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怎的這麽不小心!走之前也不知道跟家裏人說一聲,還好常烈知道你去哪裏了,不然我們都要急死了!”霍氏倒也沒有懷疑,隨即埋怨道。


    “是是是,當日走得急,我給忘了,之後不是托常大哥跟你們說一聲嘛!”張小丫無奈應道。


    她也不好明說,不然霍氏幾人要是知道,她不是自己離開,而是被慕容絕給綁架,平白又要擔心。


    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得太過於清楚的好。


    她們各自忙活著手上的事。


    張小丫走到櫃台後麵,看了一下這幾日的賬,因春曉三三等人都是不識字的,平日裏她在的時候,都是她記賬。


    一連數日沒迴來,還以為賬麵會雜亂不堪,卻沒想到,竟有理有序。


    “這賬是誰做的?”


    她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正巧三三端著托盤走到櫃台前,打算拿點東西,聞聲道:“這幾日你不在,我跟春曉姐都不識字,是郭霜記著的,她識字。”


    張小丫聞言,抬眼看向郭霜的方向。


    正巧她也聽到這些話,兩人對視一眼,郭霜手上動作不停,眉眼含笑的朝她微頷首,張小丫迴以微笑,隨即將賬本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掌櫃的!結賬!”


    突然有桌客人出聲喊道。


    張小丫聞聲而去,站在桌子的旁邊,略微打量了一下,桌麵上的東西被吃了個幹淨,因為每樣東西都是獨特的裝盤,通過餐具,她也清楚客人點的是什麽,暗自算著。


    “一起八十文,多謝客官照顧小店的生意。”張小丫輕聲道。


    兩個衣著光鮮的男子端坐在凳子上,從袖中掏出一串錢放在桌麵上,呆得久了,張小丫自然清楚,這一串錢是一百文,而更長串的一貫錢是一千文。


    她正欲找錢時,那人揮了揮手道:“不用找了。”


    “多謝客官的打賞。”


    張小丫立時明白他的意思,倒也不推脫,反手將一串錢裝入袖中,朝二人微微屈膝謝道。


    隨即轉身欲走人。


    “掌櫃的!”


    突然從後麵傳來聲音。


    張小丫停步轉身,定睛望著他們,等著兩人的下文。


    “我這位朋友,有幸成為茶點大賽的評選之一,曾嚐過你所釀製的青梅酒,迴來後,是念念不忘,你曾說會在州郡城開店,可為何青梅酒沒有向外出售?”其中一人輕聲道。


    雙手半握拳,搭在桌麵上,身形挺立,抬眼望著張小丫。


    “那青梅酒,入口香醇,既有女兒紅的醇正,又有果子的清香,隻怕是天上的瓊漿玉露,都不及這青梅酒好。”他對麵的人,眼睛驟亮,似是在迴味當日青梅酒的味道,砸吧了兩下嘴唇道。


    “客官謬讚了。”聽聞有人如此誇讚自個的東西,張小丫會心一笑道。


    “那一罐青梅酒,是我專門為茶點大賽釀製的,因釀製時間長達一個月,所以暫時無法在店裏販賣,還需得等上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專門找個時間開壇,客官若是真心喜歡,等到時候我個人送一壇給二位。”張小丫如實道。


    兩人雖麵上有些失落,可聽見她說,到時候會送一壇時,心中也算是有些安慰,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張小丫轉身朝櫃台的方向走去,將袖中剛收到的錢放進錢罐之中,提筆記賬。


    寫完之後,她想起剛剛那兩人的話,抬手招來春曉。


    “春曉,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春曉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到櫃台前,看著張小丫疑惑道:“怎的了?”


    “這段時間,可有人問起青梅酒的事?”張小丫詢問道。


    她在鋪子裏的時間不長,還是問問春曉比較靠譜。


    “凡是看過茶點大賽的,都會問一句,咱們店裏什麽時候上青梅酒,每日都有,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迴他們。”春曉麵露無奈道。


    “成,我曉得了。”張小丫點頭應道。


    春曉便轉身去做自個的事。


    張小丫站在櫃台後,估摸著時間,她臨走前,便讓六六開始用青梅果製酒,等到了時辰便往州郡城送來,如今也不知道出了鎮子沒有。


    不過鎮子離這山高路遠,每次都這麽派人送過來,費時費力。


    萬一出點麽子事,便前功盡棄。


    青龍山山脈延綿,山林成片,果子無數。


    青梅果也不一定隻有鎮子上才有。


    她便想著在州郡城附近,找找有沒有橡子跟青梅果。


    ……


    封府。


    封墨竹倚著床頭,閉目養神,麵色清冷。


    咯吱!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常烈步入屋中,站至床邊,垂眸道:“爺,玄武傳來消息,昭陽郡主跟英國公世子,已經安全入京都。”


    青龍山那日之後,許是受了驚嚇,亦或是看過外頭的險惡,昭陽不再逃跑,而是乖乖的跟著竺元濤迴了京都。


    一路上倒也乖巧。


    “嗯。”封墨竹輕應了聲。


    “金山鐵礦的事傳迴京都,震驚朝野,皇上得知慕容白的狼子野心後,龍顏大怒,勢要查出朝中有沒有人跟慕容白勾結,州郡城城主的接替人選,一直遲遲沒有下文。”常烈淡淡道。


    將消息如實告知封墨竹。


    封墨竹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起看小說.beikanxs


    “他是怕,再出現一個慕容白,畢竟金山鐵礦,價值連城,落到誰的手裏,都不好管。”


    嘴角輕勾,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


    “可朝中人,大多是梁丞相一派,忠君派少之又少,也都身居要職,不可能來這州郡城,剩下的,便皆是武將……”常烈了解朝中形勢,如實道。


    話畢,眉頭緊皺。


    這麽說來,梁丞相一派做大,竟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有的。”拇指食指相觸,暗自摩挲,封墨竹淡漠道。


    “九皇子的舅舅,去年的新科狀元郎,沐天賜。”


    沐天賜?!


    常烈默念這個名字。


    “爺為何這般篤定?難保皇上不會留下他在京都任用。”他疑惑道。


    封墨竹臉色蒼白,緩緩搖頭道:“州郡城這塊好地方,他不會給別人,必定是他極信得過之人,沐家世代言官,忠君一派的中流砥柱,沐天賜又從小聰明,飽讀詩書,眼下除了他,怕是沒人能做上州郡城這一塊地方。”


    “既然如此,那皇上為何遲遲不肯下旨?”


    “還不是時候。”


    封墨竹淡漠道。


    隨即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常烈見狀,閉口不再多問,起身便朝外走去。


    咯吱!


    走出房門後,反手將門帶上。


    ……


    入夜。


    見時辰差不多,眾人便開始收拾鋪子。


    收拾好後,一同出門,霍氏站在門口反身將鋪子關上,掛上門鎖。


    眾人一同往巷子口走去。


    到了家門口,沒過一會兒,王嬸便上門來,接走盈盈。


    瞧見張小丫時,也忍不住出聲關切兩句。


    張小丫跟在鋪子之中一樣的迴答。


    毫無破綻。


    “對了,王嬸,你可知城中有誰是獵戶?平日裏經常去青龍山裏打獵的?熟悉山上的道路。”張小丫順勢問道。


    王嬸是州郡城人士,對於這些,自是懂得不少。


    “城西的老李頭,是出了名的老獵戶了,一家子都是從小上青龍山打獵為生,你問這個做麽事?難不成你要進山?”王嬸思索片刻道。


    張小丫倒也不藏私,直接點頭道:“我想進山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做糕點的材料,可人生地不熟,就想找個老獵戶,帶著我進山,也安全些。”


    “沒問題,正巧我家男人就在城西擺攤,明日一早,我讓他順帶帶你去一趟老李頭家。”王嬸拍著胸脯應道。


    張小丫彎了彎唇:“多謝王嬸。”


    “嗨呀,謝麽事,平日裏多虧你們幫著我照看盈盈,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這點小事,不算麽事不算麽事!”王嬸本就是豪邁的人,揮了揮手道。


    隨即拉著盈盈轉身朝家走去。


    張小丫關上房門,去了廚房洗漱。


    因手上有傷,不宜沾水,她便用指尖撚著巾布的一角,小心翼翼的擰幹,方才上臉擦拭。


    洗漱一番後,她便換了衣裳,躺在床上休息。


    一覺天明。


    因不知王大壯什麽時候上門,她便早早的洗漱等著。


    叩叩叩!


    剛吃過早飯,院外便傳來敲門聲。


    張小丫起身走到門口,便瞧見王大壯帶著盈盈站在門外。


    他一臉憨笑道:“小丫,我媳婦兒說,你要去城西找老李頭,讓我來帶你過去。”


    張小丫微微側身,讓盈盈走入院中,頷首道:“多謝大壯叔。”


    她跟霍氏說了聲,便跟著王大壯離開,前往城西。


    城西明顯要落魄些,多是破舊的稻草屋,亦或者攤販。


    王大壯帶著張小丫來到一處院落外,瞧見裏頭生了煙,便知該是已經起床做飯,他便率先一步走上前,抬手輕敲。


    叩叩叩!


    “來了來了!”


    從裏麵傳來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


    見有迴應,王大壯便收手,往後退了一步。


    靜等片刻。


    咯吱!


    木門從裏麵打開。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站在門後,抬眼打量著外麵站著的二人道:“大壯啊,這麽早不在市集上擺攤,來我家做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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