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磬這邊拿到手的消息也有限,權柔聽了以後,略微想了想,還是打算先按兵不動。


    “隻叫你的人都仔細盯好了趙行,如是有什麽異動,直接道侯府來找我。”權柔也知道,要憑著他們的本事,想要攔住趙行的行動,估計是不行的。


    還是得迴去把這消息給江小侯爺說道說道,順帶叫江小侯爺出手,才能勉強穩住這事情的發展事態了。


    不過也是沒辦法,誰叫自己無人可用呢?


    權柔歎了口氣,她也不是不想養點兒暗衛什麽的,主要是,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也招攬不到如此厲害的人。


    如今孫磬幾個,也是在盡力幫著查了,但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得靠江小侯爺才可以的。權柔越想越覺得,這次合作自己還真是不虧的。


    她接下來就問了點旁的事情,孫磬一一迴答了,權柔才頷首,“我都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小心些。若是太危險了,便不要繼續跟著,隻要把消息遞給我就成。”


    孫磬忙應了是字。


    “下去歇歇吧,”權柔看著孫磬道。


    這邊孫磬退下去了,祈風才上前到權柔跟前說著話,“姑娘,那趙行,會有什麽威脅嗎?”


    “趙行不算什麽。趙德,才是目前最應該擔心的事情。”權柔一提到這個名字,便是自己慘死箭雨中的場景不停在腦海裏頭迴蕩著,叫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麵上的無奈之感已經是很明顯了。


    她拿趙德肯定是沒有辦法的,目前能做的也就隻有叫人緊盯這趙行了。


    祈風見她這般,也就忍住了還想繼續往下問的話頭,反過來安慰著權柔道,“姑娘也別難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咱們不用擔心這許多了。”


    她說著,給權柔又倒了茶。


    都說不知者無罪。權柔隻想苦笑一聲,那些夢中發生的場景,終究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啊,所以要承受這帶來的壓力,也就隻有權柔一個人能來承受了。


    她沒有接著祈風的話迴答,“先前梅先生拿來的信呢?拿出來我看看。”


    現在權柔也不大想繼續說趙行這個事情了,反正目前看不出來什麽東西,想多了也隻是叫自己心煩而已。


    她還是趁著這點時間多做點兒別的事情吧。


    “是,”祈風迴答了,便從懷中把先前的信件給掏出來,遞給了權柔。


    權柔接過來三兩下拆開了,一邊問著她,“先生親自迴來送信的嗎?”


    “是,還帶了黃石,然後迴去先生自己的屋子裏,兩個人關著門,連奴婢都不讓進去。也是呆了一會兒,才離開的。這信件也是先生臨走的時候交給奴婢的。”祈風把當時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權柔嗯了一聲,“先生可還有說點兒別的什麽東西?”


    梅先生,近來這些日子應該是跟著傅年在查這些東西才對的。怎麽有空迴來呢?


    而且還是這麽著急的來了又走,更像是,迴來拿什麽東西的。


    但是要拿走什麽,至於連祈風都不讓進去的?


    權柔是沒想明白這點的。


    她搖了搖頭,先看起來了梅先生送來的信件。


    這信寫了很多,一開始便沒有什麽問候的,更像是直接來匯報消息的。


    權柔大概掃了一眼,足足有五張紙那麽多。


    她深吸了口氣,便從頭開始看著這信了。


    不看還好,一看,權柔卻是被嚇了一跳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這信中提到的事情了。


    祈風眼見著權柔的麵部表情越變越發奇怪了起來,當時也有些被嚇到了,連忙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她扶上了權柔的手,卻覺得一陣冰涼,那觸感叫祈風差點兒叫出聲來,“姑娘,這是怎麽了姑娘?您可別嚇唬奴婢啊!”


    她滿臉緊張的看著權柔,也不敢去動她。


    權柔自己先看著前方放空了一會兒,好容易才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吐出一口濁氣來,隨即看向了祈風,“梅先生信上說,傅年那邊已經派人去查了潁川。”


    他跟在傅年身邊,而且人又聰明,最擅長從這些邊邊角角的地方找一些細節出來從而推測這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傅年又不是神仙,還能全部瞞過去不成?所以梅先生能大概知道傅年的動作,權柔也是不意外的。


    她是被後續的內容給驚到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倒是把祈風給嚇得不輕,忙拍著權柔額後背道,“姑娘,梅先生這是都寫了什麽,瞧給姑娘看得,奴婢瞧著都害怕。”


    她也是擔心權柔。


    權柔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才接著道,“信上就說了傅年這幾日來大概的動向。還有,小梨花是假死。”


    這幾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權柔心頭還是略微顫抖了一會兒。愛書屋


    她對小梨花,是打從心底的憐憫,也是為了小梨花的死而真誠的難受了的。


    她怎麽也想不到,小梨花居然是假死。


    比她更為驚訝的是祈風。


    權柔話音落下,祈風便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驚恐已經不言而喻,


    “這…..這怎麽可能?”祈風自己都不可置信,“那小梨花,不是在咱們跟前落氣了的嗎?何況還是小鳶親自看了的,確實已經斷氣了的啊…….”


    而且,還有一句話,祈風沒說出口,那匕首已經深入喉嚨口了,這樣子,還能活下來嗎?


    祈風是不相信的。


    權柔也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這信是梅先生傳迴來的。


    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我,梅先生是不會給權柔知道這件事情的。


    現在這麽大方的寫在信件上,說明了百分百是真的。小梨花沒有死。


    當初那個模樣,都是假死做戲而已。


    一想到這裏,權柔心底還有些難受。他自認為對於小梨花是真誠的,怎麽,這人要用假死來欺騙自己呢?


    她很慶幸小梨花沒有死。但是又覺得奇怪,小梨花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


    難道就為了欺騙一下權柔的感情嗎?


    權柔目前來看,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啊。


    這麽繞了個圈子,又是為了什麽?


    而且小梨花不是被類玉刺殺,所以才會“死”了的嗎?若是她沒有死……權柔越想著,眉頭越發緊皺起來了。


    要是小梨花沒有死,那麽,是不是可以推翻他們之前的種種猜測。


    也許,壓根沒有類玉刺殺小梨花這一幕發生呢?那麽再大膽推測一些,假如,類玉殺江小侯爺,本來也不是他本人的動機,而是他受人控製了呢?


    這個意識在權柔心頭浮現的一瞬間,權柔便打了個寒顫。


    這是說明,他們之前的猜測,有些是錯的了!


    也許一開始追查的方向便是個錯誤。


    權柔捏緊了手上的信紙。


    邊上祈風瞧著她,也是一句話不敢多說了。


    “燒了。”權柔最後緩過氣來了,把那信紙遞給祈風。


    祈風忙接過來,把信紙拿到了廳裏的香爐前頭,從側邊的縫隙之中把那信紙折疊了扔進去,這屋子裏瞬間燃起來一陣灰煙。


    看著那信紙在眼前的香爐裏頭燒成灰燼。權柔心底算是盡數平靜了下來,她看著自己方才拿了信件的手,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才對祈風吩咐道,“你這幾日在府裏幫我查一個人。”


    權柔這麽說話,便是有些嚴重的事情了。


    祈風不敢耽誤,“奴婢知道,姑娘請吩咐。”


    “查類玉。”權柔眯起來眼睛,“這個人,從出生到現在,都經曆了什麽,能查的,都給我翻出來。”


    她不相信,小梨花一個從凜城來的難民,她查不出來,難道類玉一個金陵土生土長的人,她還挖不出一點東西來嗎?


    梅先生從來是一個不說廢話的人,他特意寫信來提醒權柔,便是覺得他們之前的種種,都有些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吧?


    要是類玉,壓根沒有刺殺江小侯爺的行動呢?


    那小梨花,才是他們更應該去追查的人啊。


    權柔心底想著這個點,便有些氣憤。


    她到底還是被人給利用了。


    小梨花在她跟前落氣了,權柔甚至還覺得虧欠了她,想要帶她迴凜城安葬。結果,她就是完全的被人給利用了。


    小梨花這麽安全脫困,其實權柔的關係是最大的。


    她說已經叫人處理了小梨花的後事,那麽大多時候,都不會被人懷疑的。


    大家現在都以為那小梨花已經化成骨灰了吧、其實要不是梅先生今日說的,她也不會往這邊想的。


    隻能說,這次權柔被人算計的很沉底了。


    祈風也是奇怪,“那先生是怎麽知道,小梨花是假死的呢?”


    “傅年吧,”權柔看著自己的指尖,“隻有他才能這麽細致揪著一點小事情不放開了。”


    不過,這消息,傅年要是不想叫人知道的話,梅先生也很難從他那裏打聽出什麽來吧?現在卻能說的這麽清楚。權柔不免想著,莫不是傅年那廝良心發作了,刻意泄露了消息給梅先生,想著叫梅先生來提醒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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