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航心頭大喜,眸中一抹異樣的亮光閃過,使他整個人變得明媚起來,俊美耀眼,顧盼生輝。


    包袱裏的禮物都是他買的,隻有香囊是他親手做的,一針一線包含著他對江橙兒的思念,並且他偷偷在裏麵裝了一件非常特別的東西。


    沒想到江橙兒一眼挑中了香囊,這說明他們還是有緣分的。


    於錦航興高采烈,“江姑娘,你把香囊戴上我看看,要不,我幫你戴。”


    江橙兒真受不了他過分的熱情,被他煩得要命,隻好先把香囊掛在了腰帶上。


    於錦航眉歡眼笑,認真叮囑,“江姑娘,請一定要好好珍惜它。”


    江橙兒趕緊點頭,隻想快把他打發走。


    於錦航還想說什麽,這時於府的仆從來請嫡少爺速速迴府,說老爺動怒了。


    瞧著於錦航匆匆離去的背影,於錦承奸笑一聲,大集上退婚、求婚這場鬧劇一上演,他就派人飛奔迴去,給父親送信了。


    父親是個念舊戀鄉之人,放著京城的豪宅不住,非得迴風平鎮的老宅子住。


    害得一群子女都跟著他,從繁華的京城迴到偏僻的鄉下,連個耍樂子的地方都沒有,整天無聊死了。


    父親的內心想必也帶著幾分衣錦還鄉的榮耀感吧,這幾年他做了不少修橋鋪路的善舉,在家鄉威望很高。


    父親愛麵子,最容不得給於家抹黑的事兒發生。


    今天於錦航未經父親同意擅自退婚,還當著鄉親們的麵,鬧得太過火了。


    在周家興旺時退婚,還好說一些。現在周家敗落,周金枝成了孤女,在這個關口退婚,無異於落井下石,於家會被人罵無情無義。


    父親絕不允許自己的威望和於家的名聲受損,於錦航迴去,鐵定會被父親狠狠責罵。


    果不然,於錦航一到家,就迎來了於老爺的厲聲斥責。


    於老爺臉色鐵青:“你這個不孝子,出去幾天學了一身壞毛病迴來。不經為父同意,你自作主張退婚。


    在周家遭難時,你背信棄義,落井下石,還當眾宣揚,鬧得人盡皆知,使於家顏麵掃地。”


    於錦航第一次見父親對他發這麽大的火,他心下一驚,愣了愣,低聲道:“父親息怒,容兒解釋。”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本以為你在外麵經商多年,曆練得沉穩懂事,沒想到你如此魯莽無知。


    本以為你是個省心的,沒想到你一捅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你讓為父以後咋有臉去街上走。”於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一個身著華麗服飾,頭戴珠翠,眉眼間一團精明之色的婦人快步走過來,她是於錦承的母親,人稱二夫人。


    她雙手捧起桌上的茶碗,恭敬地遞給於老爺,滿臉關切。


    “老爺,您先喝口水,消消火。”二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錦航是家裏的老幺,屬他小,自然嬌慣些。他不懂事,您慢慢教導他,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


    於老爺咕咚飲了一口茶,二夫人輕撫他的後背,柔聲安慰。


    於老爺怒火中燒:“他還小,他現在比我都大,自認為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裏了。


    你聽聽他都做了些什麽缺德事兒,他麵對滿集市的人,先跟周姑娘退婚,接著跟那個姓江的村姑求婚。


    他明擺著就是違信背約,拋棄未婚妻,另結新歡的負心漢,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的。”


    “竟有這事!”二夫人大驚失色,表情非常誇張,好像於錦航把天捅下來似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一本正經地說,“錦航,容姨娘說句公道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曆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哪能不跟父親商量,自己把婚退了。


    雖然你平時不著家,不在父親身邊盡孝,但姨娘知道你並非不孝順的孩子。你隻是一時糊塗,快跟你父親請罪呐。”


    於錦航垂首:“父親,兒魯莽行事,惹您生氣了,是兒不對。兒隻想快刀斬亂麻,盡快了斷與周家的婚事,考慮不周之處,還望您見諒。”


    “你這是來個先斬後奏,逼著為父同意,逼著為父做個不仁不義的小人。”於老爺怒發衝冠。


    二夫人當和事佬,圓滑地勸了這個,勸那個,讓於錦航快向於老爺道歉。


    於錦航本不想惹父親生氣,他也是沒辦法,先斬後奏或許有一線生機。


    如果他不搶先行動,這次迴到家,父親肯定會大發善心,讓他把成了孤女的周金枝娶進府中。


    魯莽嗎,是有些,可他隻為討江橙兒歡心,別的顧不上了。


    行事幹脆是他的風格,在不能兩全的情況下,他隻能選擇自己最想要的,寧願背負罵名。


    在二夫人的勸說,於錦航的賠罪下,於老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點。


    他坐在太師椅上,喘著粗氣,訓誡於錦航。


    “守諾重信,是我們於府的優良家風。周父在任時,對我頗為敬重,親自捧著禮物上門,言談間提起願與我家結親。


    我當時別不過麵子答應了,雖然未曾定親,卻也是一份約定,必須遵守。”


    於錦航冷靜分辯:“父親,那種口頭約定,是兩人閑聊戲談,開個玩笑而已,不算數的。”


    於老爺怒斥:“胡說,為父開口答應的事兒就算數,一口唾沫一個釘。咱們於家的生意之所以越做越大,靠的就是誠信。”


    於錦航硬著頭皮爭取:“父親息怒,且不說周金枝人品如何,兒的性格和她實在相處不來。懇請父親成全兒,把婚約取消了吧。


    您可以寫封信言明實情,送往邊關,想必周父也會理解並同意的。”


    於老爺勃然變色:“虧你說得出口,她父母身陷囹圄,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本以為把她托付給我們於家,他們就能安心了。


    為父一封退婚信過去,他們還不得肝腸寸斷,夜夜憂心,等於要了他們的命。你這個冷血孽子,分明想讓為父當殺人犯。”


    於錦航施禮,不卑不亢:“父親,您這麽說,兒很惶恐。她父母的現狀是很可憐,但也不能把她硬塞給我。我可以幫她一些錢財,沒必要把我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搭上。”


    “混賬話,周姑娘不聾不啞,不癡不傻,你娶了她怎麽就不幸福了?她如今舉目無親,能依靠的隻有我們於家。


    做人要講良心,在別人危難時拉一把,而不是踹一腳。現在我們非但不能退親,還要趕緊下聘,迎娶她進門。


    我今天就吩咐下去,讓府裏盡快籌備,擇一吉日給你們完婚。”於老爺直接拍板決定了。


    於錦航急忙拒絕:“不,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娶周金枝,我喜歡的是江姑娘。”


    於老爺火冒三丈,騰地站起啦,指著於錦航的鼻子痛罵:“反了你個小兔崽子,這事還輪不到你做主,老子說了算,你不娶也得娶!


    姓江的那個小村姑狂得很,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她休想進我們於家的門當少奶奶。”


    於錦航的態度十分堅決:“父親恕罪,我打死也不娶周金枝,江姑娘比她強一萬倍。父親您為了自己的麵子,完全不顧兒子的意願,您……”


    “來人,取家法,我要打死這逆子!”於老爺被兒子頂撞,不由得大發雷霆。


    二夫人嘴上勸說老爺息怒,心裏巴不得於錦航被痛打一頓。他們父子鬧得越兇,老爺對於錦航印象越不好,於她兒子越有利。


    少頃,倆仆人抬來一個又大又沉的金算盤,放到地上。


    在老爺的吩咐下,仆人把嫡少爺的褲子擼到膝蓋以上,讓嫡少爺光著腿,屈膝跪在算盤上。


    跪算盤是於家的特色家法,此算盤通體由純金打造,跪在上麵冰涼。一顆顆珠子中間都有縫隙,凹凸不平,非常硌人。


    於錦航皮膚白嫩,不一會兒膝蓋就硌得通紅了。


    於老爺逼他就範,他咬牙不改口,寧願受罰也不肯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於老爺相當生氣,吩咐仆人看緊了少爺,讓少爺一直跪到想通了為止。


    二夫人眼珠一轉:“老爺,嫡少爺頂撞您是他不對,他還是個孩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您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饒了他吧,老夫人知道了會心疼的。”


    聽了這話,於老爺更惱火:“他就仗著老夫人慣著他,慣出一身毛病,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今天不讓他長個教訓,以後更難管。”


    “他是咱們府裏的嫡少爺,地位最尊貴,老夫人慣著他是應該的。老夫人隻疼他,錦承再聽話也不受待見。”二夫人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酸味。


    於老爺自然聽出來了,他眼珠一瞪:“少拿這些話來點我,老爺我還沒糊塗。管好你兒子,這些天他沒少惹禍,一樁樁的,不讓人省心。”


    二夫人被刺,低眉垂目做溫順狀:“是,老爺所言極是,迴頭我多盯著錦承點,經過了老爺的教誨,他上進了不少。


    他天天泡在作坊裏,愣是和師傅們製作出了漂亮的香皂花,今天領著人在集上賣呢。”


    於老爺神色稍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後我成了帶貨大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梨並收藏穿越後我成了帶貨大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