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無聲無息中悄悄的過去了一年,此時的風照已是十一歲的少年郎了,麵若冠玉,劍眉下是一雙深沉黑亮的眼眸,俊挺的鼻梁顯示著他的英俊,緊閉的薄唇昭顯著他的冷毅。而此時的月明也亦發的俊秀飄逸,溫文爾雅,玉樹臨風,無論他站立在哪,都會有一種寧和清淡的氣息。


    他們依舊每日砍柴打坐練功,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可以去最高階的藏經閣學習武學知識了。自從能夠進入到高階的藏經閣,風照的武學和氣度都有了一個極大的飛躍,此刻的他武功已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武學已到了一個瓶頸,衝不開這個瓶頸,那麽他的武功最多就是達到離濛那個程度,也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他的目標豈能隻是個一等一的高手那樣簡單,他要達到得是別人所不能達到的高度,而那個高度是無止境的。


    這一日清晨兩人又如往常那般,一身短衣手拿砍斧前往後山砍柴。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兩人結伴不疾不徐得地來到後山,雖然二人功力深厚,但是慧穎禪師不允許二人使用武功砍柴。但即使這樣,二人砍柴的本領也是嫻熟高超的,不到一刻砍好得柴已被打成困撂在了腳底。


    月明依舊提著他的竹籃滿山遍野的尋找蘑菇野菜,隻是現在的他已不限製在一個山頭撿尋了,看著月明忽一會在這,一會在那,一會兒身影突然的出現對麵的山頭,一會又在左後的山頭,風照冷哼了一聲,這小子的輕功真是深不可測了,整個人飄忽的就像傳說中的神仙了。


    而他正處於瓶頸階段,隻有突破了才能達到月明的那個階段甚至超越他。在武學中一個人和一個人的機遇不同,資質不同,悟性不同,衝破瓶頸的時間也就不一樣,而且他人的經驗未必適合你,所以月明雖說已衝破瓶頸但是他卻不能幫助風照什麽,隻能靠風照自己去感悟與理解。


    看著身形飄忽的月明,風照無事幹脆就在林間打坐練功了。


    不多久在他的周身就出現了一股淡淡的氣流,那氣流慢慢得由稀薄變得濃厚,並在他的周身循環往複氣勢強勁淩厲。輕輕的抬起雙臂做了一個大迴環的運動,那氣流也跟隨他的手臂呈現一個盆大的漩渦,一翻雙手成相對抱環狀,那氣流漩渦卻已凝成球行狀。忽然風照一推手,那氣流凝成的球狀直衝向前方的樹林,所到之處的樹木全部齊腰折斷足有幾十米遠。


    他又收轉雙手重新凝聚成球再次甩手而出,第二枚氣流球脫手而出,這是忽然的從天空中飄下幾枚樹葉,輕輕灑灑飄飄揚揚的飛落下來,風照看著那幾枚樹葉在挨到氣流球時,隻是四下波蕩了一下接著又輕飄飄的落下,根本沒有受到強勁氣流的衝擊,風照伸出手接住了一枚葉片陷入了沉思。


    這時從林間傳來一道溫和蒼老的聲音:“你可看明白了嗎?”


    風照一抬眼卻是慧穎禪師站立眼前,心想禪師的功力真是莫測高深,以他現在耳力,就是離濛那樣的一等一的高手,想要無聲無息地靠近他都是很困難了,可是慧穎禪師什麽時候站立到他麵前他都不知道。


    風照趕忙行禮,慧穎禪師對風照微微一笑,拿過他手中的那枚樹葉說道:“你可看出了什麽嗎?”


    風照搖頭對禪師說道:“弟子駑鈍,看不出什麽。(..tw棉花糖小說網)”


    禪師未再說話,凝神看著那枚樹葉,慢慢的慧穎禪師手心也凝聚出了一股氣流,那氣流在他的手心成立柱狀慢慢的旋轉著,而那枚樹葉在氣流的推導下慢慢得離開慧穎禪師的手心,旋轉上升著。忽然那旋轉的氣流停止了旋轉,在氣流的尖端分成幾股細小的的氣針,倏地就從那枚樹葉中穿了過去,隨即那枚樹葉變成了碎片被那股氣流吹散了去。


    那一刻像是有一道閃電在風照的腦海裏閃過,他想要抓住,可是又沒有抓住,可是明明感覺有什麽觸動了一下,他搖了搖頭,使勁的想著。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遇柔則柔遇剛則剛,剛柔並濟,抽刀不斷水,菱紗可縛棍,內功之力可破刀劍可破棍棒,但飄忽柔軟之物卻是極為難纏,因而不可一味追求強勁淩厲。”慧穎禪師的話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人卻已不見了。


    風照倏地就在腦海裏抓住了那又一閃而過的閃電,是的,自己一味的追求內功之雄渾強勁卻不知道靈活應用,這世間總是一物克一物,周而複始循環不定。要得是怎樣能夠運用正確的方法去應對一切。想到這風照豁然開朗,這就是他的瓶頸,而如今慧穎禪師一番話就使他衝破瓶頸,迴過神眼前已沒有了禪師,隻有月明站立麵前淡雅從容的看著他:“破了瓶頸了。”月明的聲音永遠的那麽溫和潤雅。


    他興奮的點點頭,月明淡淡笑了下:“在你練功時禪師就已經到你跟前了,隻是未讓你發覺而已。”


    風照心下明白,想必那幾枚樹葉不會是無緣無故落下來的。自此後風照的實力突飛猛進,再和月明比試時已是相差不大了。


    過幾天就是瑤鈴的生日了,瑤鈴是他逃亡時撿來的,他就把撿到她得那一天定做了瑤鈴的生日,無論如何瑤鈴過生日他是該迴一趟麒麟山,過了這個生日想必鬼靈先生就該來了。


    想著與瑤鈴要分開,心下終歸是舍不得,但也無法阻擋,如果有可能他隻想讓她跟著自己,自己傾盡全力也會保護她一生的。


    現在迴麒麟山隻要一個時辰,他卯時出發辰時不到就進了山穀,迴到居住的小院,嵐煙等人已經開始忙碌的打掃庭院了,恰好小瑤鈴也在,穿著一身鵝黃的小裙坐在院內的木棉樹下背誦她的藥草名現在她能認出幾百種藥草了,木棉花已經開了,紅色的木棉花黃色的小群美麗的小姑娘,風照靜靜的站立旁邊眼底有一抹濃濃的愛意。


    小瑤鈴感到了什麽一抬頭看見了風照,揉了一下眼睛然後對著他笑了,他走上去,拉起小姑娘的手帶著她出了院門,門口的馬兒還沒有被牽走,他抱著她一躍身上了馬,沿著美麗的草地款款而行。


    來到湖邊,此時太陽剛剛升起,湖麵波光粼粼,煙霞霧靄,鳥兒鳴叫著翔集在湖麵上,翅膀不時掠過水麵蕩起一圈圈漣漪,光影也隨著一圈圈蕩漾開,遠處的山近處的水,還有草地上盛開的花朵,一切是那麽的美好,小姑娘坐在馬上一會兒手指一群飛翔得小鳥,一會兒手指一朵美麗的花朵,一會聽見銀鈴般得笑聲傳來,他們就這樣悠閑的度過了一個上午。


    到了傍晚,太陽快要落山時風照帶著瑤鈴又騎了一會馬,最後來到了湖邊停了下來,翻身下了馬,順手在馬脖上一拍,那馬兒很乖巧的自己跑了迴去,風照拉著瑤鈴的手佇立湖邊。


    夕陽西下,湖麵被染成了金紅色,很久風照都沒有說話,小瑤鈴也隻是極安靜的站立著,他知道風照難受,因為她告訴了小風鬼爺爺說她生日一過就會來接她走的,她也舍不得離開風照。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沒有爸爸媽媽的,隻有小風是她的親人,可是鬼爺爺說了小風以後會做很大的事,她如果沒有本領就幫不上小風的,她想幫小風,讓小風永遠的都是天下最最厲害的人,所以她總是很用心的學習背誦那些藥草名。


    兩個不是很大的孩子卻想著很深沉的心事,忽然風照感到了身後傳來一股異樣的氣息,他頭也未轉的說道:“既然都來了,還躲什麽?"


    話音剛落,身後倏忽出現了鬼靈先生的影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鬼靈先生還是那樣的瘦小幹癟,隻是那兩隻眼睛在湖水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瑤鈴一看是鬼靈先生,急忙叫了聲鬼爺爺就跑到了鬼靈跟前,鬼靈先生摸摸了瑤鈴的頭寵愛的說道:“小鬼頭”


    此時風照轉過頭給鬼靈施了一禮,鬼靈先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了一會風照,說道:“看起來是長大了不少啊也漂亮了不少啊,不過比起你那個爹,你還是差了些。”


    風照噎了一下,想起父親,他想他終究是比不上的。


    “你現在就要帶瑤鈴走嗎。”風照問鬼靈先生。


    “明天帶走,本來不打算見你的,但是一想這一別也許再見就無期了,所以還是再看看你吧。”


    風照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他拉過瑤鈴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掛在了瑤鈴的脖子上,對瑤鈴說:“帶好了,不許丟了,不許摔破了,不許被人看見了,以後帶著它來找我。”


    小瑤鈴看著那枚玉佩使勁的點著頭,嘴裏童聲童氣的說道:“瑤鈴一定會帶好地,因為是小風給得。”


    “嗬,還是真舍得啊,那可是你珃王府的象征啊”一旁的鬼靈先生感歎著,他是認識那枚玉佩的,那是珃王府的象征,隻有王府的繼承人可以佩戴。


    這種玉佩是大龍朝皇室專門為皇族成員製作得,各個王府的都不一樣。風照的這枚玉佩是一個小龍懷抱一顆繡球,繡球上刻著一個珃字,當初他就是看見離濛拿著這個玉佩他才現身得。


    風照沒有言語,隻是看了看鬼靈先生,說道:“我帶他迴去準備了,明天你帶她走。”說完一轉身頭也不迴得走了。身後的鬼靈先生看著遠去的風照,暮色裏那個少年的背影挺拔傲然腳步清淺,“好功力”鬼靈先生心下暗歎著。


    迴到居所,風照喚來嵐煙和蘭草讓他們給瑤鈴準備行囊,而他則是將瑤鈴摟在懷裏靜靜的坐著,等著一切都收拾好以後,他方才讓蘭草領著瑤鈴睡去了。他一夜無眠,等到第二天卯時他出了門來到了瑤鈴的房間。瑤鈴已不在了,守護在外屋的蘭草根本不知道瑤鈴是什麽時候被帶走的。風照並沒有責罰蘭草,他早知道會是這樣的。


    再說瑤鈴一覺睡起來,卻發現自己坐在一輛馬車上,旁邊正是鬼靈先生。隻見鬼靈先生睡得正酣呢,她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見了遠天剛露出半個腦袋的太陽,天際一片燦爛。


    她滿眼的新奇轉過身搖了搖鬼靈先生,可是鬼靈先生就是不睜眼,瑤鈴急了拉起鬼靈先生得手就要咬,鬼靈先生連忙將手縮了迴來:“小鬼頭,就知道咬。”


    瑤鈴笑了問:“鬼爺爺。我們這是去哪?”


    “問什麽問,到了就知道了。”鬼靈用鼻子哼哼道,“你這個鬼丫頭”他第一次看見瑤鈴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心靈聰慧活潑靈巧悟性極好的孩子,他一直想著物色一個徒弟,看到瑤鈴後就決定收她為徒了。


    就這樣日出日落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很大的京城,房屋鱗次櫛比錯落有致,大街上叫賣的耍雜耍的熱鬧非凡,小瑤鈴眼睛都看不過來,嚷嚷著鬼靈先生帶他玩。


    來到了一個客棧,鬼靈先生下了車領著瑤鈴進去要了間安靜的客房休息了下來。到晚上時,鬼靈先生叫醒還在沉睡的瑤鈴,瑤鈴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鬼靈先生。


    隻見老頭一臉嚴肅,眼睛熠熠發亮,瑤鈴的瞌睡一下子就沒了,本來迷糊的雙眼霎時就變得晶亮:“鬼爺爺,出什麽事了嗎?”


    鬼靈先生對瑤鈴的這個反應很滿意,他對瑤鈴悄聲說道:“爺爺帶你去個地方,路上你不要出聲,知道了嗎?”小瑤鈴眨了眨眼睛使勁的對著鬼靈先生點了點頭。


    “還有”鬼靈先生又說道:“爺爺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到那個人後你把那小子給你的玉佩給他看一下。”


    聽到這小瑤鈴使勁搖著頭:“不行,小風說誰都不能看。”


    鬼靈先生略微思索了會眨著他的小眼睛說道:“那個人不是一般人,隻要他見了玉佩就能幫那個臭小子找到他父母的。”


    瑤鈴猶疑著沒有吭聲,鬼靈先生倒也沒有再說什麽拉著瑤鈴就出了客棧的門,大街上已是燈火闌珊,路上行人稀少,兩人七扭八拐的就來到了一個小巷。兩邊是很高的院牆,夜幕裏瑤鈴都看不到院牆的頂隻見鬼靈先生抱起瑤鈴,忽得縱身一躍,瑤鈴隻覺得一陣風從耳邊唿嘯而過。


    沒有多久兩人就停在了一處小院外的樹影裏,院內的一個房間內有朦朧的燈光從窗內透出,鬼靈先生看了看周圍,抱著瑤鈴一閃身就飄到了那間亮著燈光的門口,剛站定,門就無聲得開了,鬼靈先生身行一閃帶著瑤鈴就進了屋內,跟著門又無聲的關上了。


    進了屋後,鬼靈先生放下瑤鈴,徑直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而小瑤鈴則是睜著她那黑寶石一樣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房內,屋內幹淨素潔,桌上點著蠟燭,書桌前有一男子側身站立,修長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飄逸清奇,那個人手中拿著毛筆正在畫畫,頭微低著,看也未看進門的鬼靈先生。


    鬼靈先生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著,等他喝完了茶那人還是沒有說一句話,鬼靈先生這才無奈的開口道:“你這人,每次都是這樣,我好心來看你,你總會問個好吧。”


    片刻那人緩緩的說了句:“你還用問嗎,你總是很好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溫和柔潤。


    鬼靈先生噎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你就不問我這次來要幹什麽嗎?”


    那人卻並不理會鬼靈先生的問話,繼續專心致誌的畫著他的畫,終於鬼靈先生歎了口氣說道:“世人都說我鬼靈詭異無常,可你總能找到對付我的辦法。罷了我告訴你我來的目的。”說完他向瑤鈴招了招手,小瑤鈴乖巧的地走到了他身邊


    “還記得咱們上次下棋,最後一局我破解不了,現在我就是用她和你換那一局棋的破解法。”說完,鬼靈先生給瑤鈴眨了眨眼睛。


    那個人手中的筆一頓這才抬起頭看著鬼靈身邊的瑤鈴。那一眼仿若是一湖秋水沉靜平和,看見那人的模樣,瑤鈴驚了一下,接著她又很細心地打量著對麵的這個男子,看見他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竟然和風照給她的一模一樣,小小的她又驚了驚,她所有的表情都沒有逃脫那人如水般的眼睛。


    等著瑤鈴打量完自己,他微微的笑了下,這一笑,小瑤鈴竟然有種春季花開的感覺,那一刻她就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有了說不出得好感。隻聽那人柔和溫潤的對瑤鈴說道:“他是不是騙了你呢?”


    小瑤鈴忙搖了搖頭:“你長得真像小風呢。”她用孩子特有的稚氣童聲對那著那人說了一句。


    忽得那人的眸子裏就閃出了兩朵奇異的光芒,看了會瑤鈴又看了一眼傍邊的鬼靈先生,而此時的鬼靈先生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那繼續品他的茶。


    “小風,小風是誰呢?”那人又看向瑤鈴輕輕問道。


    “小風就是風照啊,他是我哥哥,可是他不許我叫他哥哥。”瑤鈴天真的迴答著。


    那個人忽然就楞在了原地,手中的筆都掉到了桌上可是他卻沒有覺察到,隻那麽一小會,他就恢複了剛才平淡的表情,輕輕淺淺地走到瑤鈴身邊,低下頭仔細的打量著瑤鈴。


    瑤鈴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個人她就喜歡,她從小沒有父母,而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平和寧靜的氣息令她有了種安全與舒適的感覺,她想起鬼靈先生來之前說得話,於是從脖頸間摘下了那枚玉佩遞與那人說道:“這是小風給我的,和你的一模一樣呢。”


    接過玉佩,那人看了又看,眼睛裏一縷思念的光芒越來越濃,緩緩的變成清涼的水汽從眼底泛起。他看著小瑤鈴徐徐問道:“這是小風送你的嗎?”


    瑤鈴點點頭,說道:“小風說不許我給人看也不許我摔破了,可是鬼靈爺爺說你能幫小風的忙,讓我拿出來給你看。”


    那人點點頭,然後深深的看著瑤鈴,接著輕輕得把那枚玉佩又掛在了瑤鈴的脖子上,低低地問瑤鈴:“小風他——好嗎?”瑤鈴又使勁的點點頭。


    許久後那人輕輕淺淺的走都書桌前,從書桌旁放畫軸的青花瓷瓶裏抽出一副畫軸扔向了一旁的鬼靈先生,“鬼靈先生狡黠的眨巴眨巴了眼睛:“你那一局棋可是費了我不少的心思。現在心思了了,我也走了。”說罷抱起瑤鈴一閃身出了屋門躍上牆外的黑影中。


    鬼靈先生走後,那人拿起筆下的畫久久地凝望著,旁邊的紅燭搖曳跳動著照耀著他眼眸裏那濃濃的愛與思念,那畫上是一個絕世的美人,眉若遠山,眼若秋水,體態婀娜飄逸。“璃兒,我們的小照也有了喜歡的女孩了。”輕輕淺淺的話語仿佛是夢囈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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