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什麽?


    徐幼之略微睜大了眼睛。


    她剛才想說什麽?


    她想說——作為迴報,她可以還你一個女朋友。


    “睡著了麽?”


    “……沒有。”


    徐幼之眯了眯眼睛,大抵是酒壯慫人膽,她忽然有點堅定又心虛的重新抱住他的脖頸,蹭蹭。


    她耳尖燙了燙。


    卻沒有伸手捂耳朵,隻是往少年的脖頸間埋了埋臉,聲線低糯著,補充完後半句話。


    “她可以……”


    “還你一個……”


    “女朋友。”


    一句話拆成了三句說,徐幼之氣息愈發不穩滾燙,她強壯淡定,忽然覺得自己方才不應該隻喝一口白酒。


    她應該喝兩口。


    起碼就能完美的,讓自己把這句話說出來,然後第二天,能夠理直氣壯的啥也不知道。


    她越說越心虛。


    好像這麽做……是存在了些渣女的行為。


    有點玩弄賀知裏感情的意思。


    她在賀知裏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紅了耳尖,聲線低沉,這個點,街道上的大半部分店鋪都關了,鐵閘門被拉下,上麵張貼著廣告,或是街頭藝術式的塗鴉,偶爾有店麵的led招牌顯示燈亮著,一閃一閃的。


    女生低軟的聲線被風揉散,卻像是一顆青石,猝不及防投入少年平靜柔軟的心底。


    風靜,樹靜。


    隻剩微顫的氣息,以及平靜的,腳步踏在地麵的聲音。


    “又又,”賀知裏垂了垂眼,聲音微微抖了下,“你說什麽?”


    但徐幼之卻不再說話了。


    就跟睡著了似的。


    裝鵪鶉。


    “你這算表白麽?”


    “……”


    “你喜歡我?”


    “……”


    “又又。”


    “……”


    “我不聽醉話。”


    “……”


    “你這丫頭從小什麽都好,就算脾氣再大,我也沒見你觸犯過校規,不出意外,你的人生履曆會很漂亮。”


    “……”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第一次觸犯校規,是吧?”


    “……”


    徐幼之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麽。


    他莫不是對她有什麽誤解?


    除了早戀和些別的極為嚴重的校規校紀,其他能觸碰的,她早就都觸碰過了。


    早戀這個她倒是不介意,但……


    她默了默神色。


    賀知裏這為她著想的地步……著想到她的良心痛死。


    但她現在是個小醉鬼,她不能做什麽太清醒的舉措。


    於是她隻抱緊他了些,試圖讓他知道她還在聽。


    賀知裏微微側了側頭,讓她不至於被耳釘劃到,眸色深沉愈黑,漂亮至極。


    他說:“徐幼之,我等你到18歲,等你成年,我……”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低。


    隨後又堅定的抬了眼,溫聲,側目,讓她聽得清楚些。


    ——“等你成年那天,要是你還喜歡我,我會義無反顧的,向你奔赴而來。”


    徐幼之:“……”


    太卑微了。


    她咬他的耳朵,含糊裝傻:“你不能這麽說。”


    牙尖輕輕摩挲對方耳尖,賀知裏並不覺得疼,倒是覺得有些微微的,沁人心脾的癢:“……嗯?”


    徐幼之緩緩歎了口氣。


    她說:“你不能這麽說。”


    “你應該說,徐幼之,你一滿18,必須過來找爺。”


    “從現在開始,到你成年,你,不許,喜歡,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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