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倒抽涼氣之聲齊齊傳入耳內,陳秉國唇角不著痕跡的一勾,閑閑道:“你們主子體內毒素已被徹底解除,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午後,便可如常行動……切忌明日午時之前,不可洗澡,亦不可動用分毫內力。若不然,輕則功力盡失,重責半身不遂。”


    “好的,多謝神醫提醒,我等一定謹記。”


    魏法徑直跪地抱拳,以示感激。


    洛明與床鋪上扶著禹瑞君的洛晗見狀,亦欲跪地言謝,但被陳秉國開口阻止。


    “澧州災民遍野,瘟疫橫行,逸王既已現身於此,想必不會旁觀……我這麽做,不過是為求心安,以及因對穆昕嫣的承諾,你等不必過於在意。”


    穆昕嫣與禹瑞君未來會麵臨諸多難以抉擇之事,陳秉國希望她能多得些來自禹瑞君之下屬的認可。


    聞言,魏法三人對穆昕嫣的好感愈發濃烈,魏法自地麵上起身的同時,衝陳秉國無比恭敬的道:“離開洪都之時,王爺便已向皇上呈遞密折,請旨前來處理澧州之事。無論神醫因何出手相助,您所願,王爺定會達成,而穆姑娘對王爺的好,我等身為下屬,也定會銘記於心。”


    目的達成,陳秉國點了點頭,未再言語,迅速將禹瑞君左胳膊上的傷口處理好,便出了房間。


    魏法尋到村長,要了床全新的被褥換上,安置好禹瑞君後,讓洛晗兄弟二人守著禹瑞君,他則前去尋陳秉國,商量一些事情。


    半炷香後,魏法去而複返,與洛晗兄弟二人一番商量後,飛鴿傳書前往齊家莊……


    天將漸曉,齊家莊內飛入一隻通體雪白,左腳腳踝係有灰色袖珍竹筒的信鴿。


    輾轉數手,信鴿很快到了一夜未眠的韓成棟手中。


    取下縛於信鴿腿上竹筒內的紙條,閱覽過後,韓成棟當即召來一名侍衛:“即刻去請林副將前來相見。”


    “是!”


    侍衛領命而去,約莫半盞茶功夫後,新上任不久的禁軍副將之一林羽,跟在方才那名侍衛身後,大步入內。


    “不知大人急召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林羽微彎腰,抱拳拱手。


    他膚色黝黑,長相粗獷,高大魁梧,縱然舉止恭敬,卻也遮不住那淩然的氣勢。


    正當壯年的他,開口,音如洪鍾,擲地有力。


    “澧州事態複雜,逸王爺已向朝廷請旨,秘密前往澧州,與夏提刑攜手共理澧州之事。為保王爺與夏提刑之安全,亦為早日平息澧州之患,你我需攜虎符,即刻前往據此一百五十裏外的邕州大營調兵前來相助!”


    說話間,韓成棟將手中的紙條遞予林羽。


    林羽伸手接過,一眼看去,見其上所書果如韓成棟所言,且紙條尾部印有逸王爺的私印,本就嚴肅的神色愈發凜然恭敬。


    他雙手將紙條歸還於韓成棟,跪地垂首:“末將領命!”


    東清的將士,無論是否有上戰場浴血殺敵的經曆,皆對禹瑞君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與尊崇。


    而林羽在加入禁軍之前,便是在禹瑞君直屬的兵營內服役,對禹瑞君的尊崇自是超出旁人。


    故此,雖僅是一張蓋有私印的紙條,而非正式公文,仍令他極為嚴肅恭敬的對待。


    “你先下去稍作準備,待我向夏提刑稟明之後,便與你一同出發前往邕州大營!”


    韓成棟接過紙條,揮了揮手,林羽快速退去。


    他走後,韓成棟一番思慮,透過敞開的窗戶瞧了眼外麵的天色,於心底沉沉一歎,方才起身出了屋子,朝穆昕嫣居處去。


    他趕至詠蘭苑時,穆昕嫣仍處於睡眠狀態,白清卿衣不解帶照看了穆昕嫣一夜,幾乎未曾休息。


    此時倦意波波襲來,正欲闔上雙目小憩會兒,卻察覺有人快速朝此靠近。


    瞌睡蟲瞬間跑掉,她甫一站起身,房門便被人叩響:“白姑娘?”


    韓成棟的聲音透過關著的房門傳來。


    白清卿蓮步移動,快速而悄聲的將房門開啟:“穆姑娘尚在休息,不宜被打擾,韓大人不妨稍後再來。”


    她既答應無雙,會照顧好穆昕嫣,便不會讓任何人與事打擾到穆昕嫣休息。


    白清卿,也是個執念之人!


    “這我明白,我來此,是請白姑娘待到穆大人醒來後,帶句話給她……”


    韓成棟與林羽率領一隊衛隊離開一個半時辰後,穆昕嫣方才悠悠轉醒。


    經過一夜的休息,此時的她除去四肢無力且略微酸痛,刀傷未愈外,頭暈頭疼流鼻涕,喉嚨如火灼燒等症狀,盡皆消失。


    與之前相比,已可算是一身輕鬆。


    待到穆昕嫣吃好了,白清卿方才將韓成棟的話轉告於她:“韓成棟讓我帶話與你,逸王所中之毒已解,且將前往澧州,不過為節省時間,便不再來此,而是徑直與你在澧州城內會合……韓成棟、林羽二人業已前往據此一百五十裏外的邕州大營調兵,接下來,這欽差隊伍的事宜便得由你親自負責了。”


    白清卿伸手拍了拍穆昕嫣手背,麵上神情似鼓舞,卻又有幾分揶揄:“這逸王爺也真是的,讓你一個女孩子麵對這麽多的事,真是該打!”


    “咳~”


    對白清卿的神轉折,穆昕嫣麵色微尬,她以手掩鼻,一聲輕咳,假作不解其意,詢問道:“外麵的雪可有消融?”


    “嗯,已可正常通行。”


    白清卿微頷首,心思玲瓏的她知曉穆昕嫣此言之意。


    “既如此,我這便去向齊家莊莊主致謝並告辭,然後咱們也便出發前往澧州。”


    穆昕嫣站起身來,欲朝屋外去。


    她身體已無大礙,大夥皆在為澧州之事而忙活,身為欽差的她,自是不能落於人後。


    “此時的齊家莊……主事之人乃少莊主齊朗未過門的妻子。”


    白清卿出言提醒,剪水秋瞳中極快的劃過一抹神秘色彩。


    穆昕嫣二人出了暫住的詠蘭苑,在莊內婢女的引路下,於半炷香後順利抵達少莊主夫人的居所——荷香苑。


    主屋右前方有一池塘,池塘內荷花盛開,接連蓮葉無窮碧,馨香陣陣撩人心,儼然這冬日裏最為特殊美好之景。


    荷花乃是夏花,可今時卻是凜冽嚴寒的臘月天。


    這些荷花竟在如此寒冷的室外燦然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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