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的,那人便睜著眼,呆到了天亮。


    眼看著外麵的天慢慢的亮了,那人眼底一眼的烏黑,再抬起頭的時候,滿眼的紅血絲,看的隻讓人感到哀傷還有空洞。


    眼看著外麵天亮了,那人終究是把目光轉移了一些,緩緩的轉過頭,往門外看去,滿眼的春色,天亮了,看來自己昨晚沒關門啊,那人心想。


    懷裏緊了緊身邊的人,終究還是起來了,最後看了眼床上的老嫗,眼裏已經沒有那樣的悲傷了。


    一個晚上,足夠自己想開很多了,自己不總是能就這樣一直頹廢的吧,爹娘現在都在天上看著自己呢,不是嗎?


    走出門外,和昨天晚上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抬頭衝著天上笑了笑,爹,娘,你們能看得見我嗎?我會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說完,徑直的出去了,早早的就徑直的走向了棺材鋪裏,店家早早的就開了門。


    看見來人,一臉興致的把他往裏引了引,走到了正堂裏麵,一眼就看見了那安安靜靜的放置在那地上的一口棺材。


    什麽都沒說的,那人給了銀子,就用著那店家借來的板車,把這東西給拉了迴去,一路上,還買了不少需要的東西,慢慢的堆了一車子。


    生前沒有帶她過上個好日子,死了,怎麽著也要好好的讓她風風光光的走吧。


    一路上,那人什麽都沒想別的,盡數的把自己的小時候,迴憶了個遍。


    小時候,自己似乎也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可是,自從爹爹死了,自己就隻有娘了,所以在自己的生活中,爹爹的迴憶就少了很多。


    但是,這並不是就代表了爹的迴憶是少的。


    但是如今,造成自己現在一切的那個人,還在舒適的逍遙法外呢,他那些破事兒,自己遲早給他掂量出來,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讓他們九泉之下,得以安寧。


    想到這裏,原本已經平靜了一早上的雙瞳中,開始顯露出了陣陣的寒意來,路上也空無一人,拉著一車的喪葬用品,更顯得格外的駭人了。


    而那人,卻毫無感覺的,一路迴了去。


    順帶把床上的娘,給安置進了棺材裏麵,深深的看了眼,最後,睜了睜通紅的雙眼,斂了斂臉上蒼白的神色,在心裏無聲的和那棺材裏安靜的娘,揮了揮手,告別離開了。


    一如往常的一般,那人一臉平靜的離開了,而他的身後,就再也沒有等著自己的人了。


    一進來了縣令府裏麵,那人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兒來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此時都在帶著一臉諂笑的意味看著自己。


    壓住了心裏的疑慮,往後廚那裏走了去。


    一路上,大家看見了自己,都顯得格外親熱的眼神,雖然麵對那人一臉的冰霜沒有人敢上來搭話,但是,那天也能看的出來,這種轉變讓自己很不舒服。


    直到去了後廚,那人照常開始給牢裏麵的幾個人挑著飯菜,因為和那縣令的有點“關係”,再加上自己在這府裏向來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說,這點兒權利,自己還是有的,畢竟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自己,不是嗎?


    把吃食一個個的放入了飯桶裏麵,一臉鎮靜的又走了出去。


    拎著飯桶,徑直的就要去那地牢裏麵,今天因為娘的事兒,已經有些耽擱了,畢竟要快點兒過去,免得那幾人餓著了。


    加快了腳底的速度,頭也不抬的就快步的走著。


    還沒走了多遠,正路過一個小亭子裏的時候,卻傳來了一聲叫喊:“等一下,停停停。”


    剛一張口,那人就聽了出來,原來是縣令爺兒啊,此時,他喊住自己,又是想做什麽了呢?


    迴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看著還在追著自己的縣令爺,眼裏一片陰翳,徑直掃向了縣令。


    被那人的眼神看的一個激靈,忙開始尬笑著:“別這麽看我啊,怎麽說,你也是應當叫我一聲叔叔的。”


    說完,那人就開始竭力想要壓製住自己內心的笑意,自嘲了一下:“那你也真是一個好叔叔啊,有事兒就說吧,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雖說是問的縣令爺的,但是,話剛說完,就一點兒也不留情麵的,把那剛扭過來的身子轉了過去,看著前方,又迅速的邁開了步伐。


    縣令爺站在後麵,感覺跑了過來,緊趕慢趕的追上了那人的步伐來了:“我有事兒,真的有事兒啊,你等等叔叔啊。”


    環顧了四周,果然早已經空空如也的了,也不知道人是真的自己走了還是被某人給趕走了,也怪不得,這人敢直接一個“叔叔”開口了,原來早就把旁人給趕走了。


    看來,他還是不敢承認啊。


    但是,自己倒是要看看,這家夥兒還在算計什麽?


    迴頭來,一下子停住了步伐,望著身後的某人:“怎麽?說吧。”


    眼看那人停了下來,縣令爺兒強壓住想要把他整死了的欲望,看了看:“就是昨天的事。”


    似乎已經明白了,那縣令爺是什麽意思了,大概是因為那胖子昨日惹了自己,怕自己跑了才來和自己說上這樣一番話的吧。


    一眼就識破了那人的想法,果真是愚蠢,那胖子的仇,自己不會輕易放過的,況且,你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有什麽心事管別的事兒?


    當然,那人沒說出口,這要是說出來,那就等同於是撕破臉了。


    雖然自己現在恨極了這裏的人,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要等到那幾人出來再說。


    點了點頭,隨意的敷衍到:“行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說完,立馬就走,沒有一秒鍾的停留。


    縣令爺了留給了自己一個後腦勺的那人,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裏閃過了一股子狠曆的氣息,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自己至於這麽忍氣吞聲的嗎?


    什麽態度啊,果然和他爹一個德行,不過現在看來,他應該暫時還不會走,也不枉自己昨天晚上和下人們說的,讓大家對待那小子好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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