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因為之前南宮弄陽也不幸染上了瘟疫,卻誤打誤撞幫了項阡酋的忙,遂項阡酋對南宮弄陽的事情就更加上心了。


    一有點南宮弄陽的信息都盡量抽出時間來給百裏尊寫信,可南宮弄陽的消息實在有限,除了在猗景瑞他們待過的山洞尋找到一點點痕跡和之前下人們的匯報以外,再無其他。


    他能告訴百裏尊的也很有限,現在又要治瘟疫,手上的人手本身就不夠,所以沒有多餘的人可以給他派去尋找南宮弄陽們消失的山路方向。


    但是作為中山國的太子,對於自己將來繼承的所有疆域板塊,還是了解的。


    根據猗景瑞們消失的方向可以簡單判斷,猗景瑞這是要前往百越。


    若是出了中山國的境內,他想幫百裏尊也無能為力了,畢竟不在自己的國土,他身份特殊,別國的事情,哪怕是小事,他都不好幹涉。


    身居高位的人,一舉一動總是很備受關注的,所以,他的一言一行要必須十分謹慎小心才行。


    項阡酋見瘟疫的方子由那些太醫通過流珠配藥時留下的藥渣,很快研究出了解瘟疫的解藥。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調糧賑災,新修房舍安置百姓等,一切都忙得差不多。


    流珠的藥方為他們省下了不少的時間,搶救到了更多的生命。


    項阡酋想到此,心裏還是挺感激的,想著將來有機會見麵一定要道謝,雖然這位流姑娘和綁走自己朋友的人是一夥兒的。


    但他向來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別人對他有仇他不一定記得住,別人對他有恩,他是記得很清楚的呢。


    所以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流珠很是滿意,不管人家最初研究解藥的目的是什麽。


    導致最後一封飛往白山給百裏尊的信,他寫得有點糾結,就是想告訴百裏尊,南宮弄陽的方向,又不太想讓恩人早日與百裏尊發生不快。


    以百裏尊的性格,惹到他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別看他長著一張人神共喜的臉蛋,就對所有人都菩薩心腸了。


    他跟是一個更懂恩怨分明的人,項阡酋如此想。


    但他寫的信還沒發出去,貼身侍衛就來報,皇城有迴信,項阡酋一看是項阡蓁迴的。


    講述百裏尊不在白山,所以送到雲來客棧的所有信箋都轉到了太子府,而太子府的急件最近都是項阡蓁在處理。


    項阡酋見迴信,氣惱地把剛剛寫好準備封口寄出的信撕了粉碎,心裏默默為南宮弄陽祈禱,她在歹人的手裏不要有事。


    畢竟染了瘟疫那麽大的一個病,那些人都沒有放棄她,雖然沒有迴到百裏尊的身邊之前,肯定要過許多苦日子的,但至少能確定她有命在,且她那麽聰明,一向不會讓自己吃太多苦。


    項阡酋自我安慰了一下,心裏才安定了些,隨便迴了自己的妹妹項阡蓁一封信就直接看軍報了。


    瘟疫是大事,軍報每天都是由他親自整理,然後寄迴白山皇城。


    目測目前的進度,不出一個月,他很快就能迴朝接著忙別的事兒了。


    剛剛妹妹的信中提及百裏尊留下了信箋,往百越方向而去,他隻想迴去好好研究百裏尊留給他的東西,然後祈禱,百裏尊和南宮弄陽在百越能夠相遇重逢,從此夫妻和睦,幸福美滿,雙宿雙飛。


    再半月後,百越鵬城峰山腳下。


    本來大家準備上山過夜的,但染過瘟疫的南宮弄陽,身體越來越差,一路上,隔三差五地,動不動就全身酸痛,染了風寒,一身病氣。


    猗景瑞見才半月,南宮弄陽就瘦得美麗的雙眸都陷下去了不少,又再次對她心軟,莫名其妙的心疼。


    南宮弄陽的性格對他來說也是很奇怪,明明自己很難受,但她默默忍著,就是不開口向他求饒。


    作為她的典獄官,自然是不會太主動的,那樣太沒麵子了,要讓她吃一些苦她才學會乖,也正好讓他知曉自己不是好惹的。


    明明主意都打得好好的猗景瑞,折磨了病人幾天之後,見大家的表情都越來越肅穆沉悶,他心裏也跟著堵得發慌的。


    連不知愁是什麽滋味的小雲朵,都一天蔫巴巴的,笑也少笑了,天天睜著明亮的小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


    南宮弄陽因身上有病氣,不想傳染給小雲朵,盡管很想抱抱小雲朵,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連照顧小雲朵的駱斌,他都不許駱斌離她太近,免得駱斌染了自己的病氣去照顧小雲朵,把小雲朵也弄病了。


    駱斌是看著又心疼又無奈,他不是醫者,什麽都需要靠流氏兄妹醫治,很焦心,但還是乖乖地聽南宮弄陽的話,把小雲朵先照顧好。


    若是南宮弄陽想小雲朵,或者是小雲朵想母親了,就像之前南宮弄陽得了瘟疫那樣,遠遠地抱著距離三丈左右,讓他們母子互看相互安慰一下。


    流珠見駱斌不高興,心裏也跟著難受,對南宮弄陽的調理更加上心。


    流觴就更不必說了,一直像個兄長一樣,給她端茶遞水,不怕病氣傳染,天天和南宮弄陽同乘一個馬車。


    隻有猗景瑞一直在孤孤單單地享受著他的太子殿下待遇,他的馬車一直都沒人敢靠近,有時他也希望長路漫漫有人陪他說話,但無人懂他的寂寞。


    在此與自己最親的表弟表妹,寧願待在病人或者幼兒旁邊,都不願來關心關心自己。


    莫名其妙地,猗景瑞察覺到自己被孤立了,孤立他的人還沒有察覺到他們做了什麽。


    猗景瑞先察覺到的這個感覺,讓他感到更加不舒服,這些天以來,一直都把氣撒在南宮弄陽的身上。


    一直舟車勞頓的,還是不舍得休息趕進度,想得南宮弄陽求饒或者其他人看不下去,來找自己談話。


    但後麵得知,南宮弄陽病著還對身邊的所有人都非常地有禮貌,且有一迴流觴和駱斌看不過去,要找自己理論時,南宮弄陽還病殃殃地為他說話,表示猗景瑞趕進度也有自己的難處,都盡量不要麻煩他。


    駱斌隻好氣唿唿地作罷,流觴聞言很是心疼,吐槽了一句“自作自受,懶得管你!”之後,幾乎天天都守著她。


    南宮弄陽精神好些的時候,還給他們講笑話,騙他們說,自己是天上派到人間執行任務的天使,她現在的任務,就是讓身邊的人感到溫暖,開心。


    她講的笑話足夠大家笑許久,過後迴味起來還是忍不住會笑出來的那種,但是她的強顏歡笑並沒有為她驅散多少病氣,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猗景瑞也是個見微知著很厲害的人,看南宮弄陽真的快要撐不住,終於良心大發。


    放棄上鵬城峰過夜見師父的打算,在鵬城峰的山腳下農舍裏,安頓了下來,讓南宮弄陽緩緩。


    於是大中午的秋季,雖然有陽光,但有微微涼意,對於南宮弄陽這個病人來說就更冷了,直接吃了藥,早早裹棉被裏安睡。


    大家各自在外麵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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