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又酸又痛又喜。
小丫頭悲傷欲絕的望著他，伸出手來，狠狠的打了他一下，在他的衣服上拍下個五指印：“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禹瑞君把她抱起來：“你為什麽不小心點？你也不是小娃娃了。”
“你跑的太快了！”她哭腫了眼：“我追不上。”
“那以後我跑的讓你追的上，行了行了別哭了。”禹瑞君抹她的眼淚，可是這磕掉一顆牙不是什麽大事兒，流血多的就像是得了絕症似得，奶娃娃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抓著他的頭發不放：“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禹瑞君看似不走心的說著走心的話：“你要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那我還能看見小皇叔嗎？”禹昕嫣緩過了點神，眼睛水汪汪的。
禹瑞君微怔，朝她看來：“你想看見小皇叔嗎？”
兩個人滿身都髒兮兮的，他抱著她，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
禹昕嫣吸了吸鼻涕，委屈的問：“我說我想看見，就能一直看見小皇叔嗎。”
“恩。”
他的火終於消散，轉化成了柔性蜜意：“能的，永遠都能。”
她伸手，攬住禹瑞君的脖子，小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沒給皇叔帶點心，是我不對，是淳於姐姐告訴我，我這樣做，顧清絕會高興。”
他心裏微動，似有什麽東西騷動著他的心，蕩起漣漪：“慕伊柔告訴你的？”
禹小委屈點點頭：“可是我忘了，顧清絕高興，皇叔就不高興，她告訴我不讓我告訴任何人，皇叔能不能不跟淳於姐姐說，皇叔也不要跟我生氣了，好嗎？”
禹瑞君的手捏的咯咯作響，迴想起那人萬惡的嘴臉，原來她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竟是他不夠理智，又害了這個小家夥摔跤傷心。
找了太醫，把臉上身上的傷口好好的處理了一番，禹昕嫣對方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窩在禹瑞君的懷裏，很是傷懷的歎了口氣：“皇叔，我的牙還能長出來嗎？”
幸好掉的不是門牙，是小槽牙。
禹瑞君憐愛的摸著她的包子頭：“能。”
“我聽奶娘說，下牙掉了扔在房梁上，就能長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把牙齒方才禹瑞君的手心裏，慎重得像是寄托龍位：“皇叔幫我扔吧，若是扔不好，我的牙就長不出來了。”
禹瑞君愣了下，笑她幼稚，但也慎重的把她的牙齒捏在手心裏，牽著她出了殿門。
禹昕嫣抬頭看著高高的房頂，對他覬覦了厚望：“皇叔，一定要扔上去啊。”
禹瑞君頓了下，蹲下身，開始跟禹昕嫣講條件：“要是皇叔給你扔上去了，嫣嫣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
“你說。”
“從此以後，別人跟你說了什麽，有關於顧清絕，有關於皇叔，你都要說，好嗎？”
“好。”禹昕嫣想了想，又有些憂愁的皺起了眉頭：“可是皇叔，你喜歡嫣嫣，不好嗎？”
禹瑞君心一動，“什麽？”
禹昕嫣咬住下唇：“那個淳於姐姐說，你喜歡嫣嫣很惡心。喜歡嫣嫣不好嗎？這是一件惡心的事情嗎？”
禹瑞君愣住，望著她無知的神色，眸光幽深。
“你不懂。”
這一聲，似是夾雜著歎息，禹瑞君起身，輕輕地將牙齒拋到了房梁上，垂頭看她：“你今日聽見這句話，莫要跟旁人講，父皇，奶娘，誰也不要提。”
“為什麽？”禹昕嫣覺得更複雜了：“喜歡嫣嫣，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自嘲一笑，蹲下身，“喜歡嫣嫣正常，可是，喜歡、嫣嫣，就不正常。”
這兩者不是一樣嗎？
小禹昕嫣皺眉：“若是我說了，會怎麽樣？”
禹瑞君眸光黯淡，聲音極輕：“那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不是再也看不見皇叔了。
是再也看不見我了。
她不懂這句話裏麵的深意，隻是見皇叔黯淡的表情甚是難受，伸手捂住了他的臉頰，肉唿唿的手，暖暖的體溫：“我不要。”
“我不要見不到皇叔。”
“那就保密。”
禹瑞君抓著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嘴邊啄了啄，又吻住她的額頭：“讓它永遠藏在肚子裏。”
“好。”她點頭應和，指著自己的牙：“那皇叔你一定要看著我的牙長出來，如果我的牙沒長出來，那就代表你丟的不好。”
禹瑞君笑了，掐住她的臉頰，萬般寵溺：“知道了。”
又過不久，皇城入冬，禹昕嫣裹著小襖撓著頭，垂頭喪氣的受著皇上責罵。
“成日就知道出去玩，一天到晚的闖禍，夫子都給你換了幾個！？”皇上將她的作業丟到了一邊，指著她的鼻子斥責她：“你看你滿腦子都裝的是什麽？”
父皇登基不久，對禹昕嫣的態度就大不如前。
她雖然已經習慣，但仍然覺得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才讓父皇這般不喜歡自己，從前自己也貪玩，但是貪玩之時，父皇總是會說說她就逗逗她，但從來不會這麽指著鼻子教訓她。
旁邊的韻妃慢條斯理的剝著橘子皮，鳳眸掃了一眼禹昕嫣，勾起唇給皇上一片橘子：“來皇上，消消火。”
此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日後禹瑞君登基，成為了禹瑞君“母妃”的太後娘娘。
韻妃揚著嘴角，橘子的香氣彌漫了整間屋子，她肚子微微有些鼓，禹昕嫣睨著，知道那裏麵可能會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父皇極寵愛她，寵她，比寵她這個親女兒還要親。
“公主生性貪玩，是個男孩性子，皇上又何苦這般生氣，這樣也好，小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多活潑。不喜歡讀書就不讀了，女子無才便是德。”
她的話讓禹昕嫣聽著很不自在。辯解道：“父皇，嫣嫣會讀書。”
她雖然貪玩，但是並不笨好嗎。
皇上隻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韻妃又笑道：“雖然是個女孩，但說不定巾幗不讓須眉，皇上，臣妾裏的這個，說不定就喜歡讀書呢，姐弟兩個互補也好。到時候讓小弟弟來給她做做典範。”
韻妃的話言之有理。
皇上看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裏的怒火才平坦幾分。
他現在是越看禹昕嫣越不順眼。
因為她渾身上下一點像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都沒有，當初年紀小，勉強能有些鼻子眼睛像王妃，也是為了哄王妃開心才讓她頂替的明珠。
小丫頭悲傷欲絕的望著他，伸出手來，狠狠的打了他一下，在他的衣服上拍下個五指印：“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禹瑞君把她抱起來：“你為什麽不小心點？你也不是小娃娃了。”
“你跑的太快了！”她哭腫了眼：“我追不上。”
“那以後我跑的讓你追的上，行了行了別哭了。”禹瑞君抹她的眼淚，可是這磕掉一顆牙不是什麽大事兒，流血多的就像是得了絕症似得，奶娃娃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抓著他的頭發不放：“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禹瑞君看似不走心的說著走心的話：“你要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那我還能看見小皇叔嗎？”禹昕嫣緩過了點神，眼睛水汪汪的。
禹瑞君微怔，朝她看來：“你想看見小皇叔嗎？”
兩個人滿身都髒兮兮的，他抱著她，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
禹昕嫣吸了吸鼻涕，委屈的問：“我說我想看見，就能一直看見小皇叔嗎。”
“恩。”
他的火終於消散，轉化成了柔性蜜意：“能的，永遠都能。”
她伸手，攬住禹瑞君的脖子，小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沒給皇叔帶點心，是我不對，是淳於姐姐告訴我，我這樣做，顧清絕會高興。”
他心裏微動，似有什麽東西騷動著他的心，蕩起漣漪：“慕伊柔告訴你的？”
禹小委屈點點頭：“可是我忘了，顧清絕高興，皇叔就不高興，她告訴我不讓我告訴任何人，皇叔能不能不跟淳於姐姐說，皇叔也不要跟我生氣了，好嗎？”
禹瑞君的手捏的咯咯作響，迴想起那人萬惡的嘴臉，原來她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竟是他不夠理智，又害了這個小家夥摔跤傷心。
找了太醫，把臉上身上的傷口好好的處理了一番，禹昕嫣對方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窩在禹瑞君的懷裏，很是傷懷的歎了口氣：“皇叔，我的牙還能長出來嗎？”
幸好掉的不是門牙，是小槽牙。
禹瑞君憐愛的摸著她的包子頭：“能。”
“我聽奶娘說，下牙掉了扔在房梁上，就能長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把牙齒方才禹瑞君的手心裏，慎重得像是寄托龍位：“皇叔幫我扔吧，若是扔不好，我的牙就長不出來了。”
禹瑞君愣了下，笑她幼稚，但也慎重的把她的牙齒捏在手心裏，牽著她出了殿門。
禹昕嫣抬頭看著高高的房頂，對他覬覦了厚望：“皇叔，一定要扔上去啊。”
禹瑞君頓了下，蹲下身，開始跟禹昕嫣講條件：“要是皇叔給你扔上去了，嫣嫣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
“你說。”
“從此以後，別人跟你說了什麽，有關於顧清絕，有關於皇叔，你都要說，好嗎？”
“好。”禹昕嫣想了想，又有些憂愁的皺起了眉頭：“可是皇叔，你喜歡嫣嫣，不好嗎？”
禹瑞君心一動，“什麽？”
禹昕嫣咬住下唇：“那個淳於姐姐說，你喜歡嫣嫣很惡心。喜歡嫣嫣不好嗎？這是一件惡心的事情嗎？”
禹瑞君愣住，望著她無知的神色，眸光幽深。
“你不懂。”
這一聲，似是夾雜著歎息，禹瑞君起身，輕輕地將牙齒拋到了房梁上，垂頭看她：“你今日聽見這句話，莫要跟旁人講，父皇，奶娘，誰也不要提。”
“為什麽？”禹昕嫣覺得更複雜了：“喜歡嫣嫣，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自嘲一笑，蹲下身，“喜歡嫣嫣正常，可是，喜歡、嫣嫣，就不正常。”
這兩者不是一樣嗎？
小禹昕嫣皺眉：“若是我說了，會怎麽樣？”
禹瑞君眸光黯淡，聲音極輕：“那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不是再也看不見皇叔了。
是再也看不見我了。
她不懂這句話裏麵的深意，隻是見皇叔黯淡的表情甚是難受，伸手捂住了他的臉頰，肉唿唿的手，暖暖的體溫：“我不要。”
“我不要見不到皇叔。”
“那就保密。”
禹瑞君抓著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嘴邊啄了啄，又吻住她的額頭：“讓它永遠藏在肚子裏。”
“好。”她點頭應和，指著自己的牙：“那皇叔你一定要看著我的牙長出來，如果我的牙沒長出來，那就代表你丟的不好。”
禹瑞君笑了，掐住她的臉頰，萬般寵溺：“知道了。”
又過不久，皇城入冬，禹昕嫣裹著小襖撓著頭，垂頭喪氣的受著皇上責罵。
“成日就知道出去玩，一天到晚的闖禍，夫子都給你換了幾個！？”皇上將她的作業丟到了一邊，指著她的鼻子斥責她：“你看你滿腦子都裝的是什麽？”
父皇登基不久，對禹昕嫣的態度就大不如前。
她雖然已經習慣，但仍然覺得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才讓父皇這般不喜歡自己，從前自己也貪玩，但是貪玩之時，父皇總是會說說她就逗逗她，但從來不會這麽指著鼻子教訓她。
旁邊的韻妃慢條斯理的剝著橘子皮，鳳眸掃了一眼禹昕嫣，勾起唇給皇上一片橘子：“來皇上，消消火。”
此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日後禹瑞君登基，成為了禹瑞君“母妃”的太後娘娘。
韻妃揚著嘴角，橘子的香氣彌漫了整間屋子，她肚子微微有些鼓，禹昕嫣睨著，知道那裏麵可能會有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父皇極寵愛她，寵她，比寵她這個親女兒還要親。
“公主生性貪玩，是個男孩性子，皇上又何苦這般生氣，這樣也好，小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多活潑。不喜歡讀書就不讀了，女子無才便是德。”
她的話讓禹昕嫣聽著很不自在。辯解道：“父皇，嫣嫣會讀書。”
她雖然貪玩，但是並不笨好嗎。
皇上隻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韻妃又笑道：“雖然是個女孩，但說不定巾幗不讓須眉，皇上，臣妾裏的這個，說不定就喜歡讀書呢，姐弟兩個互補也好。到時候讓小弟弟來給她做做典範。”
韻妃的話言之有理。
皇上看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裏的怒火才平坦幾分。
他現在是越看禹昕嫣越不順眼。
因為她渾身上下一點像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都沒有，當初年紀小，勉強能有些鼻子眼睛像王妃，也是為了哄王妃開心才讓她頂替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