼怪，皆盡斬之。由實戰累積的驕傲不會被區區流言蜚語所折，源賴光打從心底瞧不起那些隻能夠靠散播謠言詆毀對手的政敵。可是過分驕傲的源賴光卻忽略了，同樣被卷入話題中心的魚姬，不過隻是一個被乳母和侍女帶大的普通女孩罷了。</p>
源賴光對此事的無視，在貴族們眼中成為了默認。而這份沉默，也讓魚姬麵對誹謗時的一切的辯解毫無意義。</p>
[鬼姬]</p>
[羅生門的鬼女]</p>
[源少將自己都承認了]</p>
孩子們最喜歡的聚會，成了魚姬難以逃避的噩夢。每次被父親帶到各處府邸，魚姬都無可避免的遭到同齡人的欺負。才開始僅僅隻是語言上的羞辱，到後來他們會在她頭發上放可怕的蟲子，或者大喊著退治妖怪，朝她投拋石子。</p>
魚姬根本無法反駁，她隻能一直等待著父親澄清，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p>
源賴光真正發現女兒不對勁的時候，魚姬的怨恨已經化為了鬼，那些欺負她的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報複。普通人的執念尚能驅使鬼怪，又何況魚姬本身就擁有著極強的靈力，在負麵情緒的影響下，會誕生鬼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p>
女兒身染鬼氣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曉，源賴光雖可斬鬼，卻並不知道要如何清除人身上的鬼氣。他隻能求助於自己的好友，那位修驗道鼻祖役小角的後人，唯一一位將陰陽三道皆盡掌握的天才賀茂忠行。</p>
僅僅隻是清除鬼氣並不困難，可是要確保之後不會再滋生鬼，不僅要讓魚姬學會控製情緒，還要讓她掌握自己體內的靈力。</p>
平安京曆來的陰陽師是沒有女性的，貴女們豈能隨意拋頭露麵，帶有靈力的女子隻會成為巫女。陰陽師和巫女並不是同一群體，陰陽師是沒有規定信仰的法師，受到陰陽寮管理，屬於國家公務員。而巫女則服務於神道教，由神o官管理。</p>
神o官每年都會挑選適齡的貴女進入各大神社侍奉神明，等到其年滿16歲的時候，便能夠離開自由婚配。話雖如此，可那些天生就帶有靈力的巫女，神o官是不願意放其離開的。不僅是因為她們能夠真正的聯係神明，也是擔心學習了術法，又無人管束的她們，會使用自己的力量謀取便利。像是曾經身為巫女，退任後進宮為妃的某位女禦，便曾以咒術咒殺當寵的更衣。</p>
源賴光自然不想讓女兒去過巫女的清苦生活，他希望魚姬能夠暫時留在賀茂府邸學習控製靈力。可是魚姬卻並不知道父親的用心，聽到侍女們議論的她，認為自己要被送往神o官成為巫女。</p>
魚姬作為源氏的公主，在她受到的教育裏，隻有與傾慕的男子成親才是正途。</p>
得到這個消息後，魚姬非常絕望。</p>
連天皇都不願讓女兒成為齋王，為何父親舍得讓她去做巫女呢？</p>
母不明一直是魚姬最介懷的事情，沒有什麽安全感的她，更為恐懼被父親嫌棄。未來變得撲朔迷離，年幼的魚姬沒有麵對的勇氣，在自卑與不安的環繞中，她化起了成年女性的妝，著了華美的唐衣，選擇投水自盡。</p>
因遭受欺辱又無力反抗而絕望，因隨時可能被拋棄的不安而恐懼，沒有了活下去麵對真相的勇氣……可即使這樣，沉入水中的魚姬還是想要活下去，她是不想死的。她期待著…期待著在這個時候能夠有人伸出手解救她，把她從窒息的絕境中帶離。</p>
可惜，魚姬到死都沒有等到能夠救贖她的人。真正迴應她唿喚的，反而是那隻讓她無比厭惡的，也是由她誕生的鬼。那隻鬼帶她逃離了平安京，離開了這片讓魚姬絕望的地方。而那隻因魚姬誕生的鬼，最終也隨著魚姬的死去終結。</p>
這便是，魚姬短暫的一生。</p>
……</p>
融合了前主的記憶後，閑魚睜開了眼睛。</p>
早就等待在一旁賴光緩了臉色，連忙彎腰將女兒扶起來，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魚，你不必害怕，方才那隻無麵鬼已經被為父斬殺，現在連痕跡都被侍從清理幹淨了。”庭院裏的結界出了漏洞，才讓這些妖怪鑽了孔子。</p>
閑魚剛剛清醒，大腦還有些昏沉，下意識的應道：“無麵鬼？”</p>
“正是。”源賴光頗為自得，道：“你看，為父便是用這膝丸將那惡鬼一分為二。”</p>
源賴光唰家夥抽出腰間的太刀，弑鬼之刃上還殘留著未散的陰氣，灰暗燭光下，刀身卻異常的明亮，那刃上的寒光，令對麵的閑魚瞬間迴想起方才發生的可怕一幕，原本還昏沉的大腦立刻清醒無比。</p>
那無麵鬼已經化為人形，當膝丸將其劈開的時候，血液與內髒流淌了一地，別說是魚姬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公主，便是作為現代人的閑魚，也嚇得顫栗不已。很難想象，敏感的魚姬究竟是怎麽和這樣粗線條的爹生活在一起的。</p>
沒等閑魚提醒，對麵的源賴光似也慢一拍意識到不妥，他這才想起來麵前的可不是喜歡聽這些殘忍之事的兒子和部下們，將太刀收起，他有些尷尬的低頭，愧疚道：“抱歉……”</p>
閑魚畢竟不是真正的魚姬，即便是現在擁有了那些記憶，卻也無法自然的和賴光相處。她的雙手放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半晌後，才抬起眼睛偷窺了下賴光，小聲問道：“有吃的麽，我餓了。”</p>
正低著頭努力想話題逗女兒開心的源少將猛抬頭，道：“有有有的，我這就去拿。”說著，他毫無為父威嚴的匆忙起身，不一會兒又捧著小小的碗走進來。將那些字狗屁禮儀拋在腦後，賴光盤腿坐在魚姬麵前，捏著還沒有他食指長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魚兒粥喝。</p>
貴族們的食物都是有嚴格定量的，不過作為武將的源賴光並不是那般死板的人。當魚姬吃完一碗，又眼巴巴的盯著他表示還要的時候，他也沒有指責女兒失禮，反而不嫌麻煩的起身又端了碗進來，繼續喂魚姬喝粥。</p>
閑魚稱它是粥，但實際上這玩意兒叫水飯，就是用少量的水將米煮成姬飯，再將姬飯曬幹用水泡成的……</p>
這個時候還沒有那麽多調味品，珍貴的糖多做藥用，公卿貴族們所食用的多是醃製的海鮮和米粥，蔬菜種類稀少，大多是生吃或白煮。神道教將屍體視為汙穢，動物的屍體貴族們是不會吃的，天皇也數次下達禁止吃肉的命令，到了後期，連吃魚都成了丟人的事。</p>
兩碗米粥吃下來，閑魚的雖然不覺得那麽餓了，可嘴裏卻能淡出個鳥來。賴光將碗放在一邊，他大概是能體會到女兒的心情，便解釋道：“典藥寮的大醫博士叮囑過，你剛蘇醒，這幾日隻能吃些水飯。”</p>
閑魚低著頭鬱悶的歎氣，人生沒有美食相伴那和鹹魚又有什麽區別。</p>
就在閑魚又一次歎息的時候，一小塊帶著奶味的陌生點心被塞入了她的口中，閑魚愣了下，下意識的嚼了嚼。熟悉的奶味和甜味充滿了口腔，衝淡了方才嘴裏澀感。她抬頭看向源賴光，就見後者手裏捧著一小塊布，裏麵裝著四五塊同樣的黃色糕點。</p>
“這是蘇蜜，我從宮裏帶來的。”賴光又捏了一塊給魚姬。牛奶這種稀有品僅供於皇家，這樣稀有的點心本身吃天皇破例賞賜給賴光的，卻被他帶迴來投喂女兒。看著魚姬睜著大大的眼睛吞下點心的樣子，賴光擦了擦她嘴角的粉末，道：“好吃嗎？”</p>
閑魚點點頭，雖然和現代的糕點沒得比，可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卻已經是罕見的美味了。</p>
賴光彎起嘴角，隻要魚姬喜歡，天皇和同僚的促狹便一點都不重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