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性命又如何?”禹瑞君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的笑:“我隻想要她好。”


    晚風徐徐,聽那遠處傳來慌亂的說話聲,顧清絕看著依靠在牆角的禹瑞君,隱隱有些頹敗。


    比起喜歡,他真的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瘋子。


    “你留下後路了嗎?”半晌,顧清絕問。


    “沒有。”他昂首看著遠處的月亮:“發現便發現,我無妨。”


    “無妨無妨,你竟是無妨!”顧清絕氣極,甩袖道:“到時候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不要指望誰能幫你,就連嫣嫣,都不能幫你分毫!”


    言罷,他大步離去,禹瑞君站在原地,迴想那蒼白的小臉,又與記憶力的那個笑嫣討喜的姑娘重疊。


    他當然知道,他也從未想過要嫣嫣幫他。


    他隻要她開心就足夠了。


    暗地裏,慕伊柔緊緊揪著衣角,驚詫自己竟然聽見這麽一出驚天秘密。


    她本來是偷偷跟在他們後麵,沒有想到今日的鬧劇是禹瑞君做的。


    竟然是禹瑞君做的!


    慕伊柔臉色發白,九王爺竟然是這種人?


    她有些害怕,但驚慌之下又想,若是皇上知道這件事情是禹瑞君做的之後,那還會讓禹瑞君當王爺嗎?


    “顧清絕,你見到我皇叔了嗎?”


    大殿之內,小禹昕嫣著實是六神無主,內殿她偷偷去看了一眼,什麽都沒看見不說,聞了許多血腥味兒,這會子心裏慌慌的,不知該怎麽辦。


    顧清絕見禹昕嫣,覺得心裏別扭,冷漠道:“在後麵。”


    禹昕嫣點頭,連忙要去找禹瑞君,卻冷不防的被扯住了胳膊,她一扭頭,顧清絕抬眸,眼中翻滾著複雜的情緒:“這兩天,你皇叔心情不好,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啊?”禹昕嫣遲疑了一下,“為什麽?”


    “你別問了。”顧清絕反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掌心攥在手裏,暖和著:“今日的事情你嚇壞了,讓我來安慰安慰你,可好?”


    禹昕嫣將手抽迴來,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但她此時此刻不需要顧清絕:“我還是想見皇叔,讓我見一見吧。”


    顧清絕哽住,陰了半張臉。


    禹昕嫣殷切的看著他:“你知道皇叔在哪是不是?他在哪?”


    禹瑞君禹瑞君,她眼裏總是隻有禹瑞君!


    她們兩個人姓同一個姓就可惜了!


    “我不知道。”顧清絕氣悶的甩袖落座,再不理她。


    笑若同扶風不滿他這個態度,想上前理論,又被禹昕嫣給攔下了:“算了。”


    她抿著唇,無精打采的:“他不想說,就算了。”


    顧清絕聞言又抬頭看了她一眼,見禹昕嫣這幅樣子,想說的話癟癟嘴又吞迴了肚子裏去。


    算了,他努力了這麽久,自然是比不過那個瘋魔了的禹瑞君的。


    殿外,心事重重的慕伊柔迴宮路上,剛好看見司直府的大人們正在執行公務。


    他們列成一排,為首的人正在跟他們將今日的蹊蹺之事。


    慕伊柔加快了幾步,裝作看風景似得不經意的聽著司直府那些大人們的談話。


    “在地毯裏麵發現了一根銀針,太醫說這根銀針上麵抹了毒,而娘娘的脖頸上似乎就是中了這銀針的毒,所以才會導致流產。”


    “現在我們要找到的,就是這根銀針,從何而來,這上麵的圖樣,正是宮中特質的銀針,範圍比較小,也很好找。這根銀針本是一套,先看看那個宮中缺了哪根,大小是否相同,基本就可以斷定了。”


    宮中特質的銀針?


    慕伊柔咬唇,忽然想起自己娘親似乎也有一套從宮中娘娘送的銀針,細針上麵雕刻著精細的花樣。


    禹瑞君是用那種東西傷了韻妃?而且這般不避諱的用宮中的銀針?


    她斟酌許久,還是要講這件事情講給父母聽。


    當然,她拋去了禹瑞君是因為喜歡禹昕嫣才做出這件事兒的原因。


    淳於大人聽見這件事兒大吃一驚:“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慕伊柔點頭:“女兒知道,這件事不敢作假,倘若不是女兒尾隨在他們身後,隻怕是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竟然是九王爺做的手腳。”


    淳於大人臉色隱現不妙:“如此這般,倒也有些麻煩。”


    “女兒有個主意,既然九王爺傷了韻妃娘娘,且露出了手腳,這件事兒自然也好辦,那針,宮中的人幾乎是人手一套,就連……公主都有。”小小的姑娘臉色就顯現出了不得的精明來:“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公主本就跟韻妃對不來,說是公主做的,倒也不為過,而且,公主到底是公主,皇上不會對公主怎麽樣,但是,九王爺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他說不定就會同三四王爺一般,到時候,那種抬不起臉麵的事兒,女兒才不要嫁。”


    “不嫁便不嫁吧。”淳於的娘覺得這事兒怎麽合計怎麽不對:“那九王爺,這麽看來,也不是什麽好人,竟然能在暗中動這種手腳。還是要嫁給一個穩當的人才好。”


    “婦人之道!”淳於大人低喝了一聲:“你懂什麽,說不定九王爺有心做些大事兒,到時候若是皇上有了子嗣,豈不麻煩?”


    慕伊柔一點極透,眼中迸出精光:“若是那般的話,九王爺若真有野心,說不定,女兒還有機會,從王妃,再上一層樓?出去王字,做個妃?”


    “妃有什麽?”淳於大人哼了一聲:“隻怕是到時候,你便是後。”


    慕伊柔羽睫興奮的顫了顫,父女倆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意味深長。


    自韻妃小產以來,父皇整日鬱鬱寡歡,就連她求見都見不到一麵,隻聽他與韻妃日日待在一同,那宮殿裏時不時傳來的歎息聲,而後又變成溫柔的低語,笑聲。


    她站在殿外,又聽從裏麵出來的公公同她講:“皇上公務繁忙,還不能召見公主,還請公主迴去吧。”


    臘月天,冷的徹骨,禹昕嫣聽著裏麵的笑聲,那韻妃嗔怒的語調,一連同七日,這裏麵都是這般。


    原來父皇並不是真的鬱鬱寡歡。


    她扯了下嘴角,心裏不是是何滋味,搓了搓凍僵的手,結果笑若手中早就已經冰涼的食盒:“勞煩公公將此物送給父皇,讓父皇好好補一補身子,這裏麵的食物,是本公主親自做的,還望父皇莫要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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