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絕掩眸未應,倒是東籬很感興趣:“莫非是因為你就是昨天夜裏麵守夜宮女?”


    東籬探出頭來,雙眼帶著光:“久仰大名。”


    禹昕嫣扯了個笑,朝他眯了眯眼。


    東籬見她態度挺好,又有趣兒,又問道:“你方才既把皇上的馬屁給拍了,又笑話了那個春杏。怨不得你一晚上就得皇上寵愛。委實能說。”


    禹昕嫣微笑搖頭,對他的話不大認同:“其實我並不認為這是因為我的口齒伶俐。”說著她捋過鬢邊碎發:“主要還是我人長得比較好看。”


    “吭。”


    東籬一個沒憋住笑了。


    禹昕嫣這廂正逗小少年尋開心,乍然感覺到空氣裏冷冰冰投遞來一個視線,她笑嫣稍僵,對上了顧清絕不知投遞多久的目光:“清絕大師一定還有事情,奴婢就不耽誤您了,奴婢先走一步。”


    “等等。”顧清絕忽然又叫住她。


    禹昕嫣迴首,疑惑的將他望著,顧清絕略作思忖:“我正要去見皇上,你引路。”


    “……哈?”禹昕嫣瞠目。


    這太和殿很難找,還需要她引路嗎?


    顧清絕走上前一步,神色平淡:“怎麽,有問題嗎?”


    她一哽,隨即搖了搖頭:“沒有沒有,自然不會有問題。”


    說著,她轉了個身,重新因顧清絕往太和殿去,心裏止不住的犯嘀咕。


    這顧清絕不可能不種地哦啊皇上在哪,他這是故意讓自己帶路吧?意欲何為?


    心裏保持著警惕,引他到了太和殿,她報以微笑:“清絕大師,到了。”


    顧清絕並不理會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仍是睨著她。


    她在這種幾乎要將人扒皮的目光下看得渾身都不舒坦。


    良久,頭頂在吐出二字清潤男音:“多謝。”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微微副下身來:“大師客氣,請。”


    顧清絕抬腳往前,禹昕嫣向後退,剛想迴身,孫盛德就從殿裏麵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大師您來了?”


    語氣裏有著難得的焦慮。


    顧清絕微微頷首。


    禹昕嫣駐足,豎著耳朵聽。


    孫盛德道:“皇上頭風發作了。”


    頭風發作了?禹昕嫣忍不住迴頭看去,隻見顧清絕聽見這話有些匆忙要推門進去,孫盛德卻又攔住他,表情很是微妙:“宋才人,也在裏麵。”


    站在角落當空氣的禹昕嫣十分頭大。


    她隻不過是晚了一步走,就被扯進了太和殿裏麵觀看這場鬧劇。


    原本是應當孫盛德跟顧清絕他們幾個人進去的,可是沒有想到孫盛德一迴頭看見她,可能是因為禹瑞君透風發作,他急著找一個墊背撒氣包?就這麽的將她也給扯了進來,計劃就這麽活生生的被打亂了不說,氣氛還很不好。


    禹瑞君臉色陰沉,端坐在軟榻上,下麵宋才人瑟瑟發抖,哆嗦的跟個篩子一樣,眼珠兒人不停地亂轉。


    這是咋了?禹昕嫣好奇的朝她看過去,又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禹瑞君,再一看滿頭大汗的孫盛德,心裏嘲弄的笑了笑。


    不過就是頭風發作了,為什麽就感覺像是國家要亡了一樣?


    難道宋才人趁著禹瑞君頭風發作的時候來偷玉璽了?


    “宋才人。”


    死寂終於被禹瑞君打破,他不緊不慢的看著桌子上麵的吃食,隨便捏起一個,讓宋才人的身子抖動得愈發厲害。


    突然,禹瑞君廣袖一揮,那盤點心狠狠的砸向了宋才人的身上,精致可口的點心從頭而下,驚得宋才人一聲尖叫,而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戛然而止,活像是個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禹昕嫣這才麵色凝重的擰起了眉頭,隻見禹瑞君手裏還撚著點心,點心的碎末一點一點的化作齏粉自他雙指之間落下,撒在宋才人的衣裙上,白白的一層粉末,卻讓宋才人更窒息了:“給朕下禍心香。”


    禹瑞君獰笑將手中的殘渣擦去,臉色隱隱變得蒼白:“是誰教的你這般喜歡下三濫的東西?”


    禹瑞君聽不進她的解釋,雙眸似刀刃般鋒利,將宋才人抱著期望的心割得粉碎:“按照我國例法,宋才人應當如何。”


    孫盛德垂首立在一旁迴答的幹淨利落:“宋才人使用宮中違禁品送到皇上麵前,以我國例法,宋才人應當發配至冷宮。”


    宋才人的臉色刷的一下變成慘白,她搖搖頭,爬上前,抓住禹瑞君垂落下來的衣襟:“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禹昕嫣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的立在一旁,聽宋才人聲聲悲慟,她才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頭上戴著的一根簪子卻吸引了她的注意,那簪子正在宋才人有些鬆散的發髻上搖搖欲墜。


    禹昕嫣微怔,這不是翠鳥浮雲簪?而且是她生前最最喜歡的一枚!


    那是唐景雲親自為她打造的款式。


    那為什麽她的簪子會在她的手上?


    笑若和扶風可不會大方到將自己死後的東西賣出去。


    孫盛德冷眼相待宋才人:“這惑君香引起了皇上的頭風,你還在此處狡辯!來人啊,將宋才人發配置冷宮!”


    宋才人頓時一驚,淒厲道:“皇上!臣妾冤枉!”


    孫盛德睇著她:“娘娘口唿冤枉卻也要拿出覺得自己冤枉的證據出來不是嗎?”


    證據?宋才人唿吸一滯,垮了神,任由雙臂被人抓起來,毫無形象的將門口拖去……


    “等等!”突然一道聲音橫插進來。眾人循聲望去,才發現一直是在旁邊後者沒有存在感的禹昕嫣。


    宋才人眼眸微亮,目光有些渴求的看著她,她現在也死馬當活馬醫了,希望禹昕嫣真的能幫她說說話。


    禹昕嫣瞧了眼禹瑞君,到他麵前,掀袍下跪清聲道:“奴婢認為,宋才人是被冤枉的。”


    宋才人登時一喜,看向禹瑞君。


    帝王的目光,盤旋在禹昕嫣的頭頂,陰沉的氣壓慢慢的將禹昕嫣周身包裹:“你,可有證據?”


    他犀利的目光幾乎能將她撕成兩半。


    禹昕嫣心覺禹瑞君為何在他阻撓的這一瞬間為何這般古怪,但也壓下心頭思緒說:“啟稟皇上,奴婢認為,宋才人根本就不可能主動帶違禁品進入宮中。更不要提直接送到皇上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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