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人也跟春曉此刻的反應一樣。


    明明是她先躬身下去的,對方也比她動作快,一把將紙張拾了起來。


    如果隻是普通包東西的紙,為何那般緊張?


    “麽事東西,生怕我看到?”她問春曉。


    春曉紅了臉,很不好意思,猶豫了一下,才將那張紙遞到她麵前。


    “是我自己畫的繡樣,沒拿過筆,畫得不好。”


    張小丫垂眸看了看。


    的確畫得很不好。


    她瞅了半天,才勉強認出來畫的是個麽東西。


    是一張喜鵲站梅梢的圖。


    “挺好的呀,喜上梅梢嘛,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緊張的原因,就是怕被她看到?


    春曉是跟她熟悉的人,覺得自己畫得不好,怕被她看到,她可以理解。


    那人跟她不熟,雖然彼此認識,也僅僅是她曉得對方姓毛,是邀月樓的主廚這種程度而已,他有麽事怕她看到呢?


    仔細迴想那張紙。


    那張紙的折痕顯然是包過東西。


    對,紙上還寫有字。


    兩字。


    無殤。


    無殤是麽事東西?


    會是造成九人腹痛的那個毒嗎?


    此人是主廚,他若想下毒,輕而易舉。


    這般想著,她便越發懷疑。


    遂決定吃過早飯後,去童氏醫館一趟,問問童大夫有沒有聽說過無殤。


    “對了,春曉,我昨夜是麽樣迴房的?”


    “嬸兒扶你迴來的。”113小說.113xs


    “我......沒有發酒瘋吧?”


    “迴房以後還好,挺靜的,之前不曉得。”


    張小丫:“......”


    她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什麽印象都沒有,就是隱約覺得,她可能發了酒瘋。


    “封墨竹呢?他喝醉了嗎?”


    “他應該沒有,嬸兒說她去涼亭扶你的時候,他清醒得很,就跟沒喝酒一樣。而且後來,嬸兒讓我去跟他說熱水燒好了,讓他迴房洗的時候,我看他也很清醒……”


    “那為麽事還說應該呢?”張小丫皺眉,不曉得她想表達麽事。


    “可他在涼亭那裏坐了一宿。”


    啊?


    “為麽事?”張小丫驚訝,“沒給他安排廂房嗎?”


    “安排了,沒安排怎會讓我去跟他說水燒好了?”


    “那為麽事?”


    秋天的深夜那麽涼,亭中又四麵灌風,在那裏坐一夜怎麽受得了?


    春曉搖搖頭:“不曉得,我去跟他說水燒好了,讓他迴房洗,他說好的,可人沒動。後來,小七半夜起來起夜,看他還一人獨坐在亭子裏,不曉得在想麽事。小七還過去打了聲招唿,問他怎麽不睡,他說先坐會兒,一會兒就去。可早上三三起床的時候,看到他還坐在那裏,眼睛裏都是血絲,一看就是一夜沒睡。”


    張小丫汗:“現在人呢?還在涼亭裏嗎?”


    話還問完,人已急急出了門。


    春曉連忙喚住她:“他已經迴去了!”


    張小丫腳步一頓,迴去了?


    迴頭:“幾時迴去的?”


    “迴去有一會兒了,當時我跟嬸兒在灶房做早飯,他過去跟嬸兒告辭,說是家裏還有事,先迴去了,讓嬸兒到時跟你說一聲。”


    好吧。


    張小丫點點頭,表示曉得了。


    隻是,她心中還是很好奇,那廝為麽事坐一夜?


    莫不是她真的對他發了酒瘋?


    【作者題外話】:三更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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