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長得就像個女孩子,聲音倒也像是女孩子一樣。


    稍微有些尖細,但也不叫人覺得有什麽厭惡的地方。


    隻是看著他,到底叫傅年從心底生出一股不爽的情緒來。


    這人到底是誰啊?


    怎麽跑自己這兒來撒野了?


    瞧他這麽輕車熟路的進了門來,想來也是往日裏經常來大相國寺的人。那不成,是哪位師傅俗家的親眷嗎?這大相國寺的師傅裏頭,倒是不乏那些富貴人家的看破了世俗紅塵進來的,因此有這種公子哥兒的親眷倒也不算什麽稀奇事情。


    隻是到底,他對傅年的態度也太過放肆了一些。


    折讓傅年對於這少年的來曆更加好奇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人,才能這般放肆?


    他又上下打量了兩眼這個少年,還是想不起來到底這人姓甚名誰,又是誰家的公子哥兒了。


    到底隻是覺得眼熟得很,肯定是見過的。


    這般想著,傅年便也沒有兜圈子,而是直截了當的道,“你也就別在我這裏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報上名來就是。”


    這麽兜兜轉轉的,看著人就心煩。


    傅年最是討厭這樣。


    什麽話都說不清楚,講啥都講不明白,這有什麽好說的。


    還不趕緊的吧名字說了,兩個人心中也都有數。


    傅年對於這個闖進自己屋子裏來的不速之客明顯是有些不高興的。


    那少年郎也不是個眼白不會看事兒的,也能看出來傅年不高興了,但是就是不想說。


    他覺得這樣好像也挺好玩兒的。


    便隻是笑嘻嘻地對著傅年,“傅二公子真生氣了?”


    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看得傅年一肚子氣。


    傅年從來不是一個知道隱忍的人,瞧著這少年郎這般不給麵子,當下便把臉給沉了下來。


    “你到底要怎麽?”


    叫他說名字他也不說,所以這人到底想怎麽樣?


    傅年瞧著這人,隻覺得原先還有些眼熟,現在卻也不想想起這人究竟是誰了。


    隻想叫他趕緊的說完話出去便是。


    傅年今日又不是來給自己找麻煩的。


    而且外頭那麽多事情,他可不想在這裏給自己找到什麽不高興的事情。


    那麽多東西要處理,哪裏有時間跟別人講什麽別的事情。


    傅年也不想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來著。


    他便把臉色放沉了些,然後又道,“若是沒事情,你出去便是。”


    這話說的倒是不客氣了。


    隻是也像是傅年能說出來的話。


    少年郎倒是半分不生氣,像是知道了傅年會這麽說一樣。


    他反倒是對著傅年笑嘻嘻地道,“不是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這語氣比起一開始的驚訝,不知道為何竟然還多了幾分的幸災樂禍的味道。


    傅年那是什麽人,一聽他這話音不對,再仔細一看,越發覺得這少年是叫人眼熟的模樣了。


    他自然是不笨的。


    腦子裏既然是有映像,便也證明之前卻是見過麵的。


    一時間想不起來倒是正常。


    隻是這少年一直在這邊撩撥他,那幸災樂禍的模樣叫傅年總覺得越發眼熟了起來。


    似乎在誰身上見到過。


    說道對自己幸災樂禍的人,傅年心底難免浮現出一個人來。


    江忱。


    那廝自小是和自己不對付的。


    不僅僅是江小侯爺會對傅年幸災樂禍,傅年對江小侯爺也是半點兒不客氣的。


    這梁子是小時候便已經結下來了,要說改變,那是不可能的。


    以後也會一直這樣,誰若是吃了苦,另一個難免要大笑幾聲。


    說道這幸災樂禍,傅年自然而然想到了江小侯爺。


    再加上這幾日江小侯爺確實是給傅年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來,他如今一提起江小侯爺四個字,心頭的火氣便越發明顯了起來。


    他甚至是不想給眼前這個人什麽顏色了、


    隻想直接把人給趕出去。


    但是到底沒這麽做,隻是一下又一下打量著這公子少年,因為總覺得眼熟得很,到底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個眼熟法子,隻是看著便覺得之前是有見過麵的。


    再加上這人一副欠揍的模樣語氣,越發叫傅年肯定了自己當時心底的一些想法了。


    肯定是之前見過的人。


    但是到底是誰?


    傅年眯著眼睛盯著這人看著,視線裏流出幾分的打量。


    那少年也能感覺出來傅年是在打量自己的,他倒是沒有半分的退卻之意,反倒是把小身板挺直了許多,然後道,“你要看我做什麽?”


    “我看你?”傅年覺得自己都被氣笑了。


    來了金陵以後,遇上的人怎麽感覺都和江忱那廝那麽相像呢?總有種能把人氣死的本事。


    傅年最是討厭江忱。


    小時候就是。


    長大了就更是了。


    腦子裏飄過江忱兩個大字的時候,連帶著伴隨飄進腦海裏的還有那廝那張生的著實好看的臉。


    傅年越發是來氣了些,從邊上抄了茶盞起來,眼看著就要往地上砸過去,卻看著前頭那少年飛快的避開。


    傅年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奇怪看著這人。


    怎麽這人倒是反應挺快的?案例來說不應該能聽懂自己話中的意思嗎?


    這在這裏弄了半天,卻不好好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年眼神的不耐煩已經很是明顯了起來。


    那少年看著,心中隻道了兩句不好,剛剛想要跟傅年告辭。


    他過來隻是想跟傅年講兩句話而已,畢竟這邊這些人他都不怎麽熟悉,也不想和他們說話。出門的時候老爺子便交代了,他不用去和誰套話,出來以後隻要少說話就是了。


    偏生他是個最能說的性子,不叫他說話在,真是要了命了。


    但是他也知道今日事關重大,肯定是不能亂說話的。


    便隻能自己憋著一口氣了。


    好容易看見一個,算得上相熟的人,他便這麽等等等跑過來了。


    來到這裏了,如今才想起來,傅年這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啊。


    現在想跑卻似乎有些晚了。


    傅年噌一下站起身來,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慢著,我好像知道你是誰了。”


    這聲音叫少年心頭一緊,剛想說一句打擾了就走,便聽得傅年道,“你是那日跟在江文若身邊,那個姓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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