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柔是沒想到這個話題會扯到白悅身上去的。


    她瞬間沉默了下來。


    江忱眼看著對麵這個能說會道的瞬間不說話了,心下忽而有些慌張,手上的折扇也放了下來,“你,我又不是故意這麽說的,你還不是說了叫我不高興的話。”


    江小侯爺發誓,自己也就是一時腦熱而已。沒想到真叫人不高興了。


    他有點兒心虛,“那咱們不說這個了,一會兒抓住了,好好問問看,不就知道最後是誰在幕後主使了嗎?”


    他瞧著權柔不理自己,心裏頭也怪難受的,“坐下吧坐下吧,別人都看過來了。”江小侯爺伸手扯了扯權柔的衣服,“坐下吧。”


    權柔沒說話,隻是視線撇過去,周圍確實已經有許多人開始朝著她們看過來了。


    她知道現在不是引發注意力的好時候。於是深唿吸了口氣,努力壓住了自己心頭湧上來的情緒,然後麵無表情的坐了迴去。


    小鳶抿了抿唇,站在權柔身側,一伸手擋住了還想把手伸過來的江小侯爺,“她不大高興。”


    說的是權柔不大高興。


    江小侯爺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原先還想著要爭論一個高低的,現在看著權柔不說話了,他倒是沒了這個興致。“咱們不說了,不說了…….”


    他沒想到白悅兩個字會叫權柔真的不高興了。


    真是糊塗啊。江小侯爺在心底罵了自己兩句,順帶連如今正在京城忙碌的白悅也給罵了一通,你說說你,當初要叫他來弄什麽拆散這件姻緣,搞得現在小爺見了權柔都覺得理虧。


    江忱也是心底苦啊。當初就不應該貪圖白九思那小子的一柄古扇,搞得自己現在陷入了這種兩難的境地。


    你要說給權柔賠禮道歉吧,江小侯爺覺得這事兒關鍵點也不在自己這裏,就像現在一樣,他提起來了白九思,隻怕權柔越發不好過了。


    真是糊塗!江小侯爺抓緊了扇子,小心看著身邊還是不說話的權柔,老實說,他一直覺得權柔開口不停下的毛病挺煩的,他一句話,權柔能堵迴來十句!可是現在看著這人這麽安安靜靜的坐著,他心底反倒是不適應了。


    感覺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一樣。


    可是他明明就沒做錯啥啊!江小侯爺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樣子。


    隻是突然也很煩躁,一揮手,“算了算了,以後不能說白九思了,咱們不說他就是了。去了京都,就不知道要迴來看看,算什麽兄弟。”


    小鳶不知道當初的細節,但是也知道權柔和白家結親的願望泡湯了。眼下看著權柔臉上的表情凝重,也就上前去安撫地拍了拍權柔的肩膀。


    權柔抬頭看著她,“我沒事。”


    她隻是想到了當初費盡心思想要達成的事情最終還是泡湯了,這心底難免就有些不大舒服。


    而且話從江小侯爺口中說出來,權柔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好像是被人嘲諷一般。


    她當然就臉色不怎麽好看了。


    不過也不是全都怪江小侯爺,權柔隻是覺得還有點放不下臉麵。再加上她剛才是在和江小侯爺爭執的,所以他說了這個話以後,權柔就不大想搭理江小侯爺了。


    江忱也是隻能抓了抓腦袋,知道自己又說了不好聽的啦,這次倒也沒有給自己找借口了,就是坐在這裏一個勁的喝茶。


    權柔自己緩了半天,算是緩過神來了,也就收斂了情緒。“小侯爺,最後一場開始了嗎?”


    算上他們之前爭執的時間,現在似乎已經是敲響第三次銅鑼了。


    那上頭的戲子們開始退下,又有人搬了新的道具上來,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那掌聲地熱烈程度比起之前來說可以說是翻了倍的。


    江忱見她和自己說話了,也放鬆了口氣,忙看了一眼,“是,最後一場了。”


    “唱的“穆桂英掛帥”嗎?”江小侯爺看了看那搬上來的東西,“類玉現在還能唱這個嗎?有打戲好像。”


    權柔看著那紅纓長槍眯了眯眼睛,總覺得心裏頭有點慌張。


    “不是應該唱“滿床笏”這種才是嗎?”春日宴這種喜慶日子,當然是要唱這種喜慶的戲了。


    “可能是有人點的吧。”江忱也說不準。若是官府排戲的話,不會排這一出的。


    有人點的那也有些勉強。倒不如說是,類玉自己想唱這出的。


    這次能這麽熱鬧,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類玉出山。


    他畢竟已經很久不登台了。


    很多喜歡聽他的戲的百姓,也就隻能在今日趕來湊湊熱鬧。


    還有些富家的姑娘公子們,在旁邊的茶樓上坐著看,那微微打開的窗戶裏偶爾會有下人撒了銅錢下來賞給唱的好的人。


    她和江小侯爺坐在戲台子邊上,沒那麽多人擁擠著,所以也看得清楚。


    權柔眼見著那穿戴整齊的人站上了台子中央,先給底下的百姓們鞠躬,“類玉,給大家問安了。”


    他開口,嗓子有些沙啞,哪怕是不聽戲的權柔也能感覺出來,這人已經不適合登場表演了。


    可是他還是在今日這種場合站了上來。


    底下也有很多人為他喝彩。


    權柔總覺得很奇怪。


    “他在看這邊。”小鳶說了一句,權柔立馬看過去,隻捕捉到了類玉的眼角。


    這人當然是長得好看的,那些脂粉鋪蓋在他的麵容上,把男子的特征掩蓋住,一雙丹鳳眼化的越發上揚,眼神裏有幾分淩厲。


    他的身段和小梨花相似,但是卻比小梨花來的更具有特色。


    站在那裏,便不自覺地叫人會看向他。


    “可惜了,這麽好的條件,卻傷了身子,”江小侯爺在邊上感慨了一句。


    “好像不大開心的樣子。”權柔指了指台上已經準備開始唱的類玉。


    江小侯爺驚訝地望著權柔,“你能看出來不大高興嗎?”


    “直覺。”權柔兩個字迴應了江小侯爺。


    江小侯爺先前說錯了話,如今要小心翼翼了許多,哦了一聲,沒敢多問一個字。


    倒是小鳶,盯著那拿著長槍的類玉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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