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心髒無助地抽搐顫抖著,殷臥雪強行壓製胸口裏,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mianhuatang棉花糖小說網)


    “傅翼,你無恥。”殷臥雪溢滿悲痛的目光,迎上傅翼幸災樂禍的目光,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麽艱難。


    “你說什麽?”傅翼霍地站起身,直逼近她,居高臨下帶著霸氣的淩然。


    “你無......噗。”恥字還未說出口,殷臥雪隻覺一股血腥味兒湧上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紅的血渲染在地毯上,妖豔極致。


    看著氣血攻心的殷臥雪,傅翼內心卻有瞬間的緊窒,妖豔的臉上一絲驚慌一閃而過,快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出。


    這次,傅翼沒有趁勝追擊,趕盡殺絕,嫌惡的看了一眼殷臥雪吐在地毯上的血。“真掃興,劉圖,擺駕永和宮。”


    其實,傅翼也就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他這次來景繡宮連林長風都沒陪同,劉圖怎麽可能在外麵守著。


    看著傅翼決然離去的背影,殷臥雪立刻鬆了口氣,也奇怪,若是以前,他沒將自己逼到絕境,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不是殷臥雪對他有偏見,傅翼就是那個種,明知你身上哪有致命的傷口,他就往哪兒戳,拚命的戳,直到血淋淋。


    殷臥雪擦掉角嘴上的血跡,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裏,入口即化,平息著心痛。


    殷臥雪走到窗戶下,推開窗戶,染上愁容的目光悠遠的望著夜空。


    記得哥將她從穀底接走時,外公對她說過一句話。mianhuatang[棉花糖小說網]“當你擇定了一條人生道路時,就必須抱著堅持始終如一的心走下去。”


    一夜無眠,直到卯時,才靠在椅榻小睡。


    今日,下了早朝,傅翼沒去禦書房,而是直接來到景繡宮。


    “帝......奴婢參見帝君。”一見傅翼出現在景繡宮,宮婢一陣驚慌,嚇得雙膝一軟,跪拜在地。


    “那是什麽?”傅翼停下腳步,冷眸鎖定在宮婢手中托盤裏的青花瓷碗,碗內的藥汁漆黑似墨,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兒。


    “迴帝君,是娘娘的藥。”宮婢握緊拳頭,秀眉糾結,鎮定自若的迴答應,已經不見剛才的驚慌。


    “紅袖呢?”傅翼冰冷的目光陰厲看著宮婢,他記得自己有交待過紅袖,她的一切膳食均由紅袖親自著手。


    “迴帝君,帝後娘娘一早差人來叫,紅袖姑姑去永和宮了。”宮婢老實迴答。


    眉眼中唰的一沉,傅翼妖豔的臉上隨即凝上了一層寒霜,瞬間空氣中一股冷颼颼的涼意擊人。


    諾諾不會輕易叫人去永和宮問話,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借諾諾將紅袖支開,這宮婢見到自己眼中那抹驚慌沒能逃過他的銳眸,片刻後就能處變不驚,可見是經過專人訓練過,就是嚴刑逼供,也撬不開她的嘴。


    “長風,將她丟進地獄池。”冷眸掃了一眼青花瓷碗中的藥汁,傅翼嘴角揚起冷厲的笑意,很好,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聽到地獄池三字,劉圖忍不住倒吸口氣,就連麵無表情的林長風,此刻也難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奴婢不知所犯何罪,帝君為何要將奴婢丟進地獄池?”宮婢臉色瞬間蒼白,跪在地上的雙腿顫抖著,她沒見過傳說中的地獄池,她卻知道,被丟進去的人,無一生還。


    傅翼目光寒洌,語氣冰冷至極的說道:“朕要殺人,何需理由。”


    傅翼要殺一個人,求饒無望,宮婢也沒求饒的意思,站起身,頭朝一邊的牆衝去。


    “長風。”傅翼眸光一閃,林長風立刻會意,身影如疾風,電光火石間,林長風阻止尋死的宮婢。


    扣住她的肩,縱身躍起,朝地獄池的方向掠過。


    “劉圖。”


    聽到傅翼叫自己,劉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彎腰將藥碗端起來,雙手奉上。“帝君。”


    接過藥碗,傅翼轉身朝殿內走去。


    殿外,傅翼站在門口,透過簾珠,就見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蜷縮在椅榻上。


    傅翼愣了愣,邁步走了進去,落坐在椅榻旁邊的凳子上,看著即使睡著也不安穩的殷臥雪,眉心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愴。


    心中再次起了疑問,她真是殷眠霜嗎?忍不住,輕柔的伸出手,想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指腹快要碰到她眉頭時,殷臥雪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四目相視,傅翼居然有種做賊被抓到的窘迫。


    近一年來,殷臥雪一直淺眠,在傅翼進來時,她就已經醒了,不知如何麵對他,隻能裝睡,卻不料......殷臥雪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傅翼對眠霜的恨意如此深,怎麽可能會對她表現出溫柔的一麵,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醒了。”掩飾尷尬,傅翼將手中的藥碗遞了上去。“喝了它?”


    果不其然,殷臥雪將目光移到那漆黑似墨的藥汁上,學醫的她,即使隻聞到藥味兒,也知道這是什麽藥。


    “何需多次一舉。”殷臥雪揉搓著眉心,並非她不肯喝這藥,而是縱然自己是大夫,可是她卻怕喝藥,受不了那苦味兒,若非必要,藥能不喝,則不喝。


    “喝。”堅毅的語氣,傅翼從牙縫裏迸出,沒有理由,冰冷的一字,斷絕了殷臥雪心裏的想法。


    醫界,眾所周知,初次落紅,不會輕易受孕,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根本沒寵幸自己,這藥是不是太多餘了。


    殷臥雪接過傅翼手中的藥碗,一仰頭,將苦澀的藥汁全喝進肚子裏,經過喉嚨時,殷臥雪幾乎忍不住吐了出來,墮胎藥,尤為苦澀。


    傅翼的手僵硬在空中,本想隻是試探她一下,以為就算她接過藥,也會望著藥汁發一會兒呆,卻不料,她接過就喝,這讓他出其不意,連阻止的機會都沒給他。“你可知這是何藥?”


    就算他不懂醫,也有常識,後宮裏,嬪妃受到寵幸,第二天給其嬪妃喝的藥,除了避孕藥,能有什麽好藥。


    “臣妾對醫術,也略懂一二。”很謙虛的迴答,苦澀的藥味殘留在口中,讓殷臥雪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


    這藥,絕非是傅翼為自己準備,殷臥雪想到皇太後的忠告,拿著空碗的手緊了緊,後宮有人出招了,自己果真成了眾矢之的,她們可知,她不去永和宮向帝後請安,不是恃寵而驕,無視帝後的存在,而是自己被禁足。


    “既然知道,還喝?”傅翼問出這句話時,忘了是自己強逼她喝下。


    殷臥雪抬眸看了一眼傅翼,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漠從容,淡淡的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意思很明顯,別說隻是讓她喝藥,就是要她的命,給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並且感恩戴德。


    傅翼鷹眸犀利的看著殷臥雪,她的逆來順受,顯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空氣稀薄,氣氛壓抑,有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而正在此刻,劉圖闖了進來。“帝君,大事不妙,月公子暈倒在皇城門口。”


    殷臥雪隻覺眼前一抹黑影閃過,一道勁風刮過,傅翼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即使不見他驚慌的表情,可傅翼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傅歧月對他真的很重要。


    傅歧月,殷臥雪對他的記憶,僅限於那場雨裏,他臉上和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他溫潤如玉的嗓音,令人心曠神怡。


    傅翼不讓她接近傅歧月,就憑傅歧月跟破浪哥哥一樣,有哮喘,她就做不到冷眼旁觀。


    換了件衣衫,殷臥雪纖瘦的身影從窗戶掠出,輕快的身影朝藥房飛奔而去。


    殷臥雪並不知道藥房在哪兒?可她對藥很敏感,哪兒藥味兒特濃,那就是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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