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記得當時,臥雪說她懷了傅翼的骨肉時,那喜不自勝的表情,看得出來,臥雪是真的愛上傅翼,而非為了安慰他,說忘掉破浪的事。


    “雲,到底怎麽迴事?”傅翼走過來,沒問他發生了何事,而是問他怎麽迴事?


    殷遏雲愣了愣,想問他當年的事,可隨即一想,臥雪不告訴自己,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這樣也好,他並不讚同臥雪做別人的替身。


    傅翼記起了當年是臥雪救了他,眠霜想做殷臥雪的替身,就讓她去做,他的妹妹臥雪還是臥雪,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殷氏皇朝發生了一些事,急需迴去處理。”殷遏雲撇開目光,他跟傅翼是深交,當年傅翼迴傅氏皇朝,也有他的暗中相助才能成功奪下皇位。


    所有人都清楚,暗中有股勢力在助傅翼,隻是沒一人查出,那股勢力就是殷遏雲。


    “需要助你一臂之力嗎?”傅翼知道殷遏雲在說謊,卻也沒有拆穿,而是順著他的話走。


    殷遏雲搖頭拒絕。“小事......”


    “哇嗚嗚。”小家夥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恆兒。”傅翼心都緊了,每次隻要小家夥一哭,他就心痛萬分。


    殷遏雲拍著小家夥的背,極其無奈的道:“恆兒,別再哭了,明日就是你的生辰,哭腫眼睛,人家會笑話你的。”


    “哇嗚嗚,雲叔叔為了一件小事,就不陪恆兒過生辰,雲叔叔不喜歡恆兒,一件小事都比恆兒重要。”小家夥傷心的指控,他可聰明了,很會見縫插針,讓你無話可說。


    殷遏雲跟傅翼麵麵相覷,這孩子......他們實在是無語了。


    最後,殷遏雲實在是受不了小家夥的“熱心”挽留,隻能妥協,陪他過完生辰再走。


    反正也晚了五年,也不差這一兩天。(.mianhuatang無彈窗廣告)


    “恆兒,來父皇這裏來。”傅翼伸出手欲從殷遏雲懷中抱過小家夥,小家夥嗯了一聲,死死的抱著殷遏雲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傅翼雙手僵硬在空中,他怎麽感覺到,兒子有了雲叔叔,就不要他這個父皇了。“恆兒怎麽了?”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仰起小臉蛋兒,狀似思考,隨後掘著小嘴迴道:“恆兒要看著雲叔叔,不然他要偷偷跑掉。”


    傅翼一愣,目光轉向殷遏雲,隻見他尷尬的撇開視線,很顯然,殷遏雲騙過小家夥,現在他的話對小家夥沒有信任度,小家夥也硬是能耐,居然追到了宮口門讓他給追到了。


    小家夥背過兩人的目光,朝站在二樓的迴廊處的一抹身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月瓏欣慰一笑,朝小家夥揮了揮手,若沒有她的相助,小家夥怎麽可能識破殷遏雲的謊言,又怎麽能一路追到宮門口。


    “師傅願意留下來了。”月瓏喃喃念著,嘴角往上揚起一抹炫目的微笑,轉身走開,既然師傅留下來了,明日宴會上,她要親自泡茶,讓殷遏雲能喝到她親自泡的茶。


    “月瓏喜歡你。”傅翼看著遠去的那抹背景,睨了殷遏雲一眼,月瓏喜歡他,不隻一兩年,或是三四載,而是近二十年。“甚至可以說是愛。”


    “不是所有的愛都迴應得了。”殷遏雲看了傅翼一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意有所指的道:“明知守不到雲開,見不到月明,堅持心中的信念,何苦。”


    說完,抱著睡著的小家夥闊步離去,月瓏的事,臥雪跟他提起過,明知最後結果,他不會一開始就給對方希望,沒有希望就沒有絕望。


    傅翼愣住了,是他錯覺還是多心,總覺得雲對他有敵意,而且還很濃烈。


    翌日,豔陽高照,暑氣很濃。


    設宴在寧景宮,皇宮內,最大的宮殿,專為設隆重的宴會而建造,偌大的殿內,上百桌宴席,每桌後麵都放著一個大桶,裏麵裝滿了冰塊降溫,有專門的太監換,一見冰塊化完,立刻換掉。


    整個殿內涼爽,與外麵的天氣成對比。


    每兩人一桌,有些是夫婦一桌,沒成婚者自己組合成一桌,今日特殊,沒有君臣之分,隨性即可。


    傅翼高坐在龍椅上,坐在他旁邊的正是今日的壽星傅恆,皇太後依舊沒參加,殷眠霜跟陰諾諾坐一桌,蘭太貴妃與德妃驪珠坐一桌,貴妃與賢妃坐一桌,接著是其他妃嬪,然後右邊是眾臣,左邊是他國使臣。


    傅恆雖坐在傅翼懷中,那雙眼睛卻緊瞅著殷遏雲,防賊似的防著他,很多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掃向殷遏雲,心中猜想,殷氏皇朝赫赫有名的殷王,到底怎麽得罪太子了。


    偏偏人家當事人一臉的鎮定,殷遏雲其實很想告訴小家夥,他人都坐在這裏了,也不可能突然跑掉。


    “帝君,蕭氏皇朝,莫王爺攜王妃在殿外等候。”突然,太監跑進來稟報。


    蕭氏皇朝,四大帝國之首,莫王爺最後一個來,自然沒人敢出聲,誰讓他們沒人家有本事,隻有等人的份。


    傅翼一點頭,站在他身後的劉圖立刻高喝。“有請,莫王爺與莫王妃。”


    所有人的目光均移向門口,蕭莫白一身紫金華衣,一頭墨黑如綢緞的長發,精致絕美的五官,懾魂奪魄,一雙紫眸美得驚心動魄,也犀利無比,傲視蒼穹,眉宇間有著拒人於千裏外的陰寒,叫人忍不住退避,渾身散發出令人背脊發涼的恐怖殺意,孤僻而冷傲。


    而他身邊的殷臥雪,穿著十分簡單,神秘而詭異,一襲白衣裙,卻披著一件厚厚的披風,披風上的帽子將她從頭遮蔽到腳,臉上還帶著麵具,不似女兒家戴著玩的精致蝴蝶麵具,而是醜麵,隻露出眼睛、鼻子、嘴。


    神秘的是,看不見她的直麵,詭異的是,大熱天她居然還披著披風。


    殷臥雪的身子是恢複了,卻也留下根病,畏寒,就算是夏天對她來說都如冬天般冷。


    “傳說,蕭氏皇朝的莫王長得俊美如妖,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洛氏皇朝,莫如風開口道,他旁邊坐著孤傲絕。


    “就不知莫王妃......”孤傲絕也忍不住開口,剩下的話未說出口,眾人卻明白。


    兩人都坐在傅翼特意為他們準備的上賓之位,他們開口,自然沒人敢出聲指責。


    瀲灩的眸光冰冷的從兩人身上掠過,並沒理會,蕭莫白明顯感覺到殷臥雪顫抖的身子,握住她的手一緊,目光從傅翼身上移開,壓抑著那滔天的恨意,眸中一片清冷,如雪峰頂上的雪蓮,清冷獨傲。


    “見過傅帝。”沒任何禮儀,蕭莫白無視眾人,拉著殷臥雪朝特意為他留的空位走去,扶著殷臥雪並未落坐,而是冷眼看著身後的冰桶,寒聲道:“拿走。”


    一旁邊的太監卻將尋問的目光看向傅翼,見傅翼點頭,才將冰桶提走。


    眾人好奇了,蕭氏皇朝處於南邊,四大帝國之中,最熟的國家,難不成是熱習慣了,來到這裏就怕冷了?


    兩人落坐,旁邊是殷遏雲,殷臥雪目光一閃,哥為什麽也在這裏?


    蕭莫白也驚訝,可更多的是喜悅,和一抹他壓抑的悸動。心裏卻突然慶幸,陪臥雪來傅氏皇朝,若是去殷氏皇朝,雲卻在傅氏皇朝,肯定又錯過了。


    殷遏雲隻是掃了兩人一眼,一股莫名的熟悉與親切感在心裏流淌著,暗忖,難道他認識他們,那莫王妃,他沒見到她的真容,所以不明確,可莫王,蕭氏皇朝跟殷氏皇朝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必要參加的壽宴,沒有任何交集,兩國也不通婚,莫王也從未來過殷氏皇朝,而他也未去過蕭氏皇朝,今日,也是首次相見。


    這份熟悉與親切是從何而來?


    傅翼的目光也鎖定在殷臥雪身上,不知為何?在她進來後,他的心就悶痛著。


    所有人對殷臥雪,都是好奇,想目睹她的真容。


    蕭莫白的長像如此絕色,沒理由會娶一個見不得人,醜陋不堪的女子。


    豔舞高歌,美醉佳肴,享之不盡。


    傅恆突然從傅翼身上掙紮下來,傅翼以為他要去找殷遏雲,也就沒阻止,小家夥邁著短腿是跑向殷遏雲的方向,卻在殷遏雲準備接他的時候,小家夥突然停在殷臥雪旁邊,說出一句驚人的話。“恆兒認識你。”


    殷臥雪一愣,低眸看著小家夥,完全沒料到他會跑到自己麵前來,很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很招人喜歡,看到小家夥,殷臥雪突然想起自己那個慘死的孩子,心驟然一痛,卻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小家夥稚嫩的小臉蛋兒。


    “為什麽?”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是蒼老,完全不似以前清脆如黃鶯動聽般的聲音。


    “不知道。”小家夥咬著手指搖頭,可愛極其,嘟著小嘴,篤定的說道:“恆兒就是認識你。”


    “是嗎?”殷臥雪眯眼一笑,五年來,這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這小家夥她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喜歡。“可我不認識你。”


    殷臥雪原以為她能看到他受打擊的表情,卻不曾想到小家夥居然裂嘴一笑,小小的身子擠進殷臥雪懷中,窩在她懷裏。“沒關係,恆兒認識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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