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外公在那邊還好嗎?”坐在沙發上,淩澈對蘭母問道。


    “嗯,你外公挺好的。”淩母本名叫裴修宜,是裝氏企業的大小姐。從小生活在富貴之家的她,大學時與從農村來的淩父相遇、相知,直到最終墜入愛河。


    想當初倆人的結合也是經曆了一番波折,可最終夫妻兩人多年的恩愛生活,還是證明了當初彼此的選擇與堅守是多麽的值得。


    “媽,今年你跟爸還是先到爺爺家過年,然後飛往國外嗎?”因為淩澈的外公早年間移居國外的關係,所以每到過年,淩父和淩母都會先到淩澈的爺爺家陪老兩口過完三十後,坐飛機飛往國外去看他的外公。


    “嗯。”突然想起了方才在電話裏與裴父說起的事情,隨即淩母就對淩澈道:“阿澈,剛才我聽你外公說,前幾天馨柔還去你外公那裏了。”


    “說起來,這孩子也真是有心了。”


    “聽說了,這一次她也快要迴國了。


    “是嗎。”隨意的與淩母聊著,可他卻一直也沒有忘記他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心思。


    “對了,媽。今年你跟爸什麽時候去爺爺那兒?”


    “差不多要到三十吧?”臨近年底,很多事情都還需要淩父親自處理。


    雖然當子女的也想多去陪陪老人,但是那麽大的公司卻是真的忙到走不開,沒時間。


    所以說,有些時候,家業越大,身上的牽絆也就越大。就連做什麽事情,也要諸多計劃才行。


    “媽,那今年我就先去爺爺那兒吧。等到明年,我正式進入公司工作,恐怕去的機會就更少了。”


    “嗯……。行。”雖然淩母出身富貴家,但是她的身上也難得的沒有幹金小姐的嬌氣與傲慢,相反的這些年來,她與在鄉下生活的公公婆婆也都一直相處融治。


    基於此,淩父的心裏自也是對她越發的敬重與感激。


    畢竟不是每一個兒媳婦都能處理好自己與婆家的關係。


    應承下了淩澈的要求,但是轉念,淩母又對淩澈揶揄道:“今年怎麽這麽懂事了?”


    平日裏讓他去趟鄉下,她這個兒子總嫌鄉下的環境不好,後來幹脆更是想要把他爺爺奶奶接到城裏來。


    這一次怎麽突然轉性了?


    “媽,你兒子我多懂事啊!哪像你說的那樣。”但其實,他隻是也想要體驗一下小漁生活過的那種環境。


    既然目前還不能完全的生活在一起,那偶爾過一過對方的生活,貌似也別有一番浪漫的滋味。


    ……


    張燈結彩的喜慶。


    大年三十的到來,讓原本就在迎接春節的漁村,一夜間變得更加的熱情如火。


    入眼的,到處都是每人起早時,洋溢著笑容的麵龐,和每家每戶正在自家門前忙碌著貼春聯,掛上大紅燈籠的景象。


    “爸,再高一點,再高一點。哎,對對,就這樣。”


    “這樣好看!”站在自家的門前,小漁指揮著蘭父掛燈籠的高度。


    “會不會過高了?”心裏有些遲疑,隨即便也從嘴裏說了出來。


    看著燈籠距離於地麵的高度,蘭父或許是覺得這樣有些過於高調了。


    不知該怎麽形容那種心情,反正就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不會,這樣正好。”一錘定音。


    相較於蘭父的猶豫,顯然小漁覺得這樣正好。


    不過是掛個燈籠的高度,有什麽可顧忌的。再說了,燈籠掛得高一點,到晚上看著才更喜慶呢。


    “爸,你下來吧。”


    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下麵的小漁,還有在小漁旁邊純看熱鬧的小海。最終思索一瞬,蘭父也笑著說道:“行,就這樣。”


    順著梯子很是緩慢地爬了下來,在地麵站穩後,蘭父拍了拍自己的雙手。


    “爸,我進去把春聯,還有福字拿出來。”跟蘭父說了一聲,小漁就轉身進去拿東西去了。


    站在原地,不由的,蘭父又再次抬頭看了一眼方才掛上去的燈籠。


    冬季的微風中,如火般熱紅的燈籠,正在隨風輕輕的搖晃著。


    “嗬!”自顧自的輕笑一聲。


    心內那股從內而外湧動出的愉悅感,甚至讓他一度認為,人生就此已然圓滿。


    這一生活到他這個歲數,己然就是已經進入到了一輩子的節奏。


    沒有遠大的目標,沒有高尚的理想,樸素到猶如一粒塵埃的他,此刻的生活已然是他到目前為止最為幸福的時刻。


    隻願餘下的生命裏,他能一直如此刻般溫馨如水,平淡幸福。


    “爸,東西我都拿出來了。“進屋拿完東西,再次走到院子裏,小漁對蘭父喊道。


    抬步走到小漁的身邊,這迴輪到蘭父對小漁問道:“我們先貼什麽?”


    “嗯?“思索一瞬。


    低頭看了看拿在左手的福字,又看了一眼拿在右手的春聯,最終小漁決定道:“還是先貼春聯吧。”


    “好。”


    父子三人忙忙活活的貼完了要在院子裏和大門上貼的春聯和“福”字,轉而進入屋內後,小漁又和蘭母貼上了之前剪好的那些窗花。


    而在這過程中,之所以沒有了蘭父的幫忙,則是因為男人手粗,蘭母和小漁母女倆一致怕他把窗花拿壞了。


    說實話,或許連蘭父自己心裏麵都是這麽想的。


    ……


    坐在完全被布置一新的屋子裏,感受著屁股底下已經被蘭父燒熱的大炕,和那隻要抬眼就能看到的,貼在窗戶上造型精致的窗花,還有身旁炕桌上擺放的那些吃食。


    跟隨著這種莫名的節日渲染的喜悅,呆在這樣的環境中,蘭母的心裏總會不自覺的被那種滿足和踏實的心緒所包圍。


    伸手在桌子上的果盤裏抓了一把幹果,隨即在放到小漁和小海的身前時,她說道:“小漁,小海,這兒有這麽多呢,快吃啊!”


    做母親的總是希望能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孩子,可她自己卻一口也不舍得吃。


    “嗯,媽。你也吃啊。”拿起桌子上的一顆榛子,用開殼器開了殼後,小漁把它放在小海的麵前。


    “媽不愛吃,你吃吧。再說這東西太硬了,媽的牙不行。”語調溫和的說出拒絕的理由。


    嗯,咋聽起來,好像還挺有說服力的。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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