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先買一塊拿迴去試試,香皂價格雖然不便宜,但隻要能把衣服洗得幹幹淨淨,清香好聞,也值了。


    大集上人多,江橙兒估計六十塊香皂用不了多久就能賣完了,看來以後還得多做點。隻要今天打開了市場,以後就事半功倍了。


    楚家四虎站在旁邊,負責維持秩序,還嚇跑了來收保護費的那幾個地痞。


    江橙兒沒看錯,趙嬸是個得力助手,賣東西可以充分發揮她的特長。


    江橙兒悠閑地坐在樹杈上,思忖,十天才一個大集,剩下九天時間,她除了在家多做些香皂,也不能閑著,得走街串戶去賣香皂,多賺點錢。


    一來,快點把欠啞巴美男的錢還上,拖得越久利息越多。二來,家裏底子太薄了,必須趕緊賺錢改善生活。


    那個烏煙瘴氣的家,江橙兒想想就不願意迴去,她心裏已經有了個計劃,跟母親商量好之後,就能付諸行動了。


    摸著毛絨絨的白狐皮,江橙兒考慮著,就這樣把一張狐狸皮送給教書先生,也不是件禮物啊。最好能做件衣服,比如狐皮坎肩,既好看又實用。


    江橙兒從樹上下來,這就去找個裁縫鋪,把衣服做出來,明天給先生送過去,爭取能讓蘋兒早點上學。


    江橙兒沿著鎮上的中心大街,尋找裁縫鋪,在最好的地段,看到了一家令人眼前一亮的店鋪。


    兩間簇新簇新的大店鋪,牆壁是淺黃色的,門前掛著淡紫色的簾子,隨風飄逸,帶著夢幻般的色彩。


    雖然不是特別高檔的裝飾,但在鎮上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於周圍一溜灰蒙蒙的店鋪中,顯得鶴立雞群。


    店鋪的名字也很特別,叫“紅粉伊人”。江橙兒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描寫睡蓮的詩,“紅粉伊人枕波眠,風掀碧裙任纏綿”。


    不知道這家店鋪是賣什麽的,應該賣的是女人用的東西吧。


    江橙兒駐足門口,風吹著簾子,從裏麵傳出一股濃重的脂粉味。


    江橙兒打了個噴嚏,下意識覺得,莫非這裏是那種……男人來尋歡作樂的地方?瞧著裝飾風格和店鋪名字,倒挺像的。


    江橙兒剛要離開,簾子突然掀開了,從裏麵走出兩個女孩,滿臉興奮地研究著手裏拿的胭脂水粉。


    她們低著頭光看東西不看路,直衝江橙兒身上撞來。


    江橙兒被兩個女孩夾在中間,往兩邊躲閃都不行,隻好後退了一步。


    “你眼睛瞎啊,差點撞著我們小姐!”一個頭發中分,在頭頂兩側各挽一個圓形發髻,穿著青色衣裙,做丫環打扮的女孩,尖聲嗬斥江橙兒。


    好個無禮的丫環,江橙兒怒道:“你罵誰,明明是你倆差點把我撞著,我沒說什麽,你倒嚷嚷開了。你還顛倒黑白,你不但眼睛瞎了,心也壞了。”


    青衣丫環以貌取人,沒料到村姑打扮的江橙兒敢反駁她。


    她盛氣淩人:“大膽,你算什麽東西,鄉巴佬!你皮糙肉厚,我們小姐金枝玉葉,哪頂你撞。傷了我們小姐一根毫毛,殺了你都賠不起。”


    “桃紅,你瞧她的臉黑的呀,像剛從鍋底灰裏掏出來似的,這麽黑,難怪別人看不見她。”


    被稱為小姐的少女周金枝掩嘴嗤笑,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隨著她的笑聲震動,粉末直往下落。


    江橙兒嘲諷:“嗬,金枝玉葉,我當是棵搖錢樹呢,原來是個麵袋子,一抖就撲簌簌往下落麵粉。臉塗得比城牆還厚,請問她的毫毛在哪裏?”


    屋裏一個身穿錦服的年輕男子忍俊不禁,唇角上揚,桃花眸中流淌著醉人的笑意。哈哈,這個黑臉村姑太逗了。


    “你!你……”周金枝氣得花枝亂顫,粉掉的更歡實了。


    江橙兒冷冷盯著叫桃紅的丫環:“還有你,你不是東西,頂多算一條仗勢欺人的惡犬。好狗不擋道,滾開!”


    江橙兒抬腳往店鋪裏麵走,被激怒的桃紅哪裏肯放過她,拉扯她的胳膊。


    江橙兒反肘一搗,正搗在桃紅的肚子上,痛得桃紅當即撤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站住!打人犯法,本小姐要把你關進大牢。”周金枝大喊大叫。


    “我是正當防衛。”江橙兒懶得理睬她,邁過門檻,走進了店鋪中。


    江橙兒已經看到外麵兩個女人手裏拿的胭脂水粉,知道這家店是賣什麽的了,與香料有關的東西,正是她感興趣的。


    櫃台上貨物很多,除了女人化妝用的東西,還有掛在身上的香包,淨化室內空氣的的熏香等。


    江橙兒逐一欣賞著,讓小夥計幫她拿了幾樣東西,她仔細聞著,或輕輕點頭,或皺皺眉頭。


    “客官,你看中什麽了?我幫你包起來。”小夥計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江橙兒的神思。


    “我先看看,有合適的再買。”江橙兒禮貌地笑笑。


    一看就是窮酸樣,她能買得起才怪呢。小夥計不悅,傲然道:“你都看半天了,不買別亂摸,小心摸壞了,你賠不起。”


    江橙兒不滿他的態度,她挑挑眉,點評:“脂粉的香味太濃了,並且少了一種成分,導致它容易浮粉脫落;香包裏麵的幾種香料調配不合理,味道起衝突,不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熏香的味道更誇張,刺鼻子。這些東西,白給我,我都不要。”


    敢情這女人是來砸場子的,小夥計火了,“去!你懂什麽,買不起就趕緊走,別裝大尾巴狼,影響我們做生意。”


    屋裏那個身穿錦服的年輕男子,桃花眸細細的眯起,從門縫裏打量著江橙兒。


    他暗暗吃驚,這個黑臉小村姑不簡單啊。


    “忠言逆耳,我說的你們不聽,是你們的損失,再見。”江橙兒反正看完了,轉身向外走去。


    門外的那對囂張主仆已經離開了,瞧剛才的架勢,估計她們不會善罷甘休,也許是去搬打手了。


    管她們呢,是她們無禮在先,自己豈會怕了她們。


    屋裏的錦衣男子招招手,對小夥計耳語了幾句。


    小夥計出去,悄悄跟在江橙兒後麵。


    這時,一個小廝急急火火地跑進來,“少爺,出大事了……”


    被稱為少爺的錦衣男子於錦航,閑適地靠在軟塌上,皺著遠山眉,嗔道。


    “張燈,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咋咋唿唿的,在本少爺眼裏,從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


    “少爺,這次真是大事,有人在集上賣一種十分神奇的東西,能迅速去除汙垢,洗手洗臉洗衣服洗頭發都能用。”


    “騙人的,世上哪有這麽神奇的東西。”於錦航品一口香茗,慢悠悠道。


    張燈急忙分辯:“不,少爺,是真的!奴才親眼看到的,有一個賣油翁的衣服上沾了一灘油,用那東西一下子就洗掉了。”


    “哦,那東西叫什麽?”於錦航輕輕挑了挑眉。


    “叫……香……對,香皂!”張燈想了想說。


    香皂,於錦航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


    他唇角輕勾,“咱們是做香料生意的,本少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聽說過‘香皂’,倒讓本少爺有些好奇呢。它是怎麽賣的,價格貴嗎?”


    張燈搖頭晃腦:“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賣五文錢一塊。”


    “去櫃台上支五文錢,買一塊香皂迴來,本少爺研究研究。”於錦航笑笑,“張燈,以後這種小東西,你直接買迴來得了,省下跑一趟腿。”


    “俺的少爺,您說得輕鬆,您飽漢不知餓漢饑。您腰纏萬貫,揮金如土,奴才手裏連半個銅子都沒有,拿什麽買呀。”張燈的臉皺成一團,苦兮兮地說。


    “又,又哭窮,本少爺哪次不賞你跑腿費。得了,你去櫃台上支十文,剩下五文給你了。”於錦航敲了張燈額頭一下。


    “少爺您最好了,奴才祝少爺財源滾滾來!”張燈有先見之明地邊說邊往外跑。


    “集南頭那家的五味子糕很好吃,給本少爺捎一斤。”


    張燈腳步一頓,就知道少爺不會痛快地自己跑腿費,還好五味子糕三文一斤,自己還能剩下兩文。


    快跑!要不這兩文也沒了。


    張燈剛跑出門檻,隻聽少爺魔咒般的聲音追了出來。


    “再買兩串糖人,本少爺甚是懷念兒時的味道。”


    完了,剩下的兩文也沒了。


    “少爺,您少吃點,會長胖的。”張燈欲哭無淚,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少爺食言而肥。


    “沒聽咱們老夫人總說少爺精瘦,因精明而瘦,放心,少爺是胖不了的。”店裏另一個小夥計,笑著插了一句。


    小夥計的解釋讓於錦航很無語,祖母總嫌他瘦,喊他多吃飯。明明人家不胖不瘦,身材完美好不。


    張燈空歡喜一場,少爺這麽能算計,自己早晚會被少爺算計得連頭發絲都不剩。


    江橙兒找到一家縫紉鋪,門麵不大,裏麵掛的布匹和衣服倒不少,一個瘦弱的中年女裁縫坐在窄小的空隙裏飛針走線。


    江橙兒細細看了看店裏做好的成衣,款式和針腳都不錯,於是放心地把白狐皮拿出來,讓女裁縫給做一件男士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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