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燕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與茅山宗宗主付飛付先生如何稱唿?”


    黑衣男子猶豫不答。


    樊曉蕾鄙夷道:“連名字都不敢說出來的人,一定是五毒俱全的邪祟小人,隻有這種人才會養小鬼!”


    黑衣男子瞪了樊曉蕾一眼,樊曉蕾毫無畏懼,大聲道:“有種你就報個萬兒來啊!”


    黑衣男子眼珠轉了一下,油腔滑調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待會大家一較量就知道彼此的底細了,此時何必多問……”


    董曼站在距離黑衣男子七步遠的地方,也不說話,忽然提起左掌,一記“氣刀”逕向黑衣男子手中那個小瓶子憑空斬去!


    黑衣男子感到一股淩厲的氣流襲擊過來,將身一閃,叮的一聲響,左手腕子上戴著的一隻銀圈被氣刀從中間劈斷一條口子!


    黑衣男子被氣刀的勁兒震蕩得虎口裂開,心中大怒,對著瓶子吹口氣,口中念念有詞。


    董曼猜度他是要召喚瓶子中裝著的一種苗疆蠱物,卻不知這小瓶子中裝著的其實是一個女童的惡靈!


    原來黑衣男子聽說桃花寨的四歲小童男李二娃溺水夭亡後,便設法打聽到了李二娃的生辰八字,然後來這墳塋作法,要勾取李二娃的魂魄同他瓶子中養的一個六歲女童的亡靈“配陰婚”,以助長魔力供自已驅使。


    董曼不待敵人念完咒語,先發製人,雙掌交錯,一記記“氣刀”向黑衣男子身上招唿,一時間氣刀勁氣帶來的嗡嗡聲響不絕,宛若一道道驚雷掣電,周圍樹林被震得嘩嘩嘩的響。


    黑衣男子倏地一躍,跳上一塊山石,他左手抱著那隻月白色小瓶子,右手一幌,挽起一團青幽幽的光團,大喝一聲,居高臨下衝著董曼的一記氣刀拍來,兩股勁氣相撞,發出乒乓一聲交響,紛光如雨。


    黑衣男子催動掌力,如狂飆一般奔襲過來,威猛無儔!


    董曼隻覺全身氣血都晃了一晃,雙掌交錯,化為兩把氣刀,“架開”這股大力,唿吸微微有些不勻,說道:“你不是巫師麽?幾時修習了我道家的氣功?”


    黑衣男子傲然大笑道:“老子既修煉了道家氣功,也修習了巫師的魔術,似你等井底之蛙,哪裏識得我覡師的厲害!”


    樊曉蕾道:“原來你不僅是男覡,還是個半吊子的修道之士。”


    黑衣男子是個自高自大的人,聽了此話,自尊心受到傷害,罵道:“你們四個見識淺薄的黃毛丫頭,有狗屁資格評價老子的道術!告訴你們,老子修習道家法術時,你們這些女娃娃還在吃你們媽媽的奶呢!哈哈哈。”


    樊曉蕾挑戰道:“胡吹大氣,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那三腳貓的道家法術!”


    隋燕見他一臉狂傲之氣,似是有恃無恐,不禁有些擔憂。


    樊曉蕾雙肩微微一沉,雙掌合在麵前,略一凝神,撲哧一聲,雙掌間便騰起一團火焰,她紅著臉雙掌往前一推,那團烈焰唿唿唿向黑衣男子滾卷過去。


    她這道家三昧真火已修習多年,水潑不熄,若真火襲上他人,就會烤焦別人的一塊皮肉!


    黑衣男子為了顯示自已是個高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山石上,待那火焰逼到麵前,怪吼一聲,右掌拍出,一團青光與火焰交織在一起,嗤嗤幾聲,火焰被逼退了兩尺!火焰中冒出一縷青煙,嫋嫋飄散。


    旁觀者清,知道這男覡功力較董曼和樊曉蕾要高出一籌。


    小師妹姚爽爽對諸葛靈辰附耳說悄悄話:“靈辰,你快到那位大姐姐身邊去。待會我們會同這男覡惡鬥一場,你要見機行事,若我們不能勝過這個男覡,你兩個須速速離開此地,免受傷害。我們自會去尋找你的!”


    諸葛靈辰懂事的點點頭,掃視一下四位道姑大姐姐,便走到昏迷的徐小六身畔。


    隋燕忽然說道:“你是不是那個柳靈郎?”


    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震,垂眸半晌,才終於開口說道:“好吧,老子就說給你們這些黃毛丫頭知曉——老子就是簡明遠!”


    “什麽,你就是簡明遠!”聽到這個名字,四位女弟子都不由相顧變色,樊曉蕾再一次確認道:“你就是那個弑母殺妹的柳靈郎簡明遠!?”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語帶威脅道:“現在你們退步抽身還不晚!”


    相傳,在茅山上一代法師中有幾個暗中收養小鬼的人,而修習此術最為臭名昭著的便是簡明遠。這種被收養的小鬼又叫“柳靈郎”,故人稱柳靈郎簡明遠。


    柳靈郎簡明遠於十七年前被繼母撞見他正在玷汙繼母帶來的女兒,其時簡明遠才二十六歲,他繼母帶過來的這女兒年方十五歲,算是簡明遠的妹妹,簡明遠做出如此有悖人倫的獸行,惱羞成怒,於是兇狠地將繼母殺害,並將繼母帶來的妹妹也先奸後殺了。簡明遠從此遠遁江湖隱姓埋名。


    柳靈郎簡明遠本是茅山宗師付飛的大師兄,因為這件醜聞被茅山泒除了名。


    樊曉蕾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微顫道:“柳靈郎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快二十年了,我們都還以為早死了呢,原來你就是柳靈郎!”


    隋燕正色道:“既然你承認是柳靈郎,那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剪除妖魔了!”


    柳靈郎簡明遠嘿嘿冷笑,滿不在乎道:“就算你們四個小姑娘一齊上來合鬥老子,也是有輸無贏!”


    隋燕自度以一已之力毫無把握能勝他,便道:“好,恭敬不如從命!除妖伏魔,不必講江湖規矩,大家並肩子上。”


    樊曉蕾、董曼、姚爽爽齊聲應道:“是!”


    四個道姑於是分別處於一角,將他圍在核心,蓄勢待發。


    簡明遠盤腿坐在地上,將那月白色瓶子立在麵前,口中又要念咒語喚醒瓶子中的女童惡靈。


    姚爽爽譏笑道:“剛才你不是召喚過一次了麽,也沒見你有什麽蠱物出來啊,是不是你的蠱睡著了啊?”


    簡明遠森然道:“睡著了也是有的。你們要是不怕,待我喚醒她過來;如是害怕,不妨現在就乘虛攻擊老子好了,老子沒有她相助,也是絲毫不懼怕你們幾個。”


    姚爽爽道:“誰害怕你的蠱了,你盡管召喚它出來,本姑娘今天就想收了你的蠱物!”


    簡明遠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很好,老子這就請出她來,小姑娘別嚇得尿褲子喲,哈哈哈哈……”


    隋燕見他為老不尊,說話流裏流氣的,不由顰眉不語。


    此時徐小六蘇醒過來,睜眼見到諸葛靈辰跪在麵前,徐小六模模糊糊想起先前的事來,納悶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諸葛靈辰向她搖搖手,徐小六微覺奇怪,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用手攏攏有些亂了的頭發。見諸葛靈辰神情專注地看著別處,循著她的視線一張,不由怔住了——


    隻見在先前那個小窪坑處,那個妖異的黑衣男子正盤腿坐在地上,他麵前一白一藍兩個小瓶子仍然並排立放著。黑衣男子雙手立在胸前,手勢有些奇怪,好像法師捏著什麽法訣。


    徐小六發現此時已是黃昏,天畔雖有彩霞,但林中光線卻有些昏暗。


    徐小六揉揉眼睛又睜開,定晴再看時,才發現在黑衣男子附近地方影影綽綽有幾個人。


    徐小六此時神誌已然完全清醒了,細看那幾個人影時,才發現共有四個年青女子,她們或坐或站,隱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那黑衣男子包圍在中央。


    四個年青女子中隻有董曼一人坐在草地上。有三位同門在側照應,董曼大可放心,為了讓丹田氣息周轉更如意,她趺坐在地上運“氣刀”還方便一些。


    柳靈郎簡明遠瞟了四個曼妙女子一眼,又不懷好意的道:“看你們一個個都生得如花似玉,簡某今天晚上豔福不淺啊,我可要一夫禦六女,先奸後殺了你們四個小道姑真有些舍不得啊,哈哈哈。”


    樊曉蕾啐了一口,跺腳道:“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已!等一會我教你哭都哭不出來!”


    柳靈郎簡明遠流裏流氣地道:“是麽,呆會老子先扒光了你享用一迴,哈哈哈。”


    樊曉蕾向地下吐了一口口水,正欲反唇相譏,卻聽大師姐隋燕喝叱道:“二妹,同他廢話什麽!”


    樊曉蕾氣唿唿地住了嘴。


    徐小六聽到那些下流話,臉上一紅,忙低首悄悄檢查自已的衣服,見衣裳還整齊;又看了看諸葛靈辰,也無什麽異樣,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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