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不曉得該麽樣說，歎了一口氣：“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張小丫也沒等她說完，就已經掀被下榻，躋了布鞋，扯過床邊的衣服邊穿邊急急出門，連鞋子都顧不上拔。
天已經蒙蒙亮，院子裏的光線不是很清明，卻也足夠視物，她看到家裏的所有人，除了毛蛋，竟然都起來了，全部圍在一間廂房門口。
讓她疑惑的是，那間廂房並不是竺大哥昨夜住的那間廂房，而是原主人的主廂房。
她眸光一斂，快步過去：“怎麽了？出了麽事？”
聞見她的聲音，大家紛紛迴頭，朝她看過來，包括那個一襲白衣、白紗掩麵被大家堵在門口的男人。
張小丫的視線跟他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見他好好地站在那裏，張小丫心口微微一鬆。
“小丫，你來得正好，這個人是個賊！”霍氏一臉氣憤道。
賊？
張小丫怔了怔，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到其他陌生人，便指了指男人：“娘是說竺大哥？”
“不然呢？不然我還能說誰！”霍氏沒好氣地迴道。
張小丫汗。
竟然說竺大哥是賊？
完全不以為意，她搖搖頭，笑道：“是不是有麽事誤會啊？”
“你還笑！”霍氏氣結，“能有麽事誤會？所謂捉賊捉贓，他都被我們抓了個現行，人贓俱獲，還能是誤會？”
抓了個現行？
人贓俱獲？
麽迴事？
張小丫疑惑看向男人。
男人沒做聲，當然，一個啞巴也沒法做聲。
“這肯定是個誤會！”張小丫將視線收迴，轉眸看向霍氏，以及眾人，“娘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定然是個誤會。
在場的每個人都可能是賊，這個男人也不可能是賊！
他這樣的人最不缺的，怕就是錢了。
“昨夜，你跟六六在飯廳裏麵算賬的時候，我看到這個男人一人在院中四處走動，形跡可疑，我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便多留了一份心。”
聽到霍氏如此講，張小丫抬手扶額。
四處走動，就是形跡可疑了？就不是好人了？
剛準備說，是她讓他四處走走看看的，可還沒開口，就被霍氏打斷：“你也莫怪我多心，畢竟此處不同於永和村我們自己家裏，我們自己家裏家徒四壁，百麽事沒有，就算遭了賊，也沒有麽事值錢的東西讓賊偷。此處房屋的東家是有錢人，到處都是值錢的東西，隨便拿走一樣，損失就不小，到時候可不是光我們要賠的問題，我們麽樣跟房屋的主人交代？”
“所以呢？”
是，霍氏的這些話的確不假，的確有道理，可也不能隨便誰，都要被當賊看、當賊防吧。
“所以，我對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就存了戒心，特意防備著他。”
張小丫汗死：“娘，竺大哥哪裏來曆不明了？你能不能說話注意點？”
人家隻是啞巴，不是聾子！
當著人家的麵說這些話，置對方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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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了！
“竺大哥，我們走。”很是不悅，張小丫上前，作勢就要拉男人的手，帶男人離開。
卻是被霍氏一把抓了手臂，拉了迴來：“你急麽事？聽我把話說完，我又沒冤枉他。”
見她竟然這般維護一個外人，霍氏也很不悅。
“那你自己說說，他是哪裏人？家住哪裏？家裏還有哪些人？”
“他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張小丫沒好氣迴道。
“那他是哪裏人呢？住在哪裏呢？”
“京城。”
“京城哪裏？”霍氏又問。
“娘，你是調查戶口的嗎？就算說京城哪裏，你曉得嗎？”張小丫灼灼問她。
霍氏一時啞了口，悶了一會兒，又道：“你不是連他叫麽事都不曉得嗎？”
這次輪到張小丫無言以對了。
昨夜盥洗的時候，霍氏是問過她，男人叫麽事名字，她說，她隻曉得他姓竺。
一直以來，她都沒再問過他的名字，是因為她覺得當初問他的姓的時候，也是她第二次問，他才告訴她的，畢竟他是朝廷通緝之人，想來名字是忌諱，他定是有諸多顧忌，所以他不說，她便也沒問。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並不重要，我不曉得他的名字，我曉得他這個人就好了。”
霍氏輕嗤：“你當真曉得他這個人嗎？丫頭，人心複雜、人不可貌相，不要被人家的虛偽蒙蔽了眼睛，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賊！”
“哎呀，煩死了！”張小丫聽不下去了，“說重點吧，你不是說抓了現行、人贓俱獲嗎？就說這件事就行了！”
見張小丫一副氣憤且不耐煩的樣子，霍氏也是恨鐵不成鋼。
“為以防萬一，昨夜我讓小七跟十一夜裏輪流，密切關注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果然，五更的時候，小七看到他出了自己的廂房，鬼鬼祟祟來到原主人的這間廂房門口，推門進了屋。小七連忙喚了十一，十一又趕緊去叫了我，我們仨一起衝進房裏，就看到他正在將原主人的一塊和田玉硯台攏進袖中。”
張小丫一怔。
那塊和田玉的玉硯？
她記得這玉硯。
剛搬進來的時候，整棟房屋每間屋子她都細細看了一遍，屬於原主人的，又比較值錢的，她都收了起來，以防弄丟或弄壞。
她記得當時將那塊玉硯收到了這間廂房的床頭櫃的抽屜裏。
越過眾人，她快步進屋。
來到床榻邊，抽開床頭櫃的抽屜。
不見那塊玉硯。
霍氏的聲音自外麵傳來：“小丫，你是找那塊硯台嗎？不在，不在那裏，在這個男人的袖子裏。”
張小丫自是不信，又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男人的身邊：“竺大哥，硯台真在你哪裏嗎？”
男人點點頭。
張小丫震驚。
霍氏再度開口：“我說了，我們是人贓俱獲，你還不信？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小七和十一，我們三個人一起，難道還有假不成？”
小七在邊上道：“是啊，小丫，你被他騙了。”
張小丫沒有理會他們二人，隻一瞬不瞬看著男人：“竺大哥，為麽事硯台在你那裏？你一定有原因的，對不對？”
【作者題外話】：莫走開，繼續翻頁，兩更一起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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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疑惑的是，那間廂房並不是竺大哥昨夜住的那間廂房，而是原主人的主廂房。
她眸光一斂，快步過去：“怎麽了？出了麽事？”
聞見她的聲音，大家紛紛迴頭，朝她看過來，包括那個一襲白衣、白紗掩麵被大家堵在門口的男人。
張小丫的視線跟他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見他好好地站在那裏，張小丫心口微微一鬆。
“小丫，你來得正好，這個人是個賊！”霍氏一臉氣憤道。
賊？
張小丫怔了怔，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到其他陌生人，便指了指男人：“娘是說竺大哥？”
“不然呢？不然我還能說誰！”霍氏沒好氣地迴道。
張小丫汗。
竟然說竺大哥是賊？
完全不以為意，她搖搖頭，笑道：“是不是有麽事誤會啊？”
“你還笑！”霍氏氣結，“能有麽事誤會？所謂捉賊捉贓，他都被我們抓了個現行，人贓俱獲，還能是誤會？”
抓了個現行？
人贓俱獲？
麽迴事？
張小丫疑惑看向男人。
男人沒做聲，當然，一個啞巴也沒法做聲。
“這肯定是個誤會！”張小丫將視線收迴，轉眸看向霍氏，以及眾人，“娘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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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霍氏如此講，張小丫抬手扶額。
四處走動，就是形跡可疑了？就不是好人了？
剛準備說，是她讓他四處走走看看的，可還沒開口，就被霍氏打斷：“你也莫怪我多心，畢竟此處不同於永和村我們自己家裏，我們自己家裏家徒四壁，百麽事沒有，就算遭了賊，也沒有麽事值錢的東西讓賊偷。此處房屋的東家是有錢人，到處都是值錢的東西，隨便拿走一樣，損失就不小，到時候可不是光我們要賠的問題，我們麽樣跟房屋的主人交代？”
“所以呢？”
是，霍氏的這些話的確不假，的確有道理，可也不能隨便誰，都要被當賊看、當賊防吧。
“所以，我對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就存了戒心，特意防備著他。”
張小丫汗死：“娘，竺大哥哪裏來曆不明了？你能不能說話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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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被霍氏一把抓了手臂，拉了迴來：“你急麽事？聽我把話說完，我又沒冤枉他。”
見她竟然這般維護一個外人，霍氏也很不悅。
“那你自己說說，他是哪裏人？家住哪裏？家裏還有哪些人？”
“他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張小丫沒好氣迴道。
“那他是哪裏人呢？住在哪裏呢？”
“京城。”
“京城哪裏？”霍氏又問。
“娘，你是調查戶口的嗎？就算說京城哪裏，你曉得嗎？”張小丫灼灼問她。
霍氏一時啞了口，悶了一會兒，又道：“你不是連他叫麽事都不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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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盥洗的時候，霍氏是問過她，男人叫麽事名字，她說，她隻曉得他姓竺。
一直以來，她都沒再問過他的名字，是因為她覺得當初問他的姓的時候，也是她第二次問，他才告訴她的，畢竟他是朝廷通緝之人，想來名字是忌諱，他定是有諸多顧忌，所以他不說，她便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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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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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這玉硯。
剛搬進來的時候，整棟房屋每間屋子她都細細看了一遍，屬於原主人的，又比較值錢的，她都收了起來，以防弄丟或弄壞。
她記得當時將那塊玉硯收到了這間廂房的床頭櫃的抽屜裏。
越過眾人，她快步進屋。
來到床榻邊，抽開床頭櫃的抽屜。
不見那塊玉硯。
霍氏的聲音自外麵傳來：“小丫，你是找那塊硯台嗎？不在，不在那裏，在這個男人的袖子裏。”
張小丫自是不信，又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男人的身邊：“竺大哥，硯台真在你哪裏嗎？”
男人點點頭。
張小丫震驚。
霍氏再度開口：“我說了，我們是人贓俱獲，你還不信？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小七和十一，我們三個人一起，難道還有假不成？”
小七在邊上道：“是啊，小丫，你被他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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