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燁雖是長了張俊美的臉,但卻是個純情家夥,活到十九的歲數,都還未碰過任何女子的手,更別提此時這般親密舉動了。


    他不知齊衛楠腦子是否搭錯了線,做出如此失禮數之事,但他知道,必須要在事情進一步惡化時止住這一切。


    他奮力地掙紮著,卻反被身前人一把壓在了身下。


    這隻落入狼口的小兔崽,徹底懵了神。


    齊衛楠左手抬起輕輕捂住了他的眼,久久才將自己的桃唇從符咒上挪開。


    而就在此時,門前傳來一陣巨大的動靜,她嚇得迴頭一看,隻見是生一青袍這兩家夥,以及……被綁成麻花的傅琛。


    見此狀,齊衛楠渾身似被凍住一般,愣在原地許久才迴過神來,她隻覺又惱又羞,內心活動豐富到不行。


    我去,不是吧!這幾個家夥竟在門外偷看?那豈不是……這一切都被他們看入眼了?若真是這樣,那我剛才和葛燁……完了完了,蒼天呐,賜我個洞讓我鑽進去吧,老鼠洞也成啊!


    齊衛楠越想越羞,耳根子都紅透了,一時間竟沒了應付的法子,眼前場麵一度尷尬。


    可這會,忽有一聲尖銳的責問聲打破了這片沉寂“阿楠!你剛才在做什麽!”


    這個聲音將齊衛楠從自己的腦海中拉了出來,她猛然抬頭望去,隻見傅琛正用一雙寒光之眼盯著她。


    “師師師,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替他解咒罷了。”她舌頭似打了結般,說話都說不利索。


    “阿楠,是什麽咒,需要嘴對嘴!你怎能這樣不愛惜自己呢!竟和這臭小子……”


    傅琛呲了聲嘴,深深歎了口氣,內心有一種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齊衛楠被他問到無言以對,不過很快,她就找到了對策,將話題引向了對方三人。


    “師父,徒兒還沒問你這是怎麽迴事呢,你倒好,先問起徒兒來了!”她快步走上前,擰著生一青袍的胳膊厲聲問,“說!這是怎麽迴事!我師父是不是你們綁的?你們是不是在外麵偷看小爺!”


    兩小仙童被她擰得嗷嗷直叫,殺豬般的聲音傳遍了半個山頭。


    “姑奶奶,姑奶奶饒命啊!我們隻是來給你送飯的!”青袍連連求饒,緊接著用眼神示意著旁邊的生一。


    生一一看,連忙配合著他,將手中的食案端到她身前“對啊對啊!你看,我們真是給你送吃的來的。”


    正當齊衛楠半信半疑之際,傅琛卻忽開了口“呸!阿楠你別信這兩小子,方才為師見他兩人鬼鬼祟祟的在你門前張望,就過來察看了一番,發現你和那家夥獨處一屋時便打算衝進來探個究竟,誰知,他倆竟把為師給綁了!”


    她越聽越是生氣,都能見頭頂冒起的幾簇火苗“夠了!你們這幾個偷窺賊!都給小爺出去出去!”


    生一青袍見識過齊衛楠發起火來的兇悍模樣,自是得趁她還沒動手前溜走,但剛轉過頭去,就被她喚住。


    “你倆給我迴來!把我師父也帶出去,替他鬆綁!下次再敢綁我師父,小爺就把你們倒掛著體驗一把蝙蝠的日常!”


    “是是是,小的們錯了,不會再犯第二次,姑奶奶息怒。”他倆人小跑上前,一人抬手一人拎腳地把傅琛給抬了出去,任憑他再怎麽叫喊也無人搭理。


    終於這混亂的場麵迴歸了平靜,屋裏又是一片死寂了,齊衛楠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開了口。


    “你別多想,小爺剛才的舉動,可不是為了吃你豆腐,隻是為了幫你解咒罷了!若是不這樣做,你得十二個時辰不能吃喝,小爺這樣做,也算是還了你在冰淵下對我的恩情。”


    在冰淵底下時,由於齊衛楠傷了腳,走起路來實在困難,所以那幾日都是葛燁照顧著她,替她尋食。


    倒也說來奇怪,每天冰淵處都會有隱藏的食物,要麽是活雞,要麽是瓜果,總之都是些涯底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那一切就好似真如齊衛楠所言,是天神暗中相助所賜予的。


    亦是靠著這些憑空出現的食物,他倆人才能熬過那三日。


    可齊衛楠這小丫頭,明顯就是心中另有圖謀,以她那霸王脾性,壓根不可能說是為了報答葛燁的恩情獻出了自己的吻。


    雖說是隔著一張符咒。


    而她心中所圖,無非是心中那根破土生長的情花在作祟。


    “可是你這樣……”葛燁聽後,連忙作答,卻恍然發現,自己真能開口說話了,“我真的能說話了!”他鳧趨雀躍著,臉上帶起笑意。


    “是吧,小爺哪能用這種事來騙你,所以說!”


    齊衛楠轉過身來,陰沉著一張臉向葛燁逼近,直到把他逼到牆角處,無路可走。


    “所以說,這事你要忘掉,咱們什麽也沒發生過!”她厲聲嗬道。


    “可是……”


    “沒有可是,不準再多言多語,不然小爺就把你舌頭剪了!”沒等葛燁心中話,齊衛楠便先搶一步開了口,邊說還邊裝出一臉兇樣。


    可這時,再次與葛燁離得那麽近,她反倒是不自在了。


    為了避免自己在葛燁麵前犯窘,她便趁著心中奇怪的小心思還沒攀上咽喉時,一把將少年推出了房門外。


    “幸好幸好,剛才險些就問了不該問的事了。”齊衛楠背靠著房門,一手捂住噗通亂跳的心髒,一手撫上自己的唇瓣。


    似乎這裏,還留有餘溫。


    那一夜,齊衛楠又失眠了,翻來覆去夜不能眠,隻是這次失眠,她失的心甘情願。


    情竇初開的少女,腦子裏冒著各類形狀的粉紅泡泡,時不時對自己的幻想感到羞澀,時不時又為了心儀少年笑彎了眼。


    齊衛楠嘴裏的苦味幾乎消失殆盡了,逐漸被青澀的甘甜所代替。


    她沉醉在這碗甜湯中,舍不得一口飲下。


    但與其同時的另一邊,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寂靜。


    風乘才迴到月空盟內,他所犯之事便似一陣風般,傳遍了整個盟邸,可是沒有人敢去議論,甚至就連彼此間都無了交流。


    隻因大長老下達了命令若是有私下議論此事或是走漏了風聲者,逐出師門,滅其道行。


    由此可知,此事的嚴重性。所以在消息一下達後,全場弟子立即噤若寒蟬,偌大的月空盟內靜至鴉雀無聲。


    而今夜,注定著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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