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孿被開除”的消息很快在整個學校傳開,但沒多少人對他為什麽會被開除感興趣,“季孿”這個名字像是成為了同學的飯後打發時間的話題,相比之下,關於#賀知裏為民除害#的話題倒是傳的沸沸揚揚。


    徐幼之大半夜的躺在被窩裏睡不著覺,睜眼是漆黑的天花板,閉眼又是季孿被迫離開前暴躁炸毛的吼。


    白日她正在氣頭上,於是下意識屏蔽了些對嚴謹不利的各種信息,帶了些幫親不幫理的蠻橫意味。


    但天色一沉,周身環境靜默下來,思緒便也逐漸變得安定沉穩。


    時間已是淩晨兩點,宿舍早已熄燈,校區附近禁止鳴笛,所以這邊還挺安靜的,整個宿舍裏,除了偶而有人翻身,床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響,便隻有均勻綿長的平穩唿吸聲了。


    她抿著唇,眸子微眯。


    她忽然覺得,季孿說的也有可能就是事實。


    但自開學以來,嚴謹就是她同桌,做同桌的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她雖然和他算不上熟稔,但也還是挺護他的。


    在她眼裏,嚴謹就是一個很膽小,很脆弱,很乖很安靜的普通男孩子。


    手機屏幕微微亮了一下,即使屏幕亮度調到了最低,猝不及防的還是刺得眼睛一疼。徐幼之眯了眯眼睛,飛速的解了鎖,點開郵箱。


    晏斯:他不簡單。


    徐幼之愣了下,隨即指尖輕敲鍵盤,麵無表情的發了條消息過去:“你也沒查到?”


    在入侵別人電腦查人兒資料的這方麵,晏斯的能力比她稍微強那麽一點,但奇怪的是,她方才抱著電腦去洗手間入侵了學校的電腦,翻出嚴謹的學籍資料表,但沒看出什麽問題。


    除了家庭成員那一欄,他隻填了他母親江枝。


    晏斯:我查到了別的。


    晏斯:他中考過後報的第一所職校不是揚城二職


    晏斯:他報的第一所職校是揚交職院,本來他就是打算過去混日子的,結果因為他中度抑鬱,校方讓他簽聲明,聲明的大致內容就是他在揚交死了揚交不會負責。然後他不簽,就來了你們學校。


    晏斯:不過我查到了他小學學籍,家庭成員有一個叫江枝的,還有一個叫嚴誌的,不知道是不是重名啊,我印象裏的嚴誌就是城北那大戶……能查到的就這麽多,我都發你郵箱了,我還有個手術,就不跟你多說了。


    最後一條消息發過來之後,那邊也就沒再迴應,徐幼之皺了皺眉,摁了鎖屏鍵,屏幕反扣過來,琢磨了下嚴誌這個名字,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風朔的周年慶就在11月13日,老總老早就放出消息,說到時候著名設計師liz也會到場,但時隔這麽多天,她依舊沒有收到任何邀請,倒是上次晏斯給她看過的周年慶擬定嘉賓名單,除了比較有勢頭的徐家,林家,何家她記得比較清楚,剩下的嚴家記憶模糊,她也不太能確定。


    另一邊。


    自雲溫來了揚城後,就一直住在賀知裏家,以至於賀·單親爸爸·知裏現在每次一迴家,就是一人一貓同時朝他撲過來喊餓。


    淩晨時分,雲溫睡熟,賀知裏坐在電腦前,指尖輕盈敲上鍵盤,冷白熒光傾瀉,染亮小片地方。


    幾天前的加密文檔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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