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了平常,這種叫她起床也應該是槐枝來做的。


    而且今天那丫頭也沒有像是平時那般嘰嘰喳喳的,一句話都不說,搞得權柔還是有點兒不習慣的。


    黃蕖在身後幫她梳頭,芍藥就坐在後頭幫權柔收拾東西,聽得這問話,也是苦笑一聲,“該是奴婢昨天說了她幾句,她記恨上我了。”


    “我說呢,連我也不搭理了。”權柔笑了一聲。在她看來槐枝就是個小孩子一樣的,有什麽說什麽,不會耍小心思。


    芍藥苦笑,不知道要怎麽往下說了。


    兩個人才停了話,便聽得外頭傳來一聲嬌嗔,“姑娘!奴婢哪裏就不搭理您了,您這可是汙蔑奴婢了!”


    黃蕖正給權柔梳頭,她也不好轉頭往後看,就隻能招了招手,“是嗎?那你怎麽都不和我說話了?”


    “奴婢隻是忙著伺候姑娘,”槐枝上前來,蹲在權柔身側,給她順著裙擺上的褶皺,“奴婢哪裏能不和姑娘說話?”


    她雖然是這麽說著的,但是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處了。


    權柔瞥了一眼,“行,知道你是和我說話了。那怎麽不搭理芍藥了?”


    方才這丫頭故意避開芍藥,她是能看出來的。


    既然都是匯安郡主派到自己這邊來的人,那麽權柔也不希望他們之間起矛盾。畢竟怎麽說呢,不管是芍藥還是槐枝,都挺好的。


    權柔也不想看這兩個人鬧矛盾了。


    能幫著說兩句話,她當然也不會就這麽坐視不理的。


    槐枝手上頓了頓,顯然是被權柔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後頭也不開口,就蹲在這裏幫權柔順著裙擺上的褶子。


    倒是後頭的芍藥上前來了,“是奴婢們不是,倒是叫姑娘操心了。”


    她一貫都是這般,和祈風有些相似。


    所以權柔對她映像還挺好的。


    隻不過現在可不是誰來認錯的時候,權柔揮了揮手,也沒轉過身去看他們兩個人,隻是道,“你們倆怎麽鬧矛盾的,我也管不著。但是你們畢竟都是在我這邊伺候的,我隻想你們到時候別因為一兩句話,而鬧得不高興了。”


    在犬儒看來,這兩個人昨天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麽今天一早便變了個樣子了。想來就應該是說錯了兩句話的事情。


    具體是什麽她也不想操心了,隻是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因為這點子事情爭吵。


    這也是為什麽槐枝平日裏做事積極又討人喜歡,卻還是不能做到二等丫頭的緣故吧。這丫頭還是不太能沉得住氣,這種時候,居然在權柔麵前和芍藥使性子。


    也是侯府的主子們都不講究那些規矩。要是放在別人家裏,主子一句不高興了。便可能直接要了槐枝的小命。


    所以玉嬤嬤看人也還是準確。


    至於芍藥,權柔可不擔心這人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芍藥是太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了。


    以至於她到現在偶讀很難從芍藥臉上看出什麽情緒了。這對於主子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兒吧、


    所以要像鴛鴦那般八麵玲瓏,還是很那做到的。


    連祈風都落了一截。


    更別提祈花幾個人了。所以每每看著鴛鴦,權柔心底都有些感慨。若是祈風幾個也能養成鴛鴦這個性子便好了。


    那她也可以少操心許多了。


    不過事情是沒有如果的。


    她也便隻能收斂了心思。


    來侯府以後,多是槐枝和芍藥兩個人陪著她、相處的多了,權柔也就更能夠了解他們多一些。


    這段日子下來也能看出來槐枝這丫頭心底還是好的。就是這脾氣,委實不像是來伺候人的。


    權柔也想叫她更好一些,所以今日才會給他說這些話。“你們在我這兒爭吵,影響不到什麽。可是要是到郡主跟前爭吵呢?郡主可不缺伺候的人你們兩把自己的機會往外推。到時候若是誰冒出頭來。你們倆可就沒地方哭了。”


    正因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權柔才能看得更加清楚。


    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了什麽而爭執,但是把個人情緒帶到做事上來,屬實是不對勁兒的。


    這點,權柔肯定是要給他們指出來的。


    槐枝和芍藥答應了一句是字,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反正後頭這兩個人也還是誰都不搭理誰。


    一直到權柔這邊梳妝好了,準備出門,轉頭看著這兩個人互相不說話,也隻能歎了口氣,而後便道昭月軒去和匯安郡主問安了。


    人走遠了,二門處的芍藥才伸手拉了拉槐枝,“可消氣了?”


    槐枝抬眼看了一下她,嘟了嘟嘴,“姑娘說的是。我已經不氣了。”


    想來想去,這事兒生氣好像也沒什麽必要啊。


    再加上權柔都那麽說了,槐枝總覺得自己要是還放不下便有些小氣了。當下便甩了甩手中的絹帕,“是我錯了。”


    芍藥歎了口氣,“進去吧。”


    這事兒便算是揭過去了。


    侯府要派人到粥棚去負責施粥。二等丫頭裏的海棠跟著去了,小廚房這邊的爾雅也沒落下。


    一大早的便來跟著忙活。


    海棠看著人把粥桶搬上了板車去,又指揮著小丫頭們把早間才烙的唐餅並那些點心都放到車上去,忙得腳不沾地的。


    好容易見爾雅過來了,便連連招手,“這兒呢,這兒呢。”


    爾雅也瞧見她了,忙走過去,“我來遲了。”


    “可不是,我一個人忙的不行,你快看看,還有什麽沒帶的?”


    爾雅手中有這次布施的單子。


    她答應了一聲,從袖口裏掏出單子和邊上的管事嬤嬤對了下東西。


    海棠拿著把絹布小折扇不停地扇著風,一抬眼看見了爾雅眼下的烏青,便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啊,”爾雅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很腫嗎?我早間用的涼水敷過了呀。”


    “我的好丫頭哦,你這是做什麽了?”海棠拉著她的手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一晚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爾雅咧嘴笑了笑,“昨兒夜裏熱,外頭野貓叫喚,便睡不著了。”


    “可憐見的。”海棠摸了摸她的臉,“都腫了。一會子叫他們給你拿個白水蛋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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