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伍妍有些愣怔的站立地中央,片刻她扭了頭轉身哭啼的出了門。


    一旁的雲兒看到伍妍出去,卻沒有跟出去,而是撲通跪在了長若璃的身後。


    “娘娘,就請您救救太子殿下吧,太子也很….苦的。”她的聲音悲切哽咽。


    長若璃轉過身看了地上的雲兒,眼裏有一些探究,稍許她彎下腰親手扶起了雲兒。


    “你叫什麽名字。?”她柔和的問她。


    “娘娘,我叫雲兒。”雲兒滿眼的淚。


    裏麵床邊躲著的風青聽到雲兒,微微的怔了一下,悄悄的將頭探出一些,仔細打量了跪在地上的雲兒,暗處的眼眸閃閃爍爍心裏不知想了什麽。


    “雲兒,你喜歡太子是嗎?”長若璃輕輕的問了一句。


    雲兒慌忙又跪了下去。


    “娘娘,雲兒隻是一個奴婢,不敢對太子殿下有非分之想,隻因殿下曾經救過雲兒一命,雲兒自當以死相報。”她有些急切慌張的說著。


    看著麵前的雲兒,長若璃再次將她扶了起來。


    “你不要哭了,皇上也隻是懲罰一下河兒,不過兩日就將他放了迴來。”長若璃特有的南方口音極是柔和軟糯。


    “娘娘,奴婢知道,隻是太子已經三天滴水未進了,況且前日受懲罰又生了疾病,奴婢隻是怕太子熬不住。如果能換,就換做婢子替了殿下受罰吧,就是死婢子也願意。”說完已是淚流滿麵。


    聽她這般說,長若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迴去告訴皇後娘娘,要想河兒早點迴來,就讓她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去求了全城的百姓。”


    雲兒愣怔了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立時有了激動的神情。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她忙給長若璃跪下磕了一個頭,站起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著雲兒的背影。長若璃的麵上有了一些傷感。


    慢慢的風青從帳幔後走了出來,手扶在了長若璃肩上。長若璃扭頭看了他。


    “就饒了河兒吧。”她語氣輕柔,看了他的眼睛就有了一絲祈求。


    風青沒有說話,片刻垂下手,側了身看了窗外。


    “河兒自幼缺失母愛,現在幫他或許還來得及。”身後的長若璃又輕輕的說了一句。


    風青轉過身一雙眼眸裏有著一絲沉痛,稍許隻說了一句“委屈你了。”伍妍責怪的那些話他都聽在耳裏。


    “她與我夫妻一場,卻終不如你知我心。”說著想要伸出手撫了長若璃的麵頰,猶豫了一下卻又收了迴去。


    迴轉身看了看帳幔後。解嘲的笑了一下,“誰人能知道我這個大龍的皇帝竟然也被命令著躲起來不要見人。”


    聽到他說這句話,長若璃的心頭微微的暖了一下,輕輕移動腳步走到他旁邊,看了帳幔一眼,又看了風青看向她的眼眸,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了風青的眼睛裏竟有著一點溫柔。


    風青忽然笑了,那是一種在他臉上從未有過的笑容好,好似經曆了數日的淒風苦雨迎來明媚的陽光那般喜悅的心情,因為在那抹若有若無的溫柔裏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難得的一笑。竟讓他看起來有著別樣的氣質,恍惚的長若璃好像看到了風珃的影子,眼裏就有了一份癡。


    風青也看到了長若璃眼眸裏的那份癡然。心裏強壓的愛意在那一刻就被釋放了出來,慢慢的他靠近了她,唇間那抹滾燙的氣息漸漸的就要觸碰在她嬌美的柔唇上,此刻他能聽到她咚咚的心跳聲。猛地長若璃扭轉了頭側了的容顏有著說不出的清冷,風青眼眸裏燃起的兩簇愛的火苗漸漸的熄滅了下去,眼眸又變得黯淡傷楚。慢慢的他轉了身緩緩的向著宮門走去。(..tw好看的小說)


    在快要走到宮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背對著長若璃向後微側了臉低沉的對她說道:“我來是告訴你,漠龍與薊國突犯大龍邊境。照兒和月明就要奔赴邊關了。”


    身後的長若璃身子微微一怔,沉思了稍許她輕輕說道:“照兒是風氏子孫。保護大龍自是他的責任,隻是月明是延龍太子。煩請陛下不要過於要求他好。”


    背轉身的風青沉默了片刻後。隻說了一句:“凡是你所愛我必當護之。”說罷他抬腿緩緩的走出了宮門,孤獨的背影說不出的寂寥。身後的長若璃忽然的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拉住了那份孤單。


    “少主。宮裏來人了。”


    廖澤如稟報時。風照正站在院內的桃樹下,一臉的鬱悶與懊悔,瑤鈴跑出去快一個時辰了還不見迴來。往日裏她出去多久他都不曾擔心,可是今日裏不知為何心裏隱隱的總有不好的感覺。


    “奴才見過寧郡王,傳皇上口諭命你與明太子殿下即可進宮。”跟在廖澤如身後的一個瘦高的中年宮人向他傳達著皇帝的旨意。


    不多會,月明也從後院走來,二人相望一眼,隨即出門趕往宮中。臨出門時風照囑咐了蘭草:“鈴兒迴來,讓她等了我。”走在他前麵的月明迴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問。


    在風照與月明趕往宮中的時候,伍妍率領了一隊宮人宮娥從宮裏出發前往南門廣場而去。全套的皇後儀仗,一身華貴的皇後鳳袍,氣勢豪華莊嚴。


    “皇後娘娘駕到——”黃門官特有的聲音在南門廣場響起。


    在宮門與風河跪著的之間,百姓們紛紛向兩邊讓開,留出一條寬闊的大路。


    伍妍麵色沉重,她沒有坐轎而是步履緩慢的一步一步向著跪在廣場上的風河走去。


    百姓們靜靜的看著她。


    風河亦抬起頭看著向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母親,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伍妍走到了風河的麵前看了跪在眼前的兒子,昔日帥氣挺拔的風河此時麵容憔悴,發絲淩亂,一滴淚無聲的滾落,拿出錦帕她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強忍了心裏的悲,轉過身麵對了黑壓壓的百姓。


    百姓們都默默無聲的看著她,眼睛裏有著一絲畏懼,亦有著一絲同情。


    一雙美麗的含了淚的杏眼掃過黑壓壓的人群,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微胖的宮人。“念”輕輕的吐了一個字。


    宮人忙打開了手裏的懿旨朗聲念了起來:“皇後娘娘懿旨:太子風河此次所犯罪孽,理應受到重罰,但皇後身為其母,亦是教育不當,理應一同接受懲罰,今日自行請罪與太子風河一同跪了全城百姓,以示懲罰。”宮人念完後,伍妍款款的跪在了地上,身後的宮人宮娥都跟著跪了下去。


    “母後”一旁跪著的風河叫了一聲。


    “娘娘”百姓們看到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跪了下去,驚慌的喊了起來,讓娘娘下跪那可是要觸犯天顏的呀,百姓們唿啦啦的都跪了下去。


    風河看到跪在旁邊的母親,眼裏泛起一絲濕潤,“母後”


    他低低的喚了一聲。


    “河兒,都是母後不好,虧欠了你。“伍妍拿著錦帕擦拭了眼角的淚,“今日裏你受罰,母後理應與你一起受罰才對。”


    “母後”風河的眼角亦有淚落下。此一刻壓抑了太久的委屈終於順著眼淚汩汩而出。


    “母後,我錯了。”如幼狼低嚎的沉悶的哭聲裏有著太多的傷與痛。


    伍妍不由伸手摟住風河,涕泗橫流。跪在風河另一邊的雲兒也低低的哭泣著。


    或許是受了他們哭的如感染,一旁的百姓中有些善良心軟的女人們也隱隱有了哭泣。


    看到尊貴無比的的皇後娘娘都跪在了廣場上,人們心又軟了一些,對風河的憤恨不免減少了一些。


    就在這時,從宮裏飛奔出來三匹馬,馬上端坐了三個宮人。其中一人手捧著一個瓷盤,瓷盤裏放著兩卷聖旨。馬兒跑到風河麵前,戛然而止。三個宮人同時翻身下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風河濫殺無辜,朕身為其父教導無方,今特下罪己詔,自今日起朕將齋戒一月,以贖太子所犯罪孽。”為首的一個宮人拿過一份聖旨麵對了全城的百姓大聲的念了起來。


    “皇帝下了罪己詔了!”跪著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剝奪風河太子封號降其為平王,因薊國漠龍突襲我大龍邊關,戰事吃緊,值此用人之際,特此命令平王即日起前往邊關待罪立功,原太子府所有奴仆割去奴籍,升為自由民,每人賜銀兩二十返迴原籍。欽此。”宮人又大聲的念了第二份聖旨。


    “什麽?漠龍薊國竟然對大龍發動戰爭了。”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戰事驚住了。才過了幾十年的太平日子怎麽又開始戰爭了?人們議論紛紛。跪著的風河心裏有些微微的驚愕,他早已得知即將爆發的戰爭,而且也是他將大龍要對薊國發動戰爭的事秘密告訴給了那些薊國的暗探。隻是沒有想到漠龍也參與到戰爭中了。心裏隱隱的有些懊悔,不該告訴薊如錦大龍的計劃。


    伍妍心裏卻是一陣高興,漠龍和薊國發動的這場戰事真是及時,風河終於可以有借口不用再受懲罰了。雖然被降為了平王,但是隻要能保住性命,太子之位遲早還是他的。她相信自己雖然得不到皇帝的寵愛,但是憑了娘家的勢力保住風河的太子之位卻是十拿九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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