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瞬間過去月餘。這段時間,風照收到嵐煙傳遞來到消息得知菊花展上的刺殺和風河有關,並且風青也已經開始懷疑風河了。這個消息令風照的心裏有些莫名的激動。這些時日,他經常一個人靜坐在屋內苦思冥想,想著深宮裏的母親與瑤鈴說的那個神秘的人,內心深處隱約的想要做些什麽,可是,卻不知從何做起。


    如今的大龍在風青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百姓富足快樂,如果自己因為一己之私謀了大龍,勢必不會得到百姓們的擁護。而且在他內心來說,他亦不願將如此強盛的大龍再次拖入混亂。大龍畢竟是風氏的。雖然他與風青有奪母之恨,但是內心也是意願大龍國強民盛。


    可是如此他又如何奪迴母親,找到父親,並且在他內心深處隱藏著更大的心願,他要的不隻是大龍而是整個天下。


    “想要天下必須先得了大龍,這期間你唯有耐心等待,等待適合你的時機出現。這個時機或許很快就會到來,也或許要等個十年八年。但凡得天下的人又有幾個不是耗盡一生心力的。”這句話是那日裏他在後花園結了冰的湖邊,那個麵淡如水的月明對他說得。是的,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忍耐與等待。


    這日月明收到了月清的來信,告訴他已平安迴到延龍,在信中,月清透露出長若瑨想派人來帝京為月明求取帝京的公主做延龍的太子妃。看到這時,月明的臉色變了又變,看來終究是躲不過這一關了。


    就在他煩惱時,風巧又來到了珃王府,硬拉了瑤鈴來看月明。聽見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說笑聲,月明忙把信收了起來。身形一閃人就從後窗飄了出去。走到門口的瑤鈴腳步稍微的一頓,旋即明亮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揶揄,然後不動聲色的帶著風巧進了門。看到月明不在屋內,風巧的臉上露出了失望。小巧的唇動了動半天低低的有些委屈的說道:“容玉姐姐明哥哥是不是在躲著我?每次我來他都不在。”


    看了風巧失望的神情,瑤鈴不想傷了她的心忙替月明掩飾的說著:“他可能出去了吧,他那個人就是那樣的無趣,我們還是去街上玩吧。”風巧有些不情願的跟著瑤鈴走了。


    站立在房後涼亭內的月明麵色平淡的看著遠處,聽著瑤鈴和風巧的走遠的腳步聲後,又掏出了月清寫給他的信,看了起來。


    “你這樣要躲到什麽時候?”身後傳來略微嘲諷的問話,“你是逃不了娶兩個王後命了。雖然用詭計打發了薊國的六公主,可是又可以用什麽法子能打發了大龍的公主呢?“。身後轉出麵帶譏笑的風照。


    原本就淡冷的月明麵色更加的冷然,將手中的信交於風照後,一雙眸子就看了遠處的天際。


    看完信的風照抬眼看了黑臉的月明,一改方才的譏笑,緩緩鄭重的問月明:“想怎麽辦?三公主是我的妹妹,雖然沒有於我共同生長,但我亦不願她受到傷害。”


    很久後月明開口說道:“傷不傷害在於她自己與我無關,我並無心傷她。”


    風照看著月明,臉上也有了一抹沉重。是啊,愛是雙方的,可如今誰都看得出風巧是一門心思的單戀著月明,如果不及時迴頭,勢必會傷到她自己的。


    “我準備迴延龍,阻止父王向大龍的提親。”淡淡冷冷的話語不含了任何情感。


    六天後,月明離開了大龍迴延龍去了,在離開之前他去見了長若璃。聽說月明要迴延龍,長若璃拿出了一件親手縫製的錦襖,還有一封信讓月明將其帶給慶善太後,對他說道:“你終究是要迴延龍的,延龍日後也必要依靠你,寧兒自會有我照顧,不必擔心。”言罷深深的看了月明一眼,囑咐風澤送月明一程。


    在月明離開青璃宮時,迎麵碰上了急急忙忙趕來的風巧,風巧看了月明,不知道怎麽的眼裏就有了淚水,她淚眼婆娑的看了月明,月明淡淡的對她行了個禮款款而去。風巧再是無法忍耐他冷淡,猛然跑到了他的麵前,又擋住了他的路說道:“明哥哥,你就這麽討厭我麽,我哪點不好,讓你這般躲著我?”話未說完,再是忍不住心裏的悲傷,一捂臉哭著跑開了。月明靜靜的站立了一會兒後,寂無聲的走了。


    就在風巧躲在自己的寢殿哭得傷心時,一隻溫軟的手撫在了她的頭上,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到了一臉溫和淡寧的母親長若璃。


    “母妃”趴在母親的腿上她哭得更傷心。


    長若璃並不勸解風巧,隻是任她哭個夠,哭完後,她拿起一方錦帕給風巧擦了臉,然後一雙如水的眸子就看了風巧,輕啟朱唇:“舒服了嗎?”風巧癟了一下嘴又想哭去。


    “母親告訴你,這個世間唯有感情是不可以強取的,你明表哥心裏沒有你,即使花費你一生的心血他亦不會愛你,到頭來傷的不隻是你也是他,母親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低低淺淺的話語裏包含了沉痛。


    “可是明表哥不是延龍的太子麽,他必定是要娶大龍的公主做王妃的呀。”風巧有些不明白的說著。對於月明的一切她都從瑤鈴哪裏打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月明前麵娶過薊國的公主,但是那個薊國的六公主跑了,為此她暗暗高興了很多天。


    看了一臉天真的風巧,長若璃心頭暗自長歎,第一次見月明時就已知道月明的心性了。


    “巧兒,答應母親,別再想你明表哥了,就算是棄了國家他亦不會棄了愛情。”長若璃低低的說著。那是她娘家的孩子,以她的閱曆怎會看不出月明眸子裏的那份清純與堅毅。雖然那份清純被冷寂掩藏著,可是憑了她是長家的人,怎會不知道那份清純裏所要堅持的是什麽。長家的兒女曆來都很有才華但也都是兩種極端,要麽以愛情為命,要麽就以國家為命,恰恰月明就是前一種。


    天氣越來越是寒冷,瑤鈴每日裏拉了風照陪他在王府後花園裏的湖邊溜冰,要不就是滿街亂轉,終究玩的沒有了意思。她又想要幫風照再去打探那個神秘人,卻被風照阻止了。原來風照擔心這般打探不但找不到人,再要是引起風青的懷疑將那個神秘人轉走,就得不償失了。想來想去,瑤鈴決定還是迴一趟鬼靈先生住的山穀,親自問鬼靈先生去。


    當她把計劃告訴風照時,風照沉默了會,最後對她說道:“這樣也好,鬼靈先生武功並不是很好,竟然能夠自由出入那個地方,想必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他要肯說出來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這期間會省了很多麻煩。”


    因為鬼靈先生所居在西吳,所以這一路風餐露宿天寒地凍,因此瑤鈴走時,風照命顏劌給瑤鈴駕車,卻被瑤鈴拒絕了,她說:“坐馬車太慢,我還是騎馬。”風照拗不過她,隻好由她的性子了。


    可是珃王府並沒有寶馬良駒讓她騎駛,思來想去她跑到宮裏對風青說要迴江麗看父王,讓他送自己一匹寶馬良駒。看了她一臉的狡黠,風青如冰雕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笑容,很是大方的將皇宮裏最好的一匹寶馬送與了她並且對他說道:“這匹馬就算是你為皇後看病的獎賞了。”這令瑤鈴很是不高興,嘴裏小聲的嘟嘟道:“皇上就是精明。”


    自她走後珃王府除過一幹死士就剩下風照與吳玓二人。日子忽然變得很是冷清了起來。


    此時的風照越來越沉靜內斂。在瑤鈴與月明離開的日子裏他過著隱士一樣的生活,除過偶爾的進宮拜見一下風青,再就是看史書畫畫練字打坐,這時候的他就像一把藏匿在劍鞘裏鋒利的寶劍,隻等著出世的那一天。


    風澤倒是時常的來與他下棋,談古論今。他驚訝的發現風澤不止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而且對天下之勢也有著獨到的見識,不知為何,他心裏總對風澤有著很親切的感覺,仿似那親切來自於天然,有的時候他內心會突然的懷疑,風澤才是母親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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