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帝後的位置,自己不能給她以外,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到底有什麽不滿足,非要如此狠絕的拒絕他的愛,難道以愛為名,將他傷徹底,才是她所願意見到。


    “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這般羞辱我嗎?”殷臥雪站在床前,清冷的目光帶著淡泊,也帶著一份不易察覺的痛。


    “羞辱?哼!”傅翼冷哼一聲,如夜空般漆黑的狹長鳳眸射出攝人寒茫,冰冷刺骨。“殷眠霜,你是否太高估自己了,還是自以為,每次傷害我之後,還能不記前嫌的原諒你?”


    殷臥雪咬緊銀牙,傷害他,真是好笑,若不是他的冷血,她會如此決裂嗎?


    她不相信別人所說,誰的話她也不相信,可他卻親口承認,還以此為攻擊武器來攻擊自己,還能找理由相信他嗎?


    寧願他用強勢逼迫自己就範,也不願他虛情假意用愛來欺騙而達到目的,他的目的能達成,而她也將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快點。”傅翼催促,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好了傷疤忘了痛,他永遠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再也不會了。不會忘掉師傅的教誨,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殷臥雪忍辱,拿出手帕,向桌子走去,將手帕在水盆裏打濕,再迴到傅翼麵前,深吸一口氣,忍著作嘔的衝動,一點一點的為他擦拭著身子,目光渙散沒有一點焦點,手也是麻木不仁的擦拭著。


    傅翼,你的無情,總算是徹底領教到了。


    看著她的忍辱負重,傅翼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她這般做,到底是為什麽?到底是為了誰?難道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寬衣。”傅翼站起身,殷臥雪拿起衣衫,一件一件穿上他身,動作並不熟練,甚至有些笨拙,曾經她想學著為他寬衣解帶,現在已經沒必要了。(.mianhuatang棉花糖小說網)“覺得很羞辱嗎?”


    “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殷臥雪不答,反問。


    “是沒錯,不過結果有些差強人意。”傅翼伸出大手扣住殷臥雪的下巴,手碰到她的肌膚時,殷臥雪甚至隱約嗅到殘留在他手上,那惡心的令人想吐的味道。


    “是嗎?那真是讓人失望。”殷臥雪扭過頭,從傅翼大手中將自己的下巴救出來,傅翼的手僵硬在空氣中,並沒有執意去鉗製著她的下巴。


    係好玉帶,殷臥雪仿佛被抽走身上最後一根骨頭,癱軟在地,雙手撐著地板,大口大口的喘氣,不是因累,而是那份惡心感壓抑得她快窒息。


    好惡心,真的好惡心。


    按在地板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縮,緊攥成拳,銳利的指甲陷進肉裏,在手心裏留下一道一道月牙。


    傅翼麵色肅然,寡薄的唇瓣抿緊,落在她腹部上的目光鋒利犀銳,那幹枯的血跡刺痛他的眼睛,大手緩緩地收緊,驕橫之下的淩厲殺意又收斂了下來。


    “傷口裂開了嗎?”關心的話,就這麽脫口而出,不僅殷臥雪愣住了,就連傅翼自己也驚愕住了,在兩人決裂之後,他居然還能問出這樣的話。有人說女人犯賤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犯賤。


    殷臥雪渾身僵硬著,連血液也好似被凍結了般,打了她一巴掌,又給她甜棗吃嗎?


    想到腹中的孩子,想到傅翼的目的,殷臥雪猛然迴神,不能再沉淪下去了,傅翼有愛,那愛卻不是給她,給她的隻是欺騙與傷害,他愛上誰也不可能愛上你,別忘了如今你的身份還是殷眠霜。


    “多謝帝君關心,臣妾命大,這點傷還死不了。”淡漠的語氣,不卑不亢,疏遠的讓人心寒。


    “看來朕是多心了。”傅翼再次意識到,他們的關係真的又迴到起初,再也迴不到這短暫的三個月裏了。


    想到這三個月裏自己為她所做的事,如今想想還真是嘲諷,真想問問她當初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對自己強顏歡笑,對自己露出愛慕而癡迷的目光。


    還有兩人的合作,他吹笛,她伴舞,草原牽手踏著青草,桃花林的追逐,這些種種,原本是美好的迴憶,此刻卻變成了不堪的迴憶。


    “說吧,冒然跑來打擾朕跟貴妃床第之間的事,所為何事?”傅翼拉了拉衣袖,明知故問,還特意將床第之間的事加重音。


    “弑君?”殷臥雪抬眸,清冷的目光直射傅翼,弑君之罪,非同小可,傅翼想以此順理成章的起兵攻殷氏皇朝。


    “你是在質問朕嗎?”傅翼蹙眉,一張妖豔的臉冰冷如閻羅,果然是為此事而來,看來,驪珠跟母妃真順著他挖的陷阱跳了進去。


    “是。”殷臥雪凝望著傅翼,那雙清澈的眸子在長長地睫毛下,浮現出冷若冰霜的寒芒,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卻絲毫不影響她的驚豔,讓人心生憐惜。


    “朕說弑君就是弑君,誰敢對朕的話質疑?”傅翼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難不成愛妃是想,以弑殺龍子的罪名打入天牢。”


    殷臥雪心一抖,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孩子來刺激她,就是因為腹中的孩子被她所殺,破壞了他原先的計劃,以子救子,虧他還深信不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殷臥雪閉上雙眸,他的報複,誰能阻止得了,倘若她能阻止,就不會演變成今天無法挽迴的局麵。傅翼相信以子救子之後,應該最大的因素,是想報昔日之仇,想要眠霜承受當日他的痛,他的絕望。


    他可知,她根本就不是殷眠霜。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傅翼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殷臥雪。“殷眠霜,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把自己的影響力想得太重,你還不值得朕為你起兵。”


    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之後便是空蕩蕩,仿佛一下子什麽都被掏空了般,是啊!為紅顏兵戎相見,為她還真不值得。


    有了傅翼這句話,殷臥雪便不怕了,隻是她也沒想離開的打算,因為她清楚,除非死,否則傅翼肯定會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挖出來。


    “臣妾告辭。”殷臥雪站起身,手扶在腹部,她可沒忘記,腹部上有傷,做戲要做全,要是被傅翼看出端倪,先前的努力完全白費了,她也沒把握能保證腹中的孩子。


    為了讓傅翼深信,沒有一絲懷疑,殷臥雪在起身時,手不露痕跡的從袖袋裏拿出一個藥瓶,將藥水倒在手心裏,再按在腹部她當時插匕首的位置,造成傷口裂開的假象。


    進來之前,在外麵她可與那些宮女大打出手,在交手之下,傷口若是沒裂開,別說傅翼,連她自己都要起疑心。


    那鮮紅的血,像是血杜鵑盛開般,極致的妖豔。


    “站住。”傅翼一聲低叱,殷臥雪頓時停下腳步。“朕準你走了嗎?”


    “帝君還有何吩咐。”殷臥雪沒迴頭,背對著傅翼問道,抓住衣衫的手緊了緊,有種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


    “你以為景蘭宮是你景繡宮,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不知為何,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傅翼就不想如她所願,在聽到自己不牽怒殷氏皇朝後,那鬆懈與解脫的平靜,讓傅翼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一把怒火。


    “那帝君想要如何?”殷臥雪嘴角扯出悲涼的淡笑,剛剛他的羞辱,還不解他心頭之氣嗎?真要將人逼到絕境,不給一條退後才甘心嗎?


    “脫掉。”冰冷的兩字,從傅翼薄唇裏迸出。


    殷臥雪猛然一愣,聽到傅翼那陰冷的聲音,那冰冷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如同冰刃刺進她身體裏,冰凍得難受。


    原本慘白的臉色,愈加蒼白,唇也開始打顫,懼意席卷而來,她是真的害怕,衣衫一旦脫掉,所有的事也露出馬腳。


    不行,她不能脫,她一定要保護腹中的孩子,傅翼不配做他的父皇,孩子隻是她一個人的,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他,用生命去保護。


    用生命去保護?嗬嗬,殷臥雪記得這樣的話,傅翼也曾說過,隻是不知,他在說這句話時,心裏做何想,還是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對她腹中的孩子所說,是她自做多情,是她不自量力,通通都是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她當初沒有一意孤行,聽叔叔跟哥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臣妾不明白帝君之意。”殷臥雪深吸口氣,現在不是自責後悔之時,而是想辦法化險為夷,危急之際,隻能裝傻,騙不過也能拖一時,想其他辦法。


    “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在他麵前裝傻,自尋死路,本來沒打算叫她真脫,隻想將她羞辱的徹底,沒料到她居然還敢違抗他的話,既然她不脫,他就偏要她脫。


    “真不明白。”殷臥雪搖頭,心都緊了,怎麽辦?怎麽辦?傅翼強行脫,她根本毫無還擊之力。


    他不會是看出什麽蹊蹺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殷臥雪立刻否決,有二師哥相助,想要看出破綻,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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