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的箱子不大,但大大小小的疊在一起數量並不少。


    她笑眯眯的說:“我還挺喜歡不同的紙的,咱們也不是說要比較,就相互交流交流嘛。”


    小廝哪裏有什麽比較的心裏,純粹就是不服氣。但不管怎麽樣,對待客人永遠要掛著笑,他剛剛去與老板說過了,估摸著就是這小娘子被騙了,大楚的紙,哪裏是外麵的能比的?


    也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學了去。


    “小姐,這是許和堂的幾種紙。”


    小廝十分小心的將東西放到案上,特意沒有合門,連左右長廊的簾子也掀開了,一些小館也擠在外麵看。


    秦香倒是真的好奇古代版的紙什麽樣,認真的看了看……什麽也看不出來,覺得比自己小時候畫工筆所用的熟宣還要毛糙一些。


    拍拍手,健仆就將幾個箱子都擺了上來。


    “喏,這個是我們那最普通的道林紙。”


    第一個小匣子被打開,秦香取了疊紙出來。這疊紙分兩色,一色米黃、一色雪白。


    她抖了抖,那紙便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來。


    看了眼門外,招了招手:“前麵兩個穿白衣的小帥哥過來幫著整一整。”


    “哎!”


    客人有需要,他們當然滿足!這兒就是做的這個生意的嘛。


    被點到兩個小館立馬就進來了,跪坐在秦香身旁,但要幫忙又不敢,那紙實在太白太光滑,怕一碰就給碰壞了。


    “這點你們分了吧。”秦香直接將紙塞了過去。


    這可把兩人給嚇了一跳:“小姐,這……”


    “這就最普通的印刷紙而已,拿著把。來~我們來看別的。”


    邊上的小廝咽了咽口水,他覺得自己被打擊到了,這紙……這居然是紙?!也太……


    第二個匣子裏是個大卷,顏色偏木色:“這個是牛皮紙。我本來是放在書院用的,可惜書院出了那事兒,我就帶迴來了,今天也是趕巧了~”


    門外有穿著窄袖勁裝的年輕男人問:“小姐,這紙有什麽用?顏色瞧著有些不舒服。”


    秦香看了看對方腦袋頂上的‘穀雨’二字,並不在男配與炮灰名單中,就笑著給人解答:“這牛皮紙多用於包裝,做信封就是極好的。”


    “來,咱們看第三種,這個是書寫紙,我平時用的最多了,記筆記呀什麽的都用這個。不過成刀的比較麻煩,平時還是攜帶本子比較方便。”


    “喏,本子就是這個。”秦香說著打來了第四個匣子,裏麵大小不同的本子被扇排開,看的周圍的人都直抽冷氣。


    就連吳翠也是直接傻了眼,這些、這些居然都是紙?!


    許芸那個紙算個屁啊!!


    “這是白卡紙……”


    “羊皮紙……”


    “廁紙……”


    噗!


    “這、這什麽紙?”


    秦香抖了抖手上的卷紙:“如廁用的廁紙啊。”


    “……”


    “……”


    這話粗俗的很,但這會兒沒人在意,眾人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那潔白、柔軟的紙上了!


    “這般好的紙……”


    “這紙除了……”咳咳~秦香換了個詞兒:“這紙除了吸水還有什麽用?哎呀,反正我們那是用這個的。你們呢?用什麽?”


    “……”


    吳翠忙上前:“小姐,大楚與西洋不同,這些大庭廣眾之下……”


    “明白了,不說!那行吧!”秦香趕了人出去,隻留下護衛兩名、吳翠以及方才請的兩個小館館。


    一個小館彈琴,一個小館泡茶,還是很不錯的。


    決定了!她要賣紙!!


    遊戲裏這東西實在是太便宜了,賣一賣也不難,問題隻在於貨源怎麽才能源源不斷的、光明正大的運過來。


    不行~還是得等等再說,她得找些靠譜的商船。


    船不用下西洋,隻要人靠譜,能夠在外麵兜一圈迴來就好~


    其實……海賊是很好的選擇。隻是現在苦無結識的途徑而已。


    唔~


    想到直播間觀眾們的提議,要不……還是試試麻將?這個反正可以就地取材。


    “哎,這邊兒哪裏有賭坊?”


    “哪兒都有。”喚做柳春的小館道:“城中東南西北各有一間大賭坊,小的就更是不知凡幾了。”


    “哪家比較規矩?”


    柳春想了想說:“聽許多客人提起過,道是城西和順賭坊最是規矩,因為是背靠肖大都督的關係。”


    這樣~


    秦香還是挺佩服肖環的人品的,而且這種事情又不用自己親自出麵,妥當!


    塞了個金元寶:“去對麵泰和樓叫些酒菜,再去請和順賭坊能管事兒的人。不管你用多少,剩下的都歸你們兩人。”


    柳春與另一位小館對視一眼,俱都默契的帶上門退開去,等出了樓才興奮起來。


    “柳春柳春!!這種事情在邊上才多吧?”那些男客經常有這個事兒那個事兒的要跑腿,賺的錢可多了。可女客一般就是純粹來玩的……


    雖然也有男客點他們,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對小館總是要顯得防備許多。


    “可是那邊賭坊管事的會來麽?”


    “不來也得請來,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多花些便是了。”


    “這位小姐這般大方,又給咱們做臉,就算是這次一點不得,也還有的是下次。”


    “這倒也是。”


    柳春兩人先是進了泰和樓,點了好些個招牌菜讓送到對麵,這才又雇了騾車往城北去了。


    樓上的肖環擺擺手,讓驚蟄跟著一起去地方把事兒給辦了,這才讓穀雨接著說方才鬥紙一事。方才他在這邊用西洋鏡看著,的確是聽清楚,但奈何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隻能瞧見那個叫香梨的眉飛色舞的樣子。


    章魚魚~香梨~


    一人一妖,到底有什麽關係?


    按照小妖怪的說法,她是用了別人的臉,而秦氏嫡女秦香17年前卻也落了海……


    “爺!”春分送了個匣子進來:“這是之前香梨小姐在書院送出去的水晶杯,一人一套,那些個沒了孩子的,我們花了銀子,把東西收了迴來。”


    “嗯~”肖環打開匣子看了看,便合上了。這東西給普通人家可守不住,收了錢好好過日子便是。


    想到這又有些惱火,晉王那邊的人太狠了一些,做戲便做戲,人命卻也不管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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