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十七還真是給江忱帶來了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江小侯爺難得對陸十七有了個好臉色,“你快先去我娘那邊吧。”


    在這裏呆著可不是什麽好事情,耽誤兩個人的時間。


    “誒,”陸十七卻開口攔住了江小侯爺。


    “又怎麽了?”江忱皺眉瞧著她,“你要說啥能不能一次性把它說完啊?一會說一句的,弄得人心煩啊。”


    江小侯爺也著急。裏頭類玉奄奄一息的,他也擔心還能撐多久,剛剛已經叫人去請了林醫正來看著了,如今和陸十七在外頭說話,他心底也是記掛著裏頭是個什麽情況的。


    陸十七見他實在是著急,這次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了,直接進入了主題,“其實也沒什麽,就想叫表哥幫個忙,要是一會兒十三公子來了,表哥可得來喊我一聲。”


    “你要見王栩?”江小侯爺一下抓住了話中的重點,“你上次不是見過他了嗎?又有什麽事兒?”


    他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陸十七,“你不會想嫁人了吧?”


    陸十七臉色驟然一黑,本來還想好好說話呢,如今被江小侯爺這麽一挑撥,瞬間也來了脾氣,“要怎麽也輪不到表哥來管,你還是先想好,你這訂婚要怎麽訂吧。”


    說著,哼了一聲,甩袖出去了。


    江小侯爺在後頭被氣的不行,但是裏頭又有事情要處理,他隻能指著陸十七已經走遠了的背影罵了兩句,隨後便也隻能低頭進密室去了。


    侯府裏的人們各自忙碌著。


    這邊權柔出了侯府,一路坐著馬車,來到了後邊的街道。


    這邊幾條街住的都是些達官貴族。


    侯府後院門對著的,便是隨親王府的宅邸。


    權柔為了不引起人的懷疑,還特意叫侯府的車夫把她和祈風送到了權家商鋪門前,然後給那車夫說了讓他先迴侯府,一會兒會有權家的馬車送權柔迴去的。


    那車夫也得過吩咐,在外頭要聽權柔的話,而且一看這是在權家商鋪門前,也就沒懷疑什麽了,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駕著馬車原路返迴了。


    權柔這才帶著祈風往隨親王府那邊走去。


    “姑娘怎麽到這邊來了?”祈風是不知道權柔要去幹嘛的,隻是看著這繞了一大圈,最後居然來了侯府後院門這邊倒是一時間有些疑惑了。


    剛才直接從侯府後院門那邊走不成嗎?


    “你一會兒隻當什麽都沒看見就是了。”權柔來不及和她多解釋。


    祈風也知道這就是叫自己不能多話的意思,想著,可能又是什麽大事兒了。便也低頭應了。


    權柔走了沒幾步,便在那轉角的地方看見了熟悉的袈裟。


    “明方師傅,”她叫了那人一聲。


    前頭靠在牆角上的人轉頭過來,抿著薄唇,正是方才消失不見了的明方師傅。


    權柔朝著他走過去,“師傅倒是好本事,早先,我都沒見到師傅出手。”


    權柔也是有點兒生氣的,上來說話的語氣便也沒那麽客氣了,她也是想著刺刺明方師傅,這人明明答應了下來了,結果出事兒的時候,權柔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呢。


    這還是對方有所顧忌,所以她和江忱都沒事兒。


    這要是對麵真的放箭了,她和江小侯爺真是成刺蝟去了。


    越想越來氣,權柔連禮都顧不上給明方師傅行了。


    邊上的祈風得了權柔的吩咐,一過來便低著頭裝作自己沒聽見的樣子。


    明方師傅被這麽刺了一句,倒是也沒有說什麽,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那雙深沉的眸子在權柔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


    在權柔快要忍不住想質問的時候,他才開了口,“你和小侯爺都沒事。”


    這話說的叫權柔心底的那口氣差點兒沒能提上來。


    這輕描淡寫的,說的權柔差點兒覺得是真的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她還是忍住了,就是麵上的表情不怎麽好看了。


    祈風眼疾手快扶住了權柔,好叫她站的穩當一點。


    權柔喘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和明方師傅對著來在,就這人這麽說話的方式,自己能被生生的噎死。


    而且也著實沒必要。


    權柔勉強把心頭的那點氣給壓下去了,“師傅說的是,幸好我和江小侯爺福大命大,沒什麽大事兒。”


    她特意咬重了那個大字,聽起來倒是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也不怪權柔這麽記著了,本來她那天上大相國寺跑上跑下的,可不就是為了今天這事兒嘛?結果關鍵時候,明方師傅的銀子她都沒看見。


    她覺得自己那天真是白跑了。這就跟做生意虧了銀子一樣,權柔想想都覺得虧大發了。


    她這反諷的話換個人聽著,肯定是要不高興了的。


    但是這人是明方師傅,他隻是淡淡看了權柔一眼,直接把權柔給看的脾氣都麽了。


    她怎麽和一個和尚生氣呢?明知道這人永遠都是這般的。


    權柔歎了口氣,還是把情緒給壓住了,“師傅現在要怎麽辦?”


    她也不知道明方師傅要把人叫到隨親王府來幹嘛。


    她隻是按著明方師傅給的那個條子,把消息傳給了梅先生,並且告訴他,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按時把傅年給帶來。


    其他的東西,權柔也是一概不知道的。


    麵前的明方師傅閉著眼睛,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的。


    權柔等了一會兒,不見這人迴應,也有些來氣,幹脆的自己找了處石頭坐下來。


    才坐了一會兒,便看見明方師傅睜開了眼睛,凝視著前方,“來了。”


    “什麽?”權柔才問了一句,便看見那邊有個穿著一身玄色衣裳的人一步一步往這邊過來了。


    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侍從虎背熊腰,瞧著便叫人覺得害怕。


    這不是傅年又是誰呢?


    傅年明顯也看見權柔了,那臉上的笑意更甚,朝著權柔招了招手,“權柔!”


    這就直接稱唿上名字了?權柔有些搞不懂傅年這個人。反正她對傅年沒有好映像。


    從和這人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知道,她得離他遠遠兒的。


    當下便站起來朝著他行了禮,“權柔見過傅二公子。”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傅年倒是樂嗬,視線從權柔身上轉了一圈,才看到了那邊不遠處的明方師傅身上去。


    他眼底的笑意消散了些,語氣還是一如既往,“這位是…….”


    他瞧著竟然不認得明方師傅。


    權柔也有些疑惑,正想說話。


    便聽見那邊明方師傅自己開了口,“貧僧明方,”


    倒是也沒有要給他行禮的意思。


    傅年勾了勾唇角,“我當是誰,原來是明方大師。”


    他說著,抬手朝著明方師傅拱了拱,像是在行禮,但是臉上的表情又盡是漫不經心。“傅年見過師傅。”


    這兩個人,是頭一次見嗎?權柔把兩個人的表現都看在眼底,心底琢磨著這是怎麽了。


    明方師傅自己要她把人帶過來的,她還以為是認識的呢,結果現在一看,這兩個人,現在這明明就是頭一次見見麵。


    那麽明方師傅要把傅年叫過來幹嘛?


    她還在想著,傅年便問了出來。


    “想必今日是師傅的意思吧?”傅年笑眯眯地道,“也不知道師傅叫了傅年來,所謂何事?”


    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壯漢跟一堵山一樣擋在他身後,一個個都是長的兇神惡煞的。權柔看了一眼,忽然覺得四六其實傻點也挺可愛的。


    這兩個人身上的血腥氣,似乎比傅年要來的更加濃烈。


    她不喜歡。


    也就帶著祈風往後退了兩步。


    不管他們今日要做什麽,她已經把答應明方師傅的事情做到了。剩下的,他們要怎麽做,她都希望別牽扯上自己。


    明方師傅現在的注意力隻放在了傅年身上,那雙帶著深意的眼眸把傅年盯著看了半天,傅年倒是沒有絲毫畏懼,反倒是把腰板兒挺直了,臉上一副嬉笑的表情看著明方師傅,就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迴應呢。


    “有人求我給她辦個事而已,傅二公子不必擔憂。”明方師傅終於開了口。


    說的話卻較人摸不著頭腦。


    傅年下意識覺得這是權柔叫的,便把視線轉到了權柔身上。


    權柔低下頭,這可不關她什麽事情。


    傅年見此,也知道這和權柔無關了,視線重新迴到了明方師傅身上去,可惜了卻看不出什麽表情來。


    他隻能笑道,“還請師傅明言。”


    明方師傅念了一句佛號,他身後的兩尊石獅子腳下的荒草被風吹得搖晃,背後已經掉漆的朱紅木門緩緩推開,年久失修的嘎吱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在場的人都隨著那聲音看過去。


    門後出來一個老翁,身子瘦弱,眼神也沒什麽神采,他看了明方師傅一眼,朝他頷首,而後視線慢慢的轉到傅年身上,一瞬間像是迸發出了什麽光芒。


    但是也僅僅隻是一瞬間。


    若不是權柔一直盯著,隻怕也看不見的。


    “王妃,有請。”那老翁把半邊的門推開,微微躬身,示意幾個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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