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柔和陸十七聽了消息,半刻也沒有耽誤,兩個人腳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


    往後院趕去的同時,陸十七還在權柔耳朵邊默默吐槽了兩句,“這都隱姓埋名的來了,怎麽還叫我們下去接貴客?”


    大掌櫃的也隻給這個來傳話的丫頭說了句是要他們下去迎接貴客。但是到底是哪個貴客,也是沒說的。


    陸十七不過是這麽一說而已。


    權柔瞥了一眼在前頭帶路的小丫頭,順手給陸十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是知道了蓮安公主來的事情,但是別人是不知道的。


    這事兒也不是能抬出來說的事情啊。


    陸十七吐了吐舌頭,其實她也沒有用很大的聲音來說話的,隻是這麽吐槽兩句而已。


    “權姐姐好奇那貴客是誰嗎?”她偏著腦袋問。


    權柔看了一眼,距離那小丫頭不遠不近的,她才對陸十七道,“要是來的是一般的客人,恐怕也不會叫你我下去。我估摸著,江小侯爺兩個人也被叫來了。”


    陸十七跟著點頭,“是也是那麽迴事兒。”


    能被大掌櫃的稱為貴客的人很多。但是能叫大掌櫃的派人來請他們下去迎接的,可就不多了。


    其實一開始陸十七把答案往蓮安公主身上猜,也沒什麽錯的。


    畢竟能猜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而已。


    現在權柔這麽一說,陸十七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不會是二皇子吧?”


    她壓低了聲音,權柔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眼底看見了一絲驚訝。


    二皇子來了怎麽叫他們去迎接?這怎麽想,都不關乎權柔和陸十七的事情啊。


    這邊兩個人一路猜測著過來。


    後院的大廳裏,那正上方的太師椅上坐了一男子,麵容清秀,頭上的金冠刻著龍圖。身上的銀白色袍子透露著一股子也貴氣。


    他身邊的男子倒是穿著低調,通身的書生氣質。正低頭聽他說著什麽。


    “人在哪兒?”外頭傳來問話的聲音。


    那上首的兩個人便都停了,抬頭往門口處看過去。


    四扇的雕花木門被人推開,跨進來個麵若桃花的江小侯爺,身後跟著個個頭差不多的荀九爺。


    兩個人一見到裏頭的人,倒是都收斂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先恭恭敬敬地給人行了禮,“江文若見過二皇子。”


    “荀子安見過二皇子。”


    兩個人倒是恭敬的和平常判若兩人。


    那上首的二皇子見了,眉眼間掛起一抹溫和的笑,伸手道,“小侯爺和子安多禮了。快些請起。”


    江小侯爺也沒多客氣,答了一聲是,便站起來了,荀九爺忙跟著他走到左側的位置上坐下。


    “江小侯爺。”跟在二皇子身邊的年輕男子朝著江忱和荀九爺點了點頭。


    江忱抬手朝他拱了拱,“賈公子。”


    那賈預瞧著像是個讀書人。但是和王栩那種又不大一樣。賈預更加像孔府的人。比起王栩來說,他在眾人眼底,也確實是隻讀聖賢書的料子。


    這次派了他跟著二皇子來,江忱還是蠻驚訝的。


    不過人給他打了招唿,江忱倒是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拱手以表示迴應。


    荀九爺是自個兒瞧著身上掛著的荷包發呆。左右這事兒也不關他什麽事兒。來之前,江小侯爺便交代過了,叫他可不要亂說話,隻聽著就是了。


    用江小侯爺的話來說,那就是少說就少錯。


    荀九爺剛剛才因為說漏嘴了後悔呢,才不想再多說話了。現在就寧願自己坐在邊上。


    聽著他們說話,也不抬頭去看。就自顧自的抵著腦袋。


    賈預的視線也沒有放在他身上,隻和江忱說了兩句話。


    倒是二皇子,忽然間叫了荀九爺一聲,“子安,怎麽不說話?”


    他這麽叫人名字,好像和人很親近一樣的。


    但是卻給荀九爺身上都弄了一層雞皮疙瘩起來。


    荀九爺表示自己快要嚇死了。


    本來想著沒有他什麽事情,他隻需要坐邊上等著江小侯爺和他們打太極也就夠了,沒想到那二皇子居然叫了自己。


    他總不能不說話吧?荀九爺扯著嘴角笑了兩聲,“啊,我就聽聽,聽聽就夠了。”


    這話說的雖然平淡了些,但是江小侯爺覺得這人總算是聰明了一次。二皇子現在點名荀九,可不知道內心是怎麽琢磨的呢。


    還是幹脆堵住了不叫二皇子接著說比較好。


    那二皇子似乎有些不解,“莫不是我們說的太快了,子安不能跟上?”


    這話一說出來,江小侯爺就先皺眉了。這二皇子,看著人畜無害的,怎麽說句話卻是步步緊逼的。


    像是一定要逼著荀九爺來說話。


    荀九果然有些不大舒服。但是礙於問他的是二皇子,他也不能多說什麽,隻能笑了笑,“不是不是,我這個人嘴笨,你們說,我聽聽就是了。”


    他秉承著遵從江小侯爺的吩咐,這麽迴答一句,就不說話了。


    抿唇笑了笑,似乎有點兒害羞的樣子。


    二皇子被堵了一下,沒法子,也隻能說了一句這樣啊。緊接著便轉頭和江忱說起來了這次春日宴的事情。


    “父皇說,前些年朝中事情眾多,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派人到金陵來。這次好容易趕上,便派了我這個閑人來。”


    這句話算是給江小侯爺解釋了他們來這兒純粹就是皇帝突發奇想的,沒什麽別的目的。


    但是這種事情越解釋也就越說不清楚,反倒是叫江忱心底越發警惕了起來。


    二皇子身邊的賈預聽到這話,當時便有些沉了臉,但還是開口補充道,“陛下也是心係金陵諸位,想借著這春日宴,在大相國寺辦一場祭天儀式,以表對上天敬畏之意。”


    二皇子把話都說到那裏了,賈預再怎麽解釋,都顯得有些無力。既然如此,幹脆就把來的目的給丟出來,好歹也叫人心底放心一些。


    敞開說話,總比你一句我一句的陰人來的叫人舒坦一些。


    江忱算是明白皇帝為何派賈預來了。靠著這二皇子,估計這一趟可以說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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