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唐景雲家裏拿出來的,她當初把這個手鏈弄壞了,唐景雲拿去修,還未等還給她,她就離開了人世。方才她也是掐準了時機,知道周謙一定不會讓唐景雲跟自己接觸太久,就去了她的廂房換上了衣服。


    隱約覺得有人在看她,禹昕嫣不經意的抬眼,驟然對上了那透過一層紗簾看過來的眸子。


    她心裏嚇了一跳,局促道:“皇上。”


    禹瑞君略微眯起眼,睨了她身上的衣衫,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不悅之意隱隱從身上滲透開來,密密壓壓的蔓延了整間屋子,壓得她有些不安。


    “去哪了。”


    良久,帝王冷淡開口:“孫盛德找了你整整一個半時辰。”


    禹昕嫣狀似愧疚的垂下頭:“奴婢去打了個首飾,本來以為皇上不需要奴婢,就托人出去了一下。想拾到拾到自己。”


    禹瑞君未語,朝她抬手。


    她規矩的走到床邊,手裏還捧著自己宮女的衣裳,卻被禹瑞君扯到地上。


    還未等反應,她手臂驟然受力,一陣天旋地轉,她竟壓在了他的身上。


    頭剛好靠在他的心口。


    !!?


    這守夜宮女不陪睡吧?!


    她倉皇要起身,卻被禹瑞君狠狠的往自己身上一壓,然後摟緊了她的腰肢,霸道的將她箍在懷裏。


    她的半個身子還在地上,出於跪著的姿態。


    這個姿勢委實很不舒服,但是禹瑞君好像挺舒坦的。


    但她不想被他觸碰!


    厭惡湧上心頭,禹昕嫣掙紮的力氣更甚,撐起身子,猙獰的神色對上了禹瑞君的眼。


    這雙眼裏,帶著濃烈且炙熱的情緒,深深地,像是一把滾燙的烙鐵,在她的心上欲烙下烙印。


    又像是蜘蛛黏膩纏人的絲,想將她包裹其中,侵食幹淨。


    她看不懂。


    禹昕嫣一把從床邊滾下地,自己的膝蓋枕在宮女的衣衫上:“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麽!”


    她因為惱怒而皺起的眉頭,貝齒咬著的下唇,眼中透露出的排斥,似乎讓禹瑞君恍惚的清醒了幾分。


    他略微眯起眼,手慵懶的撐起額頭:“朕將你摟在懷裏,你說朕想做什麽。”


    禹昕嫣攏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覺禹瑞君是個變態:“奴婢認為皇上不該這樣!”


    “你不是喜歡朕?”禹瑞君眸色幽深:“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何不該?”


    禹昕嫣渾身都很不舒服,被禹瑞君抱一下就好像是被裹上了蜘蛛絲,又像是個受了驚的兔子,不管三一二十一:“奴婢在外麵聽人說,奴婢生得像長公主。奴婢知道,皇上留奴婢在身邊,完全是因為您對長公主有親人的喜歡,您又如何,如何將奴婢當做一個女人?!將奴婢摟在懷裏?!”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氣氛變了。


    變得壓抑而又可怕。


    “誰跟你說你和她像的?”頭頂的男人緩緩撐起身子,聲線低沉,蕩在這空蕩的太和殿中。


    禹昕嫣身子一顫:“許多人。”


    “許多人是誰!”


    帝王突然發了怒,抄起床邊桌案的香爐狠狠地朝地上置去。


    咣當!


    活像是砸在了她的心尖上。


    旋即,她的喉嚨被狠狠地掐住,禹瑞君的手在收攏,他的目光如刀刃般鋒利:“你不過就是跟她有相似的皮囊。”


    他聲音極輕,卻篤定得,如同眸中鋒利刀刃,片片刮在她的身上。


    “你就把你自己當成她了?”


    她瞳孔驟縮,不解其意,滿眼茫然。


    禹瑞君又睨了眼她身上的衣服。


    雪色長裙,繡波瀾,合襟口,禹昕嫣最喜歡的裝扮。


    他眸色驟然一沉,一把將她身上的長衫撕成斑駁碎片!


    她驚唿一聲,隻見他的手掌毫不留情的將她的外衫扯去,剩了蒼白而又陳舊的中衣。


    “你還學她穿的衣服!?”


    男人一把壓在她的身上,將其雙手禁錮在頭頂,駭人的眼,壓人的魄力襲來。


    “你也真是厚臉皮!”


    他的憤怒讓她無所適從。


    禹昕嫣甚至都不知道矛頭在哪裏,僅僅隻是因為他說了一句別人說她長得像,他就生氣了?


    而且勃然大怒,如同壓一隻小雞一樣將她壓在身下。


    她不害怕,不解的看著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對著禹瑞君陰鬱憤怒的臉。


    他在氣什麽。


    是氣自己長得跟侄女長得像。


    還是氣他對一個跟長得像自己侄女的丫頭動了歪心思。


    殿中蔓延著壓抑的死寂。


    孫盛德徘徊在外麵的身影不安的踱來踱去。


    禹瑞君凝著她,帶著濃濃深意的目光,似乎朝她的靈魂深處看去,似乎是在自省什麽,懊悔什麽。


    半晌,她身上一輕,禹瑞君略有些疲倦的從她的身上起來。


    好像方才蘊在心頭的怒火一瞬間都收攏了下去。


    “這種話,朕不要聽見第二遍。”


    禹昕嫣凝重未言,看衣衫被撕碎成一片一片,又心疼又惱。傳聞不如一見,禹瑞君就是個瘋子。


    禹瑞君側目,見她滿是不忿的神色又敢怒不敢言,冷哼一聲,挑起了禹昕嫣的下巴。


    禹昕嫣抬頭看他,眼中的厭惡還未等收斂,等想收斂的時候也晚了。禹瑞君卻似乎咩有注意到她,隻執著於看她的眼睛:“你們那裏的人,眼睛都長這樣嗎?”


    ?禹昕嫣皺眉,禹瑞君又補了一句:“墨中滲金。”“哦,當然不是。”禹昕嫣闔下眸子,整理著地上的破衣衫碎片:“村裏就我是,算命的說我是個大富大貴命。其實都是扯淡。”


    她眼睛墨中滲金,生得特別,當初父皇特別請了大師來看,大師說她命途不僅多舛,還命泛桃花,卻是個鳳儀天下的命。


    這話不知道被誰傳出去,一個個的以為娶了她就能當上皇帝,想娶她的人城門排到城尾,天天手捧情書香帕子以表真心,小奶娃的時候一堆變態對她眼冒精光,嚇得她從此以後麵紗遮麵,再不以真麵目示人。


    想想過去的往事便是一炮辛酸淚,然禹瑞君若有所思,又瞧她一眼:“看來算命的給你算得很準。”


    禹昕嫣嘿嘿:“可不是?奴婢現在有幸伺候皇上,這就是奴婢人生中最大的大富大貴了。算的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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