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素琴緊盯著禹瑞君說道，語氣不重，沒有帶任何的個人情緒在裏麵，可禹瑞君卻無法反駁。
是啊，這些都是他給她帶來的，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為是，都已他自己的目標為基準，一次次的傷害她，根本沒有從她的角度考慮過。
這樣的罪行，哪怕她真的親手殺了他都應該，可是她卻將最後的解藥給了他。
禹瑞君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這杯茶已經涼透了，表麵上還浮著一層茶油，入口冰涼苦澀，就好像他的心，他的血。
他望著麵前淡然從容的男子，這個他人生的恩人，這個他曾經敬重後來痛恨的男子，這個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子，這個比他更了解她的男子。
終於緩緩開口道：“既然我無法帶走她，那就讓我為她尋藥迴來吧，告訴我飛揚去了哪裏，他醫術高但沒武藝，路程上想必會很艱難，我去接應他。”
令素琴默然一笑，搖了搖頭：“不必了，你走吧，不要再來見她，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她的蠱毒是因我而起，因我而惡化，既然我欠了她這樣多，就讓我彌補分毫，待我將解藥拿來，此生兩不相見。”禹瑞君看了令素琴一眼說道，“也算是彌補這些年我虧欠你的了。”
令素琴抬手為自己和禹瑞君的杯子都續了一杯冷茶，又拿起茶杯輕輕碰了一下禹瑞君的杯子，淡聲道：“如此，還望禹王遵守約定了。”
說完仰起頭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站起了身。
“大漠，天涯客棧，吉先生。她的那枚解藥就是這位先生給她的，據說是南幽先王的故交，飛揚剛出發三四天。”
令素琴將手搭在門框上轉過頭道：“至於你我，最好也不要相見的好。”
一炷香後令齊在假山密道入口稟告：“禹王在城中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的出城往大漠去，身後秘密跟著一隊玄衣衛。”
令素琴淡然道：“知道了。”
“需不需要把玄衣衛給拖住，或者給盡數解決了，以免後邊交手時，不易得手。”令齊抱拳提醒道。
“不必，他還需要玄衣衛的保護去取解藥，在解藥下落不明前不必對他動手，畢竟小琀這邊一直等著解藥。”令素琴冷哼了一聲。
令齊垂首退了下去，來到大楚後將軍的行為越來越無情，也越來越狠辣，從利用熊倩兮的感情，射殺熊倩兮，到利用熊倩兮的死挑起事端，再到與趙儀同去前線，聯絡女真國師到剛剛的密謀截殺禹瑞君。
這些無情殺戮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他是萬萬不會相信是他的將軍做的，在他的心中將軍一直是光明磊落的，除了戰場上的殺伐外極少生氣，更不會視他人的性命入草芥。
可現在，他的將軍卻是這樣的心狠手辣，設計殺害禹瑞君也能這樣淡然。
不過他也能接受將軍這樣的轉變，將軍在遲載王宮受辱多年，現在在大楚連真實麵貌都不能輕易外露，要想為令府平反，要想迴到之前的地位，必須要狠辣，他是軍人對這些也能接受，甚至還曾想過，若將軍一開始就這樣的雷霆手段，令府也不會被人欺負至此。
更何況將軍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保護幸存的令家軍，保護他們的性命。
漠南饒州，寒風卷起沙塵，大漠的冬天又幹又冷，比起建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禹瑞君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人，一臉不悅：“阿寧竟然會把取藥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穆昕嫣在牢籠裏生不如死，你倒在這裏悠哉悠哉。”
風飛揚掀起眼簾，瞥了一眼來人扭過身冷哼道：“我又什麽辦法，吉先生去漠北了，沒人知道蹤跡，除了等著我能幹啥，再說了她身上的蠱毒又不是我中的，我又不愧疚。”
“那是之前，現在你我之間有間接殺父之仇，你看我會不會毒死你！”說完風飛揚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紙包衝到禹瑞君麵前，直接將這紙包裏的藥粉全部倒在了禹瑞君的臉上。
倒上去後還不停地往他嘴巴，鼻孔裏塞，想讓他吸進去更多些。
禹瑞君不防備被嗆的咳嗽了起來，站起身道：“就這麵粉還想毒死我？風飛揚你怎麽還是這麽幼稚！”
“對對，我隻會用麵粉糊弄你，我幼稚，不像你直接帶著軍隊開打，直接挑破離間，你不幼稚，你不幼稚！”風飛揚氣唿唿地掐著腰罵道。
即使他再能幫著禹瑞君開解，再能體諒禹瑞君以往的經曆，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切不管他的事，是因為風飛華和風飛寒狼子野心才會被禹瑞君利用的。
可看到小琀目前的這副模樣，看到禹瑞君出現在他麵前，他就仍不住火大，真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也要被小琀氣死了。
居然為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舍棄了唯一一枚解藥。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人阿寧多好，再不濟還有鍾離淳，還有其他人，怎麽就非得吊死在禹瑞君這一棵歪七扭八的樹上。
禹瑞君呆在原地，任臉上還沾著不知名的藥粉，沉默半晌，憋得滿臉通紅小聲道：“飛揚，對不起。”
風飛揚一直在氣悶中，一點都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麽，沒好氣地問道：“說什麽，大聲點，被你氣的都耳鳴了聽不見。”
“我說對不起，因為我自己的私欲傷害了你，我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會這樣見麵。”
風飛揚瞥了禹瑞君一眼，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從他認識禹瑞君開始這是他第一次聽見禹瑞君說這三個字。
這家夥會給人道歉？還是給自己道歉？
驀的他鼻頭一酸，他也不是偉大的人，父王薨逝他也很傷心，很想親自揪著禹瑞君的領口問問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把父王，把他的兄弟姐們卷進來。
實際上作為一個局外人他也很清楚，不管是父王也好，風飛華，風飛寒也好，都有自己的宿命，風飛華，風飛寒那時都是一心為了王位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哪怕沒有禹瑞君，他們也會自己創造機會，弑父奪位。禹瑞君不過提供了一個機會而已。
風飛揚別別扭扭地從袖中抽出一條絲帕扔到禹瑞君身上：“自己把臉給擦擦，看的髒兮兮的，煩人。”
禹瑞君拿過絲帕，看了兩眼，淡藍色的絲帕上用金線繡著花邊，想說些什麽，又忍了下去，隻是不停地搖著頭。
是啊，這些都是他給她帶來的，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為是，都已他自己的目標為基準，一次次的傷害她，根本沒有從她的角度考慮過。
這樣的罪行，哪怕她真的親手殺了他都應該，可是她卻將最後的解藥給了他。
禹瑞君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這杯茶已經涼透了，表麵上還浮著一層茶油，入口冰涼苦澀，就好像他的心，他的血。
他望著麵前淡然從容的男子，這個他人生的恩人，這個他曾經敬重後來痛恨的男子，這個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子，這個比他更了解她的男子。
終於緩緩開口道：“既然我無法帶走她，那就讓我為她尋藥迴來吧，告訴我飛揚去了哪裏，他醫術高但沒武藝，路程上想必會很艱難，我去接應他。”
令素琴默然一笑，搖了搖頭：“不必了，你走吧，不要再來見她，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她的蠱毒是因我而起，因我而惡化，既然我欠了她這樣多，就讓我彌補分毫，待我將解藥拿來，此生兩不相見。”禹瑞君看了令素琴一眼說道，“也算是彌補這些年我虧欠你的了。”
令素琴抬手為自己和禹瑞君的杯子都續了一杯冷茶，又拿起茶杯輕輕碰了一下禹瑞君的杯子，淡聲道：“如此，還望禹王遵守約定了。”
說完仰起頭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站起了身。
“大漠，天涯客棧，吉先生。她的那枚解藥就是這位先生給她的，據說是南幽先王的故交，飛揚剛出發三四天。”
令素琴將手搭在門框上轉過頭道：“至於你我，最好也不要相見的好。”
一炷香後令齊在假山密道入口稟告：“禹王在城中買了一匹馬，快馬加鞭的出城往大漠去，身後秘密跟著一隊玄衣衛。”
令素琴淡然道：“知道了。”
“需不需要把玄衣衛給拖住，或者給盡數解決了，以免後邊交手時，不易得手。”令齊抱拳提醒道。
“不必，他還需要玄衣衛的保護去取解藥，在解藥下落不明前不必對他動手，畢竟小琀這邊一直等著解藥。”令素琴冷哼了一聲。
令齊垂首退了下去，來到大楚後將軍的行為越來越無情，也越來越狠辣，從利用熊倩兮的感情，射殺熊倩兮，到利用熊倩兮的死挑起事端，再到與趙儀同去前線，聯絡女真國師到剛剛的密謀截殺禹瑞君。
這些無情殺戮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他是萬萬不會相信是他的將軍做的，在他的心中將軍一直是光明磊落的，除了戰場上的殺伐外極少生氣，更不會視他人的性命入草芥。
可現在，他的將軍卻是這樣的心狠手辣，設計殺害禹瑞君也能這樣淡然。
不過他也能接受將軍這樣的轉變，將軍在遲載王宮受辱多年，現在在大楚連真實麵貌都不能輕易外露，要想為令府平反，要想迴到之前的地位，必須要狠辣，他是軍人對這些也能接受，甚至還曾想過，若將軍一開始就這樣的雷霆手段，令府也不會被人欺負至此。
更何況將軍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保護幸存的令家軍，保護他們的性命。
漠南饒州，寒風卷起沙塵，大漠的冬天又幹又冷，比起建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禹瑞君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人，一臉不悅：“阿寧竟然會把取藥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穆昕嫣在牢籠裏生不如死，你倒在這裏悠哉悠哉。”
風飛揚掀起眼簾，瞥了一眼來人扭過身冷哼道：“我又什麽辦法，吉先生去漠北了，沒人知道蹤跡，除了等著我能幹啥，再說了她身上的蠱毒又不是我中的，我又不愧疚。”
“那是之前，現在你我之間有間接殺父之仇，你看我會不會毒死你！”說完風飛揚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紙包衝到禹瑞君麵前，直接將這紙包裏的藥粉全部倒在了禹瑞君的臉上。
倒上去後還不停地往他嘴巴，鼻孔裏塞，想讓他吸進去更多些。
禹瑞君不防備被嗆的咳嗽了起來，站起身道：“就這麵粉還想毒死我？風飛揚你怎麽還是這麽幼稚！”
“對對，我隻會用麵粉糊弄你，我幼稚，不像你直接帶著軍隊開打，直接挑破離間，你不幼稚，你不幼稚！”風飛揚氣唿唿地掐著腰罵道。
即使他再能幫著禹瑞君開解，再能體諒禹瑞君以往的經曆，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切不管他的事，是因為風飛華和風飛寒狼子野心才會被禹瑞君利用的。
可看到小琀目前的這副模樣，看到禹瑞君出現在他麵前，他就仍不住火大，真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也要被小琀氣死了。
居然為了這麽一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舍棄了唯一一枚解藥。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人阿寧多好，再不濟還有鍾離淳，還有其他人，怎麽就非得吊死在禹瑞君這一棵歪七扭八的樹上。
禹瑞君呆在原地，任臉上還沾著不知名的藥粉，沉默半晌，憋得滿臉通紅小聲道：“飛揚，對不起。”
風飛揚一直在氣悶中，一點都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麽，沒好氣地問道：“說什麽，大聲點，被你氣的都耳鳴了聽不見。”
“我說對不起，因為我自己的私欲傷害了你，我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會這樣見麵。”
風飛揚瞥了禹瑞君一眼，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從他認識禹瑞君開始這是他第一次聽見禹瑞君說這三個字。
這家夥會給人道歉？還是給自己道歉？
驀的他鼻頭一酸，他也不是偉大的人，父王薨逝他也很傷心，很想親自揪著禹瑞君的領口問問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把父王，把他的兄弟姐們卷進來。
實際上作為一個局外人他也很清楚，不管是父王也好，風飛華，風飛寒也好，都有自己的宿命，風飛華，風飛寒那時都是一心為了王位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哪怕沒有禹瑞君，他們也會自己創造機會，弑父奪位。禹瑞君不過提供了一個機會而已。
風飛揚別別扭扭地從袖中抽出一條絲帕扔到禹瑞君身上：“自己把臉給擦擦，看的髒兮兮的，煩人。”
禹瑞君拿過絲帕，看了兩眼，淡藍色的絲帕上用金線繡著花邊，想說些什麽，又忍了下去，隻是不停地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