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事和南宮弄陽無關,但是麵對猗景瑞口頭上的刁難,南宮弄陽還是為百裏尊這個老油條捏了一把汗,隻聽到百裏尊淡淡地道。


    “實在抱歉,本相接到通知,說太子殿下找本相敘舊,並非要議國政,所以本相未著冠服就來了!若太子想要議政,本相即刻陪您入宮找相關同僚相談!”。


    百裏尊言語十分客氣,但聰明人都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有多不屑,翻譯過來就是,你叫人通知勞資的時候,你的人是草包嗎?話都傳不清楚。


    另外,若需要勞資穿冠服見你,那就跟他進宮,他不會在除了辦國家正事的情況下,為任何一個人穿冠服。


    再有一層意思就是,你有事進宮找人談,本相可以給你帶路,帶你進宮也本不是我負責,看在相識一場,勉為其難帶路已算最大恩典!


    猗景瑞被將了一軍也不惱,笑了一下接著厚臉皮承認自己的過失。


    “哦?瞧本太子這記性,確實是要找宰相大人敘舊的呢!聽說,我們戰場上分別之後,你被帶了綠帽,本太子十分擔心,不知是真是假,想必是有心之人重傷我的故友,百裏宰相,你說,是吧?”。


    猗景瑞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擔憂的神情裏,依然難掩那一抹嘲笑的意味。


    童進氣得唿吸都有些紊亂了,南宮弄陽秀眉微蹙,剛剛還說要找百裏尊的茬,現在看到別人找他的茬,她心裏居然莫名其妙地煩躁。


    很顯然,今天的天崤太子,叫百裏尊來就是要羞辱人家的,偏偏作為東道主,百裏尊又不能不來。


    要真是宗澤當政,他確實敢不來,但現在是自己的好友宗及在當政,他不想給好友惹什麽麻煩,雖然他不來,整個南楚也沒人敢拿他怎麽樣。


    猗景瑞在來之前,肯定是已經打聽清楚關於百裏尊的一切,現在就準備好了椒鹽,再次往人家的傷口上招待一下。


    作為男人,承認自己被綠是奇恥大辱,可想欲蓋彌彰,這個存在的事實想必猗景瑞不會那麽好心地放過百裏尊。


    南宮弄陽有些擔憂,想為他辯解兩句,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斷不會讓猗景瑞占了便宜去,可現在的百裏尊身份又特殊,見的人身份也特殊,一時之間,南宮弄陽想不出什麽有用的好計策來。


    在南宮弄陽愁眉不展的時候,隻聽到百裏尊笑了笑,一副無關痛癢地道,


    “真是不好意思,讓太子為本相擔憂,先皇曾言,想將卉公主遠嫁天崤,在太子身邊伺候一二,免兩國多年邊境百姓的安生之苦。


    可後聞傳言,太子身體有恙,想必是風寒發虛未好所致,相識一場,本相十分擔心太子的身體安康,卉公主畢竟雙十芳華,對一些東西的需求難免多了些,所以鬧脾氣不肯遠嫁,這才……”。


    百裏尊欲言又止,一臉為難,猗景瑞剛剛還笑著的臉上,瞬間敷上了一層冰霜,自己身體以前有隱疾這事,百裏尊是怎麽知道的?


    之前他戰場上受過重傷,傷處是後腰,劃重點,後腰。


    所以悄悄治療的那幾年,閨房之樂每每不得盡興,現在他想侮辱百裏尊,沒想到自己的糗事百裏尊也知道不少,他還以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呢,畢竟天崤國內,都沒幾個人知道的。


    百裏尊這次說的話並未想占上風,隻是想打個平手,勞資不好過,你也別好到哪裏去,我是站都站不起來了,你是能站起來的,你說,比我好到哪裏去!


    百裏尊反其道而行之,氣得猗景瑞臉都綠了,偏偏剛剛他想看百裏尊難堪,身側跟著的大臣和伺候的侍衛丫鬟都沒有揮退下去。


    沒想到現在被百裏尊好好利用現場的觀眾,重重的將了自己一軍,隨便比一比,大家確實都是比較同情百裏尊的,他是受害者。


    可猗景瑞就不是了,完全是自己的能力問題,猗景瑞氣得藏在衣袖下的雙拳緊握,他自己都能聽到骨節發出的聲響。


    南宮弄陽實在忍不住想笑,咳了一下還是沒緩過來,百裏尊顧左右而言他道,“看太子印堂鬱結,本相實在擔心,千萬別客氣,本相認識一個好醫者,腿疾就是他治好的。來人,給太子一個聯係地址。”


    百裏尊氣完人之後,不忘在人家傷口上再撒一把鹽,後半句是對南宮弄陽說的,南宮弄陽立刻“哦”了一下,想去問猗景瑞的丫鬟要紙筆。


    猗景瑞不悅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嗓子,“不必,本太子身體好得很,本太子從天崤帶了一些好玩的物什,百裏宰相可願一觀?”


    生氣了的天崤太子準備動手不動口了,再動口下去,估計吃虧的也是他,百裏尊毫無懼意地“哦?榮幸之至!”,短短幾個字應下了挑戰。


    南宮弄陽手指堵著鼻子走迴他身後站著,還是很想笑,有些快忍不住了。


    百裏尊見狀,示意她給自己倒杯茶,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又想起以前她還小的時候,幫自己摘綠帽的那一天。


    時間過得真快,現在的小弄陽都出落地亭亭玉立,不像以前需要大家伺候著她玩,現在她都可以伺候別人了。


    百裏尊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南宮弄陽錯愕了一下,莫名其妙地不明白百裏尊眼中的含意。


    接著,他們跟著猗景瑞來到驛管的後院,四四方方的大箱子上蓋著黑布,南宮弄陽猜想,裏麵估計裝著什麽嚇人的動物。


    果然,猗景瑞命人掀開離他們最近的一處箱子,黑布一掀開,看到用鐵條鑲成籠子關起來的是一條比人體還粗的巨蟒。


    黑布一掀開,巨蟒向他們站立的地方,吐露出鮮紅的信子,一副我要吃了你們,吃到骨頭都不剩的兇狠之象。


    南宮弄陽對爬行動物一直沒什麽好印象,尤其是蛇這種冰冷的食肉動物,一下子沒蹦住,嚇得“啊”了一聲,向後釀蹌了幾步。


    不止南宮弄陽,許多隨行侍候的人都嚇得麵色慘白,有些還打冷顫,抖如篩糠。


    在場的所有人,隻有百裏尊和猗景瑞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猗景瑞見大家都害怕就哈哈大笑。


    百裏尊麵無表情,波瀾不驚,心裏卻十分生氣這人嚇到他的小弄陽,但又不能表現太在乎南宮弄陽,因為一會兒估計要處理比較麻煩的事兒,讓猗景瑞看出他比較在意身邊小童的情緒,反而對南宮弄陽不好,尤其是他在做事無法分心的時候。


    “這是太子的新寵物嗎?真是別致!”


    百裏尊笑著不痛不癢地亂誇了一句,猗景瑞打蛇隨棍上,接過他的話道。


    “宰相大人若是喜歡,本太子可以割愛,但,不知宰相大人,有沒有本事降服呢?這寵物,認生得很呐!”


    說完,一瞬不瞬地盯著百裏尊的表情,不接,就是個慫貨,接,就要麵臨一場危險的人獸大戰,他期待,百裏尊會選接,這樣就可以讓他成為巨蟒的盤中餐,從此攻克南楚,簡單許多,勝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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