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才道了謝,正事還沒說,怎麽就說完了?


    不過他也不敢拆小主人的台,隻得點頭應道:“是是是,我正準備走呢,小丫姑娘你就來了,日後有時間再多聊,武某告辭。”


    朝二位抬手抱拳,略微作揖,便朝外走去。


    望著武大人離開的身影,張小丫眸光微頓,封墨竹曾說他姓竺,很有可能封墨竹這個名字才是假名,六六又說竺乃國姓。


    巧的是眼下知府武大人不僅跟他熟絡,還明顯很是尊重他。


    這種種巧合,稍一深思,心中便有了個答案。


    封墨竹必定不是常人,起碼不是平頭百姓。


    很有可能是皇親國戚!


    皇室中人……


    難不成……是皇上的私生子。


    張小丫頓時腦補了一版皇上微服出巡,寵幸民間女子之後,留下承諾離開,女子生下男子,一等便是十幾年,男子成年後找到父親想認祖歸宗,卻又礙於名不正言不順,隻能給金錢補償的戲碼。


    眉頭微動,看向封墨竹,暗道難怪。


    難怪要隱姓埋名,更名改姓。


    難怪一直有苦衷不肯明說。


    心中忍不住感歎。


    想著日後他若不好意思明說,她也不再追問。


    畢竟誰還沒有些難以言說的故事,她也亦然。


    隻是沒想到封墨竹的娘還是這個來頭!


    封墨竹完全不知道張小丫猜對了一半,此時想的是,這丫頭對知府在他這裏毫不吃驚,他說對方是自己好友,也毫不訝異,果然他猜得沒錯,聰明如她,早就看出來了。


    微微一笑,拉著她走到桌邊坐下,打開托盒裏麵是還尚有餘溫的兩碗粥,端出來一人一碗。


    他伸手握住張小丫的小手,觸手冰涼刺骨,頓時眉頭緊皺,抓著她的手便伸進袖中,試圖用自身的溫度為她取暖。


    張小丫迴過神,見他如此,垂眸彎了彎唇道:“你這樣抓著我雙手,我還怎麽喝粥?”


    “無事,我喂你不就成了,反正,你也不是沒喂過我。”封墨竹說著,便抽出一隻手,拿著木勺弄了點粥喂到張小丫的唇邊。


    聽他這麽一說,張小丫立時便明白他說的是喂藥之事。


    頓時麵紅耳赤,猛地抽迴手道:“不用你喂,我自個吃,你就不能把那事給忘了,盡拿出來調笑我,當日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昏迷不醒,我隻能這麽做,難不成,讓童大夫喂你?隻怕人童大夫還覺得晚節不保!”


    張小丫也不甘示弱地迴擊。


    “我且說了一句,你便迴這麽多句。”封墨竹彎了彎唇,眸光緊盯著她道。


    張小丫哼哼幾聲:“誰叫你先調侃我的,快喝,喝了明年就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哪有這麽好的事?喝一碗粥,便能萬事如意,若萬事真能如我的意就好了。”封墨竹輕歎道。


    隻可惜,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


    許是想起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世,張小丫知是他的傷心事,也未再往下說。


    “你且別管成不成,喝了總比沒喝的好,我可是特意帶來同你一起,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張小丫湊上前眨了眨眼俏皮道。


    見她如此,封墨竹眸光灼灼,薄唇微勾:“旁人可不給,但若是你張小丫,自然是要給的。”


    兩人相視一笑。讀書祠小說網.dushuci


    良久。


    喝完粥後,張小丫將空碗放進托盒中帶走。


    因還要去奶茶鋪,也不便多留,叮囑了幾句封墨竹注意身體的話,便由常烈駕馬車送去邀月樓。


    ......


    邀月樓外。


    張小丫跳下馬車,手上勾著托盒,衝著常烈頷首致謝道:“多謝常大哥,有勞。”


    臉上帶著禮貌性的笑意。


    常烈迴以頷首,並未搭話。


    見慣了他沉默寡言的樣子,張小丫也沒放在心上,轉身便進了奶茶鋪。


    春曉幾人已經在奶茶鋪忙活開,三三負責做奶茶,六六跟小七在旁邊負責收錢找錢,井井有條。


    她也不上前打擾,轉而走到一旁的案板邊,開始做葡萄餅幹。


    ......


    常烈迴了院子,將馬車重新套進馬廄之中。


    眼見一隻鴿子從遠處撲騰著翅膀,停在窗邊,尋了個縫隙便靈活地鑽入屋內。


    來消息了!


    他快步走入屋內,隻見封墨竹眼疾手快地抓著鴿子,纖長的手指從鴿子叫上的信筒中取出信件。


    封墨竹放開鴿子,將信件緩緩展開。


    “爺,可是出麽事?”常烈關切道。


    “忠叔來消息,武大人的女兒女婿一家已經安排妥當,在趕迴來的路上。”封墨竹淡淡道。


    隨即五指一合,手中的紙張變成一地碎紙。


    “爺,武大人可信嗎?他似乎一直在偷偷查當年那件事,難保他不是梁貴妃那邊的人,如今知道爺還活著,會不會……”常烈擔憂道。


    爺曆經千辛萬苦,用了無數條命,才設下這假死的局,甚至險些喪命在此。


    若是泄露出去,豈不是......


    “梁貴妃卸磨殺驢,當年的人都被她滅口了,可武大人沒事,應該不是梁貴妃的人。”封墨竹眸光微凝道。


    不是梁貴妃的人?


    “那他為何偷偷調查當年那件事?”常烈不明所以道。


    封墨竹端坐在桌案後,指尖輕敲著桌麵,發出規律的響聲。


    思索片刻道:“許是有人察覺出不對勁,讓他在暗中調查這件事的真相,而梁貴妃有所察覺了,可如果直接殺了武大人,反而打草驚蛇,此地無銀。所以,她便想辦法抓住武大人的家眷,以此來威脅他,幫他做事,陽奉陰違,不再調查當年的事?對,如此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封墨竹篤定道,眸光灼灼。


    常烈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當日那群人,一開始並沒有下殺手,是見我們的人在,沒法得逞了,才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殺念。”


    “那派武大人調查的人是誰?又是什麽用意,武大人如今知道爺還活著,會不會告訴他幕後之人……”常烈終究還是擔心封墨竹的安危。


    少一個人知道他還活著,他才能少一分危險。


    “不會!他女兒是我們所救,不會恩將仇報,更何況他的目的跟梁貴妃不同,梁貴妃是為了掩蓋真相,而他,是查明真相,我的死活不重要,真相如何,才重要,也許,後麵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封墨竹神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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