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權係。


    這句話權柔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如今再聽,也還是覺得好笑。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像權係,而她也確確實實是權係的女兒。但是權係卻從未盡過一個父親應該有的責任。


    因著這個緣故,別人一說,她像權係。


    權柔都打從心底裏覺得好笑。


    這次也是,她便直接地笑出聲來了。


    “公主這話,倒是有些好玩兒。”權柔說著。


    蓮安公主沒有摘下麵紗來,所以還是隻能看見她的一雙眼睛,漂亮的雙眸裏浮現了幾分疑惑,似乎是在問權柔這話是從何而來的。


    “他是我父親,相像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權柔反問了這一句。


    倒是把蓮安公主給逗笑了,“也是,是我糊塗了。”


    “公主說笑了。”權柔說著,視線看向了下方,“要開始了。”


    底下已經把規矩什麽的說完了,瞧著樣子應該是已經開始出題了。


    蓮安公主順著權柔的話往下看去,眉眼彎彎的,像是笑著,“閔夫人擅長這個,不用你我擔心了。”


    “可是公主您找權柔有何貴幹呢?”原以為是蓮安公主需要她和陸十七一道幫著護著身份不讓自己到金陵的事情泄露了。


    但是現在一看,完全就不是那麽一迴事。


    這人像是別有目的的。


    “您是自己這麽打算的,還是……”有一點是權柔比較疑惑的,這賈預和二皇子,難道不知道蓮安公主已經安排了真正的閔夫人來做這次詩會的評判嗎?


    如是知道了的話,其實一開始沒有必要那麽緊張兮兮的吧他們叫過去吩咐這個吩咐那個的。而且當時喊的是她和陸十七兩個人,這就證明二皇子幾個人,其實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吧?


    若是知道的話,當初就應該直接隻要她一個人過去才對啊。


    陸十七也是個聰明人,他們當時又不知道陸十七要趁著這個機會去找薛傾寧套話的。若是賈預等人一開始就知道蓮安公主的打算的話,就應該防著陸十七才是。


    而不是把陸十七一起叫過去交代。


    因此權柔才有這個疑問。


    蓮安公主看樣子就沒有打算瞞著權柔,她一問,便也都說了。“他們不知道閔如跟著我來了。皇帝也不知道。這件事隻有我和母後知道。”


    她說的小聲,像是害怕被誰給聽去了一樣的。


    但是權柔卻覺得這蓮安公主一點兒都不害怕呢…….怎麽說呢,她一個沒有什麽實權的人,卻敢在自己假裝生病離宮之後,還帶了一個人出來!而且這一路上,還沒叫賈預和二皇子的人發現。


    這份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權柔看蓮安公主的眼神變了變,“公主好膽量。”


    這已經和她表現出來的滿眼絕望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了。


    讓權柔也不禁開始懷疑,就這種性子的蓮安公主,真的會因為陳適而痛苦嗎?會因為和陳適不幸的婚姻就逃出皇宮嗎?


    見識了蓮安公主這個做法以後,權柔甚至覺得,這種性子的蓮安公主,應該拿著刀直接了結了陳適才是的。


    畢竟,誰走就走,還能偷偷帶上一個人,不叫賈預發現。這份心機和膽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要說她會為了陳適難過嗎?權柔倒是現在不這麽認為了。


    蓮安公主見她不說話了,便眨了眨眼睛,“怎麽,嚇到你了?”


    “確實有些。”權柔倒也沒有否認,本來嘛,她也確實是有些被嚇到了。


    這和傳聞中的蓮安公主是不大一樣的。


    雖然麵紗沒有解下來,但是權柔覺得,那麵紗底下的麵龐一定沒什麽愁緒。


    可是蓮安公主一雙眼睛裏又滿是絕望,與她現在俏皮的語氣形成了些對比,叫權柔都有些拿捏不準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要說她是被陳適給折磨了吧,好像又不是那麽一迴事兒。


    要說她是發生了別的什麽事情,才變成這樣子來的,那就有些說法了。


    所以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權柔瞧著蓮安公主,視線一刻都沒有轉開過。


    蓮安公主也沒說什麽,隻是任由權柔打量著自己。


    兩個人便都沉默了下來,沒有人說話,這裏也便安安靜靜的,能聽到底下的人在討論詩會的事情。


    小姑娘家的聲音嬌嬌柔柔的,聽起來就很悅耳。


    停頓了一會兒,便聽到了蓮安公主說話,“怎麽,你沒什麽想問的嗎?”


    “想問的很多。還是公主您問我好了。”權柔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絹帕,“公主千裏迢迢從京都而來,應該不是隻為了見我一麵吧?”


    說句不大好聽的,她權柔算什麽?若是蓮安公主隻是想見他的話,大可以叫太後傳旨讓權柔上京都去啊。


    所以蓮安公主來,也不可能就是為了見一見權柔的。


    一來沒這個必要,二來,也是不值得的。


    “我確實不是專門為了來找你的。”蓮安公主彎了彎眉眼,語氣輕快了許多。


    “要說這個的話,我覺得你肯定也很感興趣。”她對權柔眨了眨眼睛。


    權柔沒說話,隻是等著她自己往下說。


    “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和謝韻一點都不像。”蓮安公主見他這樣,便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語氣沒有之前陸十七在的時候那般僵硬和了無生機了。


    甚至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若不是權柔一直陪在她身邊,隻怕都要忍不住懷疑一下了。


    “公主說笑了。”提到了謝韻,她也隻能這麽迴複一句。


    其實權柔心底,娘親這個詞,沒有那麽厚重的。


    她五歲那邊就沒了娘親。況且,娘親活著的時候,對於她,也沒有什麽很好的照顧。


    權柔從不記得娘親笑過。打從她能記事的時候起,看見的娘親都是一臉愁容。


    她不喜歡這樣子的娘親。也不喜歡在人生最後,還把那個不把她放在心底的權係掛在嘴邊的娘親。


    這叫權柔很無奈。覺得娘親這是不爭氣。又惱,又覺得很恨。


    她表情沒那麽好看了,蓮安公主收在眼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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