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昕嫣吃痛,皮肉幾乎都要鑲在了劍身。痛的咧嘴也不鬆手。


    禹瑞君這一掌落空,怒喝:“你給我過來!”


    就見這禹昕嫣也不知道哪來的孤勇,扯著黑衣人持劍搏鬥,看似不經意的躲過了禹瑞君的次次攻擊。


    禹瑞君眸色一沉,轉攻其背後,禹昕嫣立即抱著黑衣人身位一換!


    禹瑞君吃驚,怕傷了禹昕嫣,迅速收攏掌氣,順勢將禹昕嫣扯在懷中,黑衣人欲上前一步,見她眼色,隻好不舍離去。


    鬧劇似乎告一段落。


    禹昕嫣驚魂未定的靠在禹瑞君懷裏:“皇上……太好了,您沒有受傷。”她模樣看起來頗為欣慰。


    禹瑞君望著她,不知該作何表情:“你不攔著,你也不能受傷。”


    顧清絕帶人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禹昕嫣有些尷尬的從他懷裏站起身來:“那我不是擔心皇上嗎?”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禹瑞君未語,反而扯過禹昕嫣的胳膊:“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可誰知禹昕嫣卻緊張了起來,一把扯過自己的胳膊:“我沒受傷啊。”


    見她這般躲閃,禹瑞君眯了眯眼,不由分說,又將她的胳膊扯過來,按照她受傷的地方掀起衣衫,卻是一怔。


    完好無損的肌膚。


    “你看,皇上,我說了我沒受傷。”禹昕嫣緩緩抽迴了手,可就在手腕處,禹昕嫣驀地又被人扯住。


    她心一涼,隻見帝王眸中風雲變幻,一把將她的衣袖扯了下來。


    她想躲也來不及了!


    袖子上麵分明有四寸的劍痕,將衣衫割開,露出了裏麵的皮肉。


    可是皮肉卻是完好無損的!


    她臉色微白,禹瑞君危險的朝她看來:“衣衫都破了,你的傷口呢?”


    禹昕嫣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看自己衣衫道:“可能隻是割到了衣裳吧?真的沒有割到肉,如果割到了奴婢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禹瑞君鳳眸微眯,不知是否相信她的說辭,目光在她的胳膊上流轉幾迴,又對上她的眼。


    禹昕嫣心中打鼓,索性大方的由著他瞧:“皇上,您想,如果奴婢真的受傷了的話我身上一定有血漬,可是這根本就沒有,是您看錯了吧?”


    顧清絕一手端立在身前,朝水池中的兩個人望去,銳利的眸子盯著禹昕嫣的手臂。


    “或許。”禹瑞君放下,緊了緊自己的外衫,邁步上岸。禹昕嫣鬆了一口氣,也跟著走上岸去,衣衫緊緊箍在身上,勾勒著她纖細的曲線,在旁邊瑟瑟發抖,略有些像落湯雞。


    這美人就是受了驚慌,姿態也曼妙的緊。


    一些士兵的目光忍不住在禹昕嫣的身上流連。


    顧清絕斜眼朝禹昕嫣看去,見她完全沒有感覺似得,他眸光微沉,薄唇輕抿,將自己臂掛著的披風丟給了她。


    禹昕嫣頭上蒙了個輕飄的東西,揭開剛好對上顧清絕的冷麵:“穿上。”


    她這才注意到那些士兵讓人不舒服的眼光,微不可察的皺皺眉,她不扭捏,道了謝就將自己裹了起來。


    禹瑞君在內室裏換衣裳,聲音從裏麵傳來:“牢內犯人如何?”


    “啟稟皇上。”為首的士兵道:“皇宮戒備森嚴,他們並未將其救出。現下已經將其轉移。”


    禹昕嫣一怔。什麽?並未?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失敗了?她的人沒有那麽弱才是啊。


    想到這兒,她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顧清絕為什麽這個時候也在皇宮裏麵。


    應該是顧清絕從一開始就沒有走,有他在,她的人沒有辦法將人給救出去。


    那又該怎麽辦?此次失敗,笑若又將會遇到怎樣的毒打?


    掩在披風裏麵的手糾結的絞在一起。


    顧清絕感覺到那披風下麵有什麽東西在一動一動的,他眉心微蹙,朝禹昕嫣看去。


    禹昕嫣注意到顧清絕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絞手的動作改為撓撓撓。


    他眸光幽暗,略眯了眯眼,不知作何想法,收了目光。


    帝王緩緩自內閣而出,身著雪色長袍,袖子上壓著精密的雲紋,負手上前,濕法僅用一根綢緞固定在腦後,略微碎發落在額間。


    他的臉色甚是陰鬱,全然不複方才放鬆之色。


    顧清絕道:“皇上,可否詳談?”


    禹瑞君頷首,眾人後退,自然也包括禹昕嫣。


    於是帝王不經意的掠過她,就瞧見她的身上裹著某個男人的披風,很自然的往出走。


    “等等。”


    他墨眉擰緊:“你身上的衣裳?”


    禹昕嫣迴首,見禹瑞君是再問她,她看向顧清絕:“是清絕大師給奴婢的,讓奴婢先罩在身上。”


    顧清絕微微昂首未言。


    禹瑞君更是不悅的擰了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清絕,“脫下來。”


    禹昕嫣遲疑:“奴婢的衣服都濕了。”


    “去內閣穿別的。”禹瑞君冷眼朝她看去:“把衣裳脫下來,明日洗好了給清絕大師送過去。”


    顧清絕神色未變。


    禹昕嫣也不多言,將衣裳脫下來,去了內閣。


    剛邁進內閣的第一步,她就貼在牆上偷聽牆角。


    顧清絕似乎有些顧忌內閣裏麵的禹昕嫣:“皇上,此時太過蹊蹺,隻怕是有內奸。”


    禹瑞君的聲音由近至遠,許是走到了顧清絕的身邊:“朕知曉。”


    顧清絕的目光幽幽的投向內閣:“皇上不認為,有一個人最是有嫌疑嗎?”


    禹瑞君稍稍側過了身子,突然大步朝著內閣走去,一撩開紗簾,赫然見到禹昕嫣正擰著自己外衫的水,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乍一看見禹瑞君,她還有些驚詫,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身子:“皇上?”


    顧清絕也姓楚的看見了內閣裏麵人的反應。


    禹瑞君未語,放下了簾子,看向顧清絕。


    禹昕嫣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將衣衫換上。


    這裏麵有幾件宮女的衣裳,尺寸正好。


    換完她就杵在了禹瑞君身邊,耳觀鼻鼻觀心:“皇上,奴婢先告退了。”


    途徑顧清絕,顧清絕側目半迴,望著她的背影,稍作沉思。


    禹昕嫣一夜未眠。


    第二天醒來,宮中的守衛愈發森嚴,救人之事更是要比登天還難。


    她心中焦灼不定,很想再去看看笑若,也想再去探聽一下笑若去了哪兒,可是孫盛德是皇上的人,這宮中沒有一個人是她的眼線,無從下口,更是無從下手。


    “聽皇上說,你昨天晚上借用了清絕大師的衣裳?”交接之時,禹昕嫣去取當值牌子,聞得此言,迴頭看向孫盛德。


    孫盛德麵色微妙:“那衣服呢?”


    她將牌子掛在腰間:“衣服昨夜洗好,現下已經晾幹了,等奴婢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得了空子就給清絕大師還迴去。”


    孫盛德嗯了一聲,打量她一番,捉摸著她在皇上麵前討皇上喜歡,多說了一嘴:“清絕大師肯將衣服借給你,是人家大人對你的恩賜,我要提醒你,清絕大師此人甚是不好伺候,那衣裳你可熏香了?”


    禹昕嫣搖頭。


    孫盛德皺眉,想斥責她但又忍住了,索性賣了禹昕嫣一個好:“清絕大人喜歡檀香,今日當值,你晚點去,有我幫你頂著,那披風,你必須要拿去清風殿去熏香一個時辰,每個角落都要細致熏到。”


    得他指點,禹昕嫣受寵若驚,連忙道謝,也不耽擱的去了。


    清風殿,乃是宮中的驅邪之處,如若宮中有些什麽邪門歪道,總要在清風殿驅一驅。


    顧清絕身為驅邪師,自然成日都廝混在此處,聽說他成日來宮中,沐浴熏香半點都不敢疏忽,甚至對自己身上的熏香味道還有要求,還必須是清風殿的檀香,有的時候天蒙蒙亮就來清風殿,天黑才迴府中,幾乎就是個癡子。


    但今日,顧清絕似乎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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