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展平快步走近夏梓玉,用手圈著她的肩膀,邊朝外走,邊呢喃,“玉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慢慢說啊。”


    夏梓玉迷迷瞪瞪地被聶展平帶到一樓大廳,聽完他的絮叨,睜著迷茫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反問道,“什麽?方姨沒了?還是坤哥動的手?”


    聶展平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事實如此,我隻想知道他把我媽埋在哪裏了。


    可他嘴硬,就是不肯說。所以,才把柳葉從醫院帶來,嚇唬他,並非真的殺他們。”


    水眸半信半疑地轉了轉,狐疑地問道,“那……坤哥告訴你了嗎?”


    聶展平氣餒地低下頭,“沒有,他一口咬定沒有殺我媽,更不肯透露遺體的蹤跡。


    我知道,他就想讓我傷心一輩子,內疚一輩子。”


    望著星眸含淚的聶展平,夏梓玉心裏酸酸的。


    思忖片刻,低聲問道,“展平,也許,方姨還在世呢,會不會是你的消息和推斷有誤?”


    聶展平用手搓搓臉頰,悲涼地說道,“玉兒,中午我讓你看的那三組圖片,你認出的全都是死人的遺照。


    我擔心你害怕,所以沒有告訴你。


    還有,昨晚梁坤把你和艾姐哄走後,就把會所頂層的監控關閉了。


    半夜三更,他進進出出好幾次,其中有一次拉了個很大的皮箱。


    進到地庫,開了輛套牌車,還專撿沒有監控的小路走,更是可疑。”


    夏梓玉水眸瞪得圓圓的,認真地說道,“我聽他說,淩晨方姨才離開會所,有視頻啊,你看了嗎?”


    聶展平含淚答道,“看了,不過,那個鏡頭是側麵,根本看不清臉。


    隻是衣服一樣,不能確定是我媽。我看走路的姿勢,一點都不像,應該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冒牌貨。”


    夏梓玉輕輕拍拍聶展平的胳膊,“展平,要不我去問問坤哥,興許他會告訴我一些消息。”


    聶展平眼眸倏然抬起,點點頭,“也好,你去試試吧。


    我媽失蹤已經24小時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健在的時候,我總是忤逆,讓她生氣。


    她沒了,我一定要查清真相,讓她入土為安啊。”


    夏梓玉吸了口氣,找到手機,撥給聶展平,低聲說道,“我把手機開著,你也聽聽啊。”


    言畢,快步去了地下室。


    汪海和許飛都在門口守著,此時見夏梓玉一個人過來,很吃驚,“咦,聶少讓你一個人來了?”


    夏梓玉嘻嘻一笑,“我一個人進去,問問坤哥,興許會有結果。”


    這確實是當前的好辦法,否則一個要答案,一個不肯說,僵持到最後,大概率是聶展平發瘋殺了梁坤。


    梁坤肩膀的槍傷很重,血一直流個不停,此時唇色發白,已經到了休克的邊緣。


    聽見門響,三人同時抬起頭。


    沒想到,是夏梓玉一個人進來。


    冷眸微睜,“你怎麽又來了,雄哥今晚要迴國,你趕緊迴蝶園等著他!”


    夏梓玉不接梁坤的話,先走到柳葉麵前,關切地問道,“葉葉,你的傷怎麽樣了?能站起來走動嗎?”


    柳葉咬著唇堅強一笑,“還好,慢慢走,能走幾步。”


    夏梓玉看著憔悴虛弱的柳葉,轉身來到門口,“許飛,麻煩現在把葉葉送迴烏市醫院。”


    許飛眨巴眨巴眼睛,“小玉兒,別為難我,沒老大的旨意,我不敢啊。”


    夏梓玉知道聶展平在電話那頭聽著,故意高聲說,“柳葉是無辜的,她又沒參與方姨的事。


    再說,你們都看見了,就算拿她的命威脅坤哥,也沒用。她是一枚廢棋。


    你要得到聶少同意啊,那去大廳問一下唄。”


    許飛見夏梓玉說的振振有詞,猶豫一番,跑去了樓上。


    五分鍾後,大步流星地跑了下來,“海哥,聶少同意讓柳葉迴醫院了。”


    汪海對夏梓玉投去讚賞的一瞥,小丫頭的話有分量啊。


    許飛扶著柳葉離開酒莊後,夏梓玉把門關上,一個人站在梁坤和阿奎麵前。


    水眸微轉,低聲說道,“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人了。


    你倆給我說實話。方姨真的死了嗎?她到底在哪裏?”


    阿奎望望梁坤,說不說全聽他的。


    梁坤微微抬起頭,嗔道,“迴蝶園去,不該你管得事不要管,走!”


    夏梓玉被梁坤這麽藐視,肺都要氣炸了,“梁坤,如果不是我,你的板寸頭就吃槍子了。


    我現在站在這裏,是好心救你,狼心狗肺的東西!


    等雄大迴來,我讓他把你撤職,趕到國外去。


    整天對我兇巴巴的,討厭!”


    梁坤唇角微提,“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坐管家的車迴蝶園!”


    水眸一瞪“我沒說完!”


    冷眸無奈地閉了閉,“沒說完,接著說,什麽時候說完什麽時候走啊。


    不過不要太久,我血快流淨了,說多了也聽不見。”


    夏梓玉瞅著麵色慘白,虛弱無力的梁坤,氣惱地嗔道,“那你快點交代啊,方姨埋在哪裏了?是誰殺了她?


    說完了,我送你去醫院,還來得及救。”


    梁坤歎了口氣,答非所問道,“小玉兒,等見了雄哥,麻煩轉告他,我梁坤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會吐露一個字。”


    話音剛落,就昏死過去。


    夏梓玉上前兩步,搖搖他的頭,“坤哥,你別嚇我啊,你可是雄大身邊最得力的保鏢。


    你別死啊……坤哥,醒醒啊。”


    阿奎也急了,可手腕被拷住,挪不開步,“坤哥,坤哥,你怎麽樣?


    哎呀,小玉兒,他中槍前,還挨了一頓打,估計內髒器官破裂出血,快點送他去醫院吧,晚了真的會出人命。”


    夏梓玉跑向門口,拉著汪海,眼淚汪汪地哭訴“海哥,快送坤哥去醫院,他失血過多昏迷了。”


    汪海歎了口氣,“沒有聶少同意,他走不了。梁坤剛剛交待了嗎?”


    夏梓玉無奈地搖搖頭,“他什麽都不肯說。”


    汪海攤攤手,“不說實話更不能走了,不如你再問問阿奎。時間有限,抓緊點啊。”


    夏梓玉再次衝進房間,“阿奎,方姨是什麽情況?你倒是說啊?


    你把知道的說出來,才能送坤哥去醫院。你不會眼睜睜看著坤哥沒氣吧。”


    阿奎望著休克的梁坤,頓時沒了主心骨。


    說還是不說啊?


    不說,眼看著梁坤死!


    說,結果會是什麽樣,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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