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胡說,我問過了,那日你家隻殺了三頭豬,單邀月樓就要了整整兩頭,一頭賣給大家顯然不夠,要麽是前一日剩下了,要麽就是別處的豬肉,若是前一日剩下的,哪裏可能剩下那麽多。”


    張小丫絲毫不懼,冷聲道。


    “邀月樓要的量可不少,平日裏在邀月樓吃飯的人何其多,如果是一整批豬肉出事,生病的人應該不會隻有老弱婦孺,我猜,當日你應該是在何處,撿了一隻死豬,不舍得扔了,就剁碎了賣。”


    “你家養的都是白豬,但那日有黑豬肉賣,出問題的應該就是那隻黑豬。”


    張小丫有理有據道。


    “你!”關屠夫語噎,她竟真的猜到了。


    他是從山上,撿了頭死掉的黑野豬,便拖迴家處理了。


    “好啊!關屠夫,來曆不明的肉,你也敢拿出來賣!人都吃死了!”


    “大家都是被你害了!”


    “你這個黑心的!”


    ……


    一時間,周圍全是討伐譴責關屠夫的言語。


    “你胡說!”眼下這種情形,如果承認他以後怕是都要關門大吉,關屠夫略微思索間,隻能選擇死不承認,反正也沒有證據。


    “是不是胡說,問問當日在你家買肉的人就清楚,更何況一頭黑豬不小,你拉迴家時必定有人看過,若你再糾纏,我們就報官,讓官府處理!”張小丫冷聲道。


    她曾打聽過,關屠夫一家沒有一個生病,他們世代殺豬,怎麽可能看不出那豬肉有問題,所以自己怕是一口沒吃,全部拿出來賣給別人。


    這種明知道有問題,還要做出這種事來害人的人,實在可惡!


    張小丫眼睛微眯,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你!不可理喻。”一聽說要報官,關屠夫瞬間慫了,丟下一句話便甩手走人,事實如何,顯而易見。


    張小丫輕歎了一口氣,關上院門,前往邀月樓。


    關屠夫說的不錯,這些也都是她問了周圍的人,加以推測出來,雖然看他神色,應是差不多,但畢竟手上沒證據,就算報官也沒用,所以她才隻是出聲警告一番。


    仿佛眨眼間,深秋已過,冬來臨。


    因為橡子徹底沒了,所以天天橡上也斷賣了,不過,先前曬的那些天天橡上幹兒,她一次性賣給了邀約樓,也小收獲了一把。


    所有的人手都到奶茶鋪做事,大家就都沒那麽忙了。


    ......


    邀月樓。


    張小丫剛露麵,就被大寶攔下:“姑娘,朱主事有事找你。”


    “好,你帶我去。”略微思索,想來朱主事找她是為了葡萄餅幹的事。


    大寶引著張小丫進了一間雅閣後,讓她稍等片刻,立刻便去請朱主事。


    張小丫找了個位置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撚著杯子在手中把玩出神。


    半晌!


    咯吱!


    朱主事推門而入,見到張小丫時,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笑意道:“小丫,恭喜你啊,果然不負所望,奪得茶點大賽的頭名,那葡萄餅幹可真是新奇。”


    開始了!


    朱主事本就是個人精。


    張小丫眉頭微挑,這次要談什麽,她們兩人心知肚明,可他一上來就恭喜茶點大賽的事,引出葡萄餅幹,卻不明說來意,果然是朱主事的作風。


    既然如此,那她也虛以為蛇好了。


    “是啊!反響不錯。”張小丫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卻故意不提合作的事,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


    朱主事見她不提,也知她性子,索性也不再動別的心思,直言道:“你那新品葡萄餅幹,不是準備在店鋪上了嗎,之前珍珠奶茶我們就合作的不錯,不如這次也照舊?”


    見他鬆口,張小丫嘴角微勾,借著茶杯擋住神色,隻要他鬆口,那後麵的合作自然好談。


    “可以,那就按照之前珍珠奶茶的定價跟合作方式如何?葡萄餅幹我依舊是七文賣給邀月樓,而邀月樓跟我這邊一樣,定價十文,一切都不變。”張小丫順勢將自己的條件說出來。


    她知道朱主事一定會答應,畢竟他先露了怯,而且自己也沒有趁機哄抬價格,已經是莫大的誠意。


    “好!”朱主事眼睛一亮,果然如張小丫預料的那般,一口應承了下來。


    簽訂了文書之後,兩人各收著一份,張小丫便又投入到忙碌之中,給邀月樓跟店裏供應葡萄餅幹。


    她刻意不讓自己空閑下來,免得一空下來,腦中便不自覺的出現那抹身影。


    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這般上心。


    第一次麵對失戀,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調節。


    ……


    張小丫在店裏給客人上著奶茶,突然常烈出現在店外,冷臉緊盯著她,一言不發,目光甚是嚇人。筆下文學城.bxwxc


    左右的客人都被他嚇得不敢上前,春曉跟三三更是竊竊私語。


    “那人長得兇神惡煞的,一直站在我們店門口做麽事!”


    “就是,搞得客人都不敢上門,要不春曉姐你上去說說他,讓他走好了。”


    春曉輕呸了一口道:“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張小丫站在一旁,本想視而不見,但春曉跟三三的對話提醒著她,無法忽視。


    收起手上的抹布,麵露無奈的走出店鋪,站在門口看著常烈道:“有麽事?”


    “跟我走!”常烈濃眉一皺,拽著張小丫的手臂便往外拖。


    張小丫倒吸了一口涼氣,試圖掙脫,卻發現他的手就像是鐐銬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大街上,你別拉拉扯扯,影響不好!我跟你走就是了。”張小丫無奈隻能湊上前兩步,低聲喝道。


    常烈定睛望了她一眼,鬆開手後轉身離開。


    “春曉,我出去一趟,你幫忙看著一下店。”張小丫揉了揉手腕,都被抓紅了,看了看常烈的背影,轉頭交代了春曉兩句。


    “好,小丫你去吧。”春曉頭也不抬的應聲道。


    張小丫轉身去追常烈,一路上他沉默寡言,她跟著常烈來到竺大哥的院落。


    常烈推門而入。


    “常大哥!你帶我來這裏做麽事?”張小丫站在院落外,遲遲不肯動身,出聲問道。


    封墨竹呢?!


    是他讓常烈來找自己的,還是常烈自己,可為什麽他沒有出現……


    “爺要死了,你若是想見他最後一麵,我勸你進來,否則你就走,沒人攔你。”常烈猛地迴頭,赤紅著一雙眼怒視張小丫,眼底帶著一絲恨意。


    都是因為她,主子若不是因為她而分心,以他的身手,又怎麽可能會受傷。


    主子是多風光霽月的人物,卻因為這麽一個鄉村野婦,接二連三的出事。


    若不是主子想見她,他是怎麽也不會再去找她來禍害主子。


    常烈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張小丫卻沒看到,一心沉浸在常烈剛剛的言語中。


    封墨竹,要死了!


    這怎麽可能!


    他不是會武功嗎?


    怎麽死呢!


    張小丫此刻突然有些六神無主,隻想立刻看到那人,顧不得其他,快步走進院落,朝屋子裏走去。


    推門而入,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封墨竹,麵色蒼白得可怕。


    心中一緊。


    童大夫坐在床邊神色凝重,抬手搭著封墨竹的脈搏,屏息靜坐,眉頭緊鎖。


    張小丫走到床邊,近距離一看,他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漓,她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撐著床鋪才堪堪抵住倒勢。


    “童大夫,封......竺大哥他有救嗎!”


    張小丫張了張口,聲音沙啞,喉嚨裏帶著一股腥甜,她視若無睹,全身心都在童大夫身上,生怕他口中說出令她絕望的一句話。


    那如砂紙般摩擦的聲音嚇了童大夫一跳,轉眼望去,一雙鮮紅的眼睛望著他,異常駭人。


    視線一轉,看著她緊抓著床單的手,青筋微爆,童大夫頓了頓,輕聲道:“難說,差一味千年人參,現在全靠參湯吊著命,還能撐兩天,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千年人參!”


    張小丫自然清楚,童大夫口中的千年人參根本就不是市麵上的那些虛幌子,而是真正的深山老人參。


    “好!我會想辦法。”張小丫應聲道,轉眼看向封墨竹,暗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千年人參。


    童大夫未當真,這足年的千年人參,哪裏是那麽容易找到的,隻怕要去那裏拿,這一來一迴,恐怕時間不夠。


    他隻能盡力幫他吊著一口氣。


    “竺大哥,隻要你醒過來,好好的,我就原諒你之前騙我的事,我全都不會再生氣。”張小丫緊抓著他的手,觸手冰涼,下意識揉搓試圖暖熱他的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人好好的,怎麽就成這個樣子了!”張小丫忍不住帶著哭腔問道。


    童大夫頓了頓:“這是他的事,我不清楚。”


    張小丫也知從他口中探聽不到什麽,定睛看了封墨竹一眼,下定決心,猛地起身離開,快跑去邀月樓。


    “朱主事!”


    張小丫砰的一聲,拍在櫃台上,神色焦急的喚道。


    “怎麽了?小丫你這麽著急做麽事?”朱主事被嚇了一跳,收起手中的賬本,驚訝的看著張小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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